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能這么輕易的就原諒他。”
“輕易就原諒他嗎……”
立花繪梨在聽到了他的話以后,就將目光給放遠了一些,透過打開的扇門看向遠處的高樓“也不能這么說,因為這是我也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的思考才決定的。”
“而且,當(dāng)時的情況……”
立花繪梨再一次回想起了當(dāng)年兩個人分道揚鑣的場景,落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形成了一片陰影“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應(yīng)該會和他做同樣的選擇。”
正是因為能夠理解,所以才能夠原諒。
但是,她還是希望今后不要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了。
事不過三,在她的這里,就連二都不能夠有。
立花繪梨從桌上拾起了被鋼筆,在面前的那幾張文件的最后一頁的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我不會再原諒他了。”
壓切長谷部看著她果決的模樣,暗自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時之政府的人還有多久才過來?”
“距離狐之助所說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壓切長谷部抬眼看了看邊上的時鐘,如實的告訴了她。
聞言,立花繪梨也向后靠到了椅背上面,閉起了眼睛“我休息一會,你幫忙去沏杯茶過來吧。”
“好。”壓切長谷部也沒有拒絕,看了她仿佛是在睡覺一般恬靜的神情,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本丸的辦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了立花繪梨一個人,安靜得她甚至能夠聽清楚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以后,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睜眼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墻上看了一眼,明明她感覺已經(jīng)過了很長的一段時期,實際上卻只過了九分鐘。
時之政府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
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外面也傳來了狐之助的聲音“主公大人,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到了!”
“請他進來吧。”
“是!”
被關(guān)上了的門應(yīng)聲被拉開,立花繪梨也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往旁邊休息區(qū)的沙發(fā)走了過去。
“冒昧前來,希望你不要覺得打擾。”
這一次來的是立花繪梨曾經(jīng)打過兩次照面的家伙,所以她也一邊招呼對方坐下,一邊開口“哪里,還希望天草君不要責(zé)怪我招待不周才是。”
兩個人面對面,隔著一個小茶幾坐在了兩邊的沙發(fā)上,狐之助見此也晃了晃尾巴,簡單地交代了兩句以后,就向外面跑出去把這里留給了兩個人。
天草洸這一次的來意,就如同立花繪梨所料的那般是為了上一任審神者的本丸和刀劍而來的。
盡管先前的報告她已經(jīng)交上去了,但是上頭似乎也還是打算再了解一下的樣子。
所以,立花繪梨也按照事先就想好的說辭,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告知了對方。
“……情況就是這樣子。目前小豆長光、山姥切長義、豐前江以及菊一文字則宗已經(jīng)加入了我的本丸,也算是正式從上一任審神者的本丸之中脫離了出來。”
天草洸喝了一口壓切長谷部端過來的茶,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立花小姐。”
“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
“請問。”立花繪梨笑著看他。
而天草洸也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日暮薰的其他刀劍怎么樣了?”
“除去已經(jīng)被時間溯行軍同化,而被我現(xiàn)場處理了的藥研藤四郎以外,其他的刀劍我都已經(jīng)回收,并且放回到了那個本丸里面。”
立花繪梨也簡單地講述了一下,那天在富士山山頂本丸的通道被打開的事情。
她所說的那些話半真半假,反而更加的容易讓人信服。
所以,天草洸在耐心地聽完了以后,也表示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具體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的確是和資料上面沒有多少出入。”
“這一次麻煩你走這么一趟,真的是辛苦了。”立花繪梨客套著“如果不介意的話,天草君要不要留下來,在這里用過了晚餐再離開呢?”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天草洸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上的那些文件,把它們都放到了一個文件袋里面,拿著站了起來“我今天也打擾了,后面還有工作要做,所以就不多留了。”
“那我送一送你吧。”
“也好。”
對此,天草洸并沒有拒絕,而是在立花繪梨的陪同之下,走向了擺在院子里面的那個傳送裝置邊緣。
他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個人傳送裝置,在上面撥動了幾下,再一次向立花繪梨告別以后,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一走,立花繪梨本來保持著笑容的臉就垮了下來。
天草洸就是一個笑面虎。
老實說,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和這類人打交道,真的非常的心累。
果然,還是簡單一些的人最好了。
她這么想著,也轉(zhuǎn)過了身往回走,輕聲地哼起了小曲。
還好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