許濃不想搭理他,又認真的在劇本頁面上畫了些什么,接著把那兩張紙往他身前一放。
“我畫出來的,都是后續(xù)有你鏡頭的部分,后面你只有兩句臺詞了,記住,就兩句多的不要說”
許濃現(xiàn)在只要一想想剛剛他當著片場里所有人,說出來的那幾句話,就覺得臉頰的滾燙要控制不住了。
這人私下里不正經(jīng)老喜歡逗她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還說些有的沒的。
而且剛剛她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他,之前那場戲不會亂的這么離譜。
也不知道孟思語那邊什么想法,會不會又覺得有什么不妥。
許濃越想越不對勁兒,生怕周起再不當一回事兒,一會開拍時再出什么亂子。
于是水靈靈的雙眸一瞪,自認帶著很兇的表情看著他。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一會兒一定要按我說的做好好演這幾場戲,不要再亂加臺詞,不然的話”
周起被她這副小模樣逗笑了,“不然的話怎么樣”
許濃一雙大眼眨了一下,腦子里想了半天威脅的法子,最后多選一,選了一個她覺得最有用也最有威懾力的法子。
“不然的話,我就扣你勞務(wù)費”
像是怕威脅不夠似的,許濃隔了一秒,又兇巴巴的加了一句“一次一百”
這男人都被追債追得這么窮了,做個保安也是臨時工,所以應(yīng)該很怕缺錢吧
別的事情威脅不到他,那提錢對他應(yīng)該有點用吧
哪想這話聽在周起耳朵里,一點威脅力沒有不說,反而讓他笑出了聲。
那種從胸膛震出來的笑意,存在感強的讓人無法忽視。
只見他向前湊了湊,一只手依舊撐著側(cè)臉,整個人看上去,姿態(tài)越發(fā)的散漫慵懶。
他停在許濃的跟前,兩個人的距離差不多只有十幾厘米。
就聽他輕輕吐出了幾個字。
“啊,我好怕啊。”
市中心的一套高級公寓里。
沈玉穿著一件墨藍色的睡袍,一邊慢條斯理的朝高腳杯中倒著紅酒,一邊聽著經(jīng)紀人對自己講話。
他這會兒臉上沒帶什么表情,眉眼間也沒有平日里在鏡頭前那般溫潤氣息,倒多了一分讓人止步的詭異邪氣。
他手指修長白皙,仿佛上等的玉器。此刻按壓在高腳杯下面的透明杯底上,輕輕挪了挪杯底,杯中暗紅的酒液就開始搖晃碰撞,空氣中也隨之散發(fā)出低醇的酒香。
經(jīng)紀人將行程都念完,發(fā)現(xiàn)沈玉依舊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一時沒忍住,開口問他“怎么又在想你的濃濃妹妹呢”
一提到許濃,沈玉那張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勾起一抹笑。
“是啊,昨晚給她發(fā)的消息,她現(xiàn)在還沒有回我。”
說著,薄唇間輕嘆出一口氣來。
“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啊。”
他聲音帶著笑,低沉中有著讓人心顫的磁性,語氣像是無奈又像是寵溺。
經(jīng)紀人早幾年的時候,還挺不習慣他這副樣子的。
那會兒許濃還是個小女孩兒,剛上高中吧,性子不算開朗,是溫和中帶著點甜軟的那種。
他還記得沈玉第一次帶她來見自己時,小姑娘是什么樣子。
乖巧,聽話,聲音低低的,甜甜的,對沈玉不算親近,但是卻也帶著對年長哥哥的尊敬。
那會兒經(jīng)紀人還在想,沈玉有這么個繼妹也不錯,畢竟他能看得出來,沈玉在看許濃時,眼底的笑意是真心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沈玉忽然變了,當著許濃的面兒倒還好,他還是溫柔貼心的繼哥。
但一旦許濃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后,沈玉的視線就開始炙熱,甚至還帶著可怕詭異的占有欲。
經(jīng)紀人感覺到事態(tài)的不對勁兒,私底下曾經(jīng)和他認真談過。
但沈玉毫不在意,直接坦白。
他那會兒搖著杯中的紅酒,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讓姓謝的女人這么安穩(wěn)的進門還不是因為濃濃是她的女兒。”
經(jīng)紀人聯(lián)想到許濃那個小姑娘稚嫩的臉蛋兒,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問沈玉“你你什么意思”
“我表現(xiàn)的還不明顯”
沈玉微微勾了勾唇,眼神中帶著讓人顫栗的狂熱和詭異。
“她這個女兒,我要了。”
也是從那之后,經(jīng)紀人知道了沈玉對許濃的心思,他試圖阻止,但發(fā)現(xiàn)完全沒用。
沈玉骨子里對許濃變態(tài)的執(zhí)念非常深,雖然他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不明顯,許濃那里似乎也并未發(fā)覺,但是他私底下,甚至是對著自己,都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念想。
一想到這兒,經(jīng)紀人默了默,想轉(zhuǎn)移話題“晚上有許總和張總在”
“先都推了。”沈玉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接著站起身,朝臥室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對經(jīng)紀人說“查查濃濃現(xiàn)在人在哪里,晚上之前我要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說完這些,他又溫柔的勾了勾唇。
快一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