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娜這才驚覺,不止是碎葉樹林,整座山都在顫抖。
“拉娜,回去以后,這段時間別再來煙地峽谷。”孩子們瑟縮的擠在水貨身邊,唯獨(dú)不敢靠近安斯艾爾周圍,安斯艾爾對盯著他們的幻獸們視若無睹,反而先叮囑拉娜。“剛才那只幻獸的實力很強(qiáng),八階初期以上,可能是煙地峽谷這一帶統(tǒng)治者踏云獸利亞的后裔,他在發(fā)狂。”
你現(xiàn)把旁邊這群越聚越多的家伙解決掉再說閑話好不好,拉娜抓狂的心想。
“知道啦,我回去就換課題,這段時間都不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安斯艾爾拿法杖的手頓了一下。
“你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計劃需要在煙地峽谷考察”
“安斯艾爾大少爺,這都什么時候了,學(xué)習(xí)計劃不是重點,我們快點離開。”拉娜不明白他怎么追究其這個,無奈的回安斯艾爾。“暫緩也是一樣的。”
銀色的法杖觸及地面,泥土蕩起水波似的紋路。
安斯艾爾揉碎陽光般燦爛的金發(fā),隨他的走動略略飄起。
圍住他們幻獸的臉上,出現(xiàn)人性化的恐懼,身體卻猶如被巨手按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土地蕩起的波紋離開拉娜一行人后越來越高,最后泛起驚天的土浪,把所有的幻獸掀起。
呼吸間,整個山坡側(cè)面的地形都被改變,再也看不到樹林、灌木、落葉、聽不到幻獸淅淅索索的活動聲。
安斯艾爾側(cè)身跟拉娜對視,矜持的頷首。
“如果你接下來需要在煙地峽谷活動,我就去解決一下這件事。”
解決個毛線球。
拉娜上前拉住安斯艾爾的手。
“你也說了剛才那只幻獸很強(qiáng),沒必要跟他對上,回去就是了。”
“即使他很強(qiáng),對我來說也不算什么。”遭到拒絕的安斯艾爾微微低頭,翠色眼睛中的光有些沉凝。“拉娜不相信我嗎”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上爆發(fā)自尊心,拉娜也是服氣,不在理會他幼稚的問題,硬是拽著他的手向孩子走過去。
安斯艾爾沉默著任由拉娜牽著他,走了幾步,拉娜感到掌中的溫潤細(xì)膩的手,某個地方溢出些濕潤的潮氣。
匆匆轉(zhuǎn)頭看一眼,拉娜的眼神定住。
是安斯艾爾右手食指上的繃帶,喑出艷紅色的血液。
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纏著繃帶本來就是件很奇怪的事,現(xiàn)在拉娜不過稍微施力,居然血就浸到繃帶上。
拉娜心中升起個奇怪的念頭,竭力冷靜的解開繃帶,露出安斯艾爾的食指。
肯特宅的下人們都贊嘆安斯艾爾無一處不完美,拉娜私下也認(rèn)同她們的意見,比如安斯艾爾的手,是拉娜見過的人,包括以前看過的所有手模圖片中最俊秀漂亮的。
可這么美的手,如今食指上有一圈完整的齒痕,牙齒咬出的傷口透出清晰的血肉。
如果這不是拉娜自己咬的,一定以為是被剛剛咬出來的傷痕。
“早就該愈合才對。”難道我的牙齒有什么詛咒從沒聽說艾澤爾大陸魔法師的傷口不會愈合,拉娜想到這些日子安斯艾爾的手一直是這樣,心里就很自責(zé)。“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不告訴我,告訴埃爾文叔叔,我們帶你去找教會的神父治療。”
安斯艾爾聞言抽回自己的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卷繃帶自己重新纏上。
“是我自己每天用魔法保持這個狀態(tài)。”
拉娜的內(nèi)心立刻從愧疚調(diào)到無法理解頻道。
“你留著傷口做什么,小魔法師身上有傷會影響身體的調(diào)和,嚴(yán)重的可能用不出魔法。”
面對拉娜的責(zé)問,安斯艾爾身上不悅的氣息更明顯。
“即使有傷,我也能處理掉那只幻獸。”
拉娜簡直要崩潰,安斯艾爾是不是最近進(jìn)入青春期,怎么突然說話交流如此困難。
對青春期的孩子,家長要溫和耐心,用心去哄去理解。
在臉上堆滿笑容,拉娜溫柔的安撫他。
“我知道,但我現(xiàn)在很想安斯艾爾陪我一起回家。”
“我能感受到拉娜現(xiàn)在的情緒,和模糊的一些想法。”安斯艾爾身邊旋起一陣清風(fēng),帶他飛到空中。“你覺得我很不可理喻,也不相信我的力量。”
“你們身上帶著我魔力威懾的殘余,再加上水貨的看護(hù),回去的路上會很安全。”
他精致的臉蛋此時此刻在拉娜的心中是如此的欠打,凌亂的聽到艾斯艾爾說出最后一句話,他就向煙地峽谷內(nèi)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