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輕描淡寫地按住貴婦的肩膀,皺了皺眉心,微笑中帶著疏離:“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以你和妹夫三十年如一日的恩愛程度,他應(yīng)該舍不得你一個人出來走動吧?”
“我……我這不是聽說……”她磕磕巴巴的沒有表達(dá)清楚,又看向葉籽心。
葉籽心似乎可以從對方依然純凈的眼眸中,看到許多故人的倒影,她微微笑了一笑。
看到她突如其來的笑容,那位貴婦直接愣在原地。
莫先生先坐在了沙發(fā)上,然后看了看葉籽心和那位貴婦,“站著干什么?你們都坐吧。”
坐在沙發(fā)上的葉籽心體驗了從來沒有過的尷尬……
那位被莫先生稱為“妹妹”的貴婦……
眼神是那么直勾勾又赤丨裸丨裸地盯著她看。
葉籽心抿了抿唇角——雖然她也算是莫家的情敵吧……也不至于這樣看她吧……
幾分鐘后,莫家的傭人一個站在葉籽心的身后,一個將一盤盤茶點有條不紊地端上茶幾桌。
葉籽心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突然她覺得有人扯了她兩根頭發(fā)!
她立刻轉(zhuǎn)過臉望去——
無事發(fā)生……
莫先生拿起一塊榛子巧克力蛋糕,親手遞給葉籽心,詢問道:“這些喜歡吃嗎?”
“…………”葉籽心覺得這個莫家每個人都透露著奇怪,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莫先生手中的蛋糕,“謝謝您,我喜歡吃。”
莫先生點了點頭,端起一杯咖啡,動了動小勺子,“那多吃一點吧。”
“對對對……”那位貴婦直接將所有的小碟子都推到葉籽心的面前,“多吃,多吃……喜歡什么的就多吃,家里什么都有。”
葉籽心:“…………”
越來越覺得這些人奇怪了……
她慢慢地將那塊榛子巧克力蛋糕吃完了,又等了幾分鐘——對方除了看她就是看她,也不說話,古里古怪的……
葉籽心又被迫喝了點鮮榨果汁,熟悉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來電顯示告訴她,這是一個來自英國倫敦的陌生號碼。
葉籽心抬起眼。
莫先生點了點頭:“請便。”
在手機(jī)又響了三聲之后葉籽心接起:“喂?”
電話里傳出一個無論何時都會令葉籽心微笑起來的嗓音,對方冷著聲音問:“你在哪里?還在莫家嗎?”
葉籽心的唇角微微翹起,輕輕 “嗯……”了一聲。
十幾秒鐘之后,門口便響起了一些聲音,一個傭人走了進(jìn)來,報告道:“先生先生,陳先生過來了,我們攔不住他——”
聽到這里,葉籽心猛地轉(zhuǎn)過臉——只見陳楚硯風(fēng)塵仆仆地迎面而來,面無表情、氣勢十足。
陳楚硯站定在沙發(fā)旁,伸出手牽住葉籽心,二話不說地將她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再將她護(hù)在身后,語氣陰冷:“莫先生,我們都是男人,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請直接找我談。她不是我們世界的人,相較于我們這些商人,她就是一張白紙,您直接找她算什么?她有還手之力嗎?”
葉籽心乖乖地躲在陳楚硯的身后,一只手?jǐn)堊£惓幍难硪恢皇执钤谒募绨蛏希3种粋€從后擁抱的姿勢,眨了眨眼。
那位貴婦瞟了莫先生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陳楚硯和葉籽心。
“陳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莫先生端著咖啡杯,用小勺子攪動了一下,慢悠悠地抬起眼簾,“我請葉小姐來做客,并沒有給她施加任何壓力,只是單純的請她吃些茶點,不信你問她自己?”
陳楚硯微微側(cè)過臉。
葉籽心用臉頰碰了下陳楚硯的耳朵,輕輕地“嗯”了一下。
陳楚硯眼眸微動,握住葉籽心搭在他腰肢上的手,對莫先生點頭示意,然后只對葉籽心一個人說:“我們走——”
葉籽心禮貌地對莫先生和他的妹妹微微鞠了下躬:“謝謝款待,再見。”
目送陳楚硯和葉籽心相擁著離開之后,那位貴婦轉(zhuǎn)臉看向莫先生,興奮地說:“他們好恩愛啊!好幸福~”
莫先生默默地喝著咖啡。
“看她過得這么幸福,我這顆心可算是落在地上了,那位陳先生好像也很愛她的樣子,這可是單純的愛她這個人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那位貴婦沉醉了一番,又問,“哥,你還沒有告訴嫂子是嗎?你應(yīng)該讓她來看看才對,簡直不敢想象她會有多么興奮!”
“怎么告訴?”莫先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這種事情在百分之百確定之前,我怎么敢告訴她?萬一出了錯,大喜大悲的,她怕是活不下去了吧……”
那位貴婦憂傷地嘆了口氣:“是這么個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傭人走了過來,將一個密封的透明小袋子放在茶幾桌上:“先生,這是我剛剛在上茶點的時候,站在葉小姐身后偷偷扯下來的——”
莫先生點了點頭。
那位貴婦湊上前去一看。
透明小袋子里竟然是幾根長長的黑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