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點都比你好。”路尹尹看著李賜哲,說道,“你哪一點都不如他,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你根本就比不上晉喻,你也不配和他相比”
“好啊有膽子我看過了今天你還敢不敢回到晉喻身邊”李賜哲說罷就丟下手中的簽,往路尹尹這邊撲過來。
路尹尹幾乎要笑了,她真是來對了。上次在提名宴會上,她對李賜哲起了殺心,可她沒有刀。
這次她帶來了。
十八歲生辰快到,她根本就沒有多的奢求。也不知道是真的命不久矣還是晉喻出征的事的原因,她最近的身體真是越發(fā)不好,咳嗽得越來越重,渾身乏力,整個人根本就沒有個精氣神。
可是她現(xiàn)在有殺李賜哲的機會,只要她殺了眼前的人,那晉喻可以立刻回京,太子也可不用再等,燕茜還能立即休戰(zhàn)。
真是天大的一個機會,讓她給逮著了。
“我這次不會捅歪了”路尹尹掏出袖中的匕首狠狠地往李賜哲心口插去,她既沒有發(fā)抖也沒有呆滯,她抬眼看著李賜哲的表情,由驚訝到憤怒到痛苦。他主動靠的太近,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路尹尹會帶著利器,她的動作太快,等李賜哲反應過來時,他覺得心口疼到幾乎麻木。
她雙眼通紅,“我想殺你好久了,想了兩輩子。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可你偏偏還要在眾人面前轉(zhuǎn)悠,你簡直是求著別人刺殺”
路尹尹抽出匕首,道,“是你對晉喻放的毒箭,是你逼他上的戰(zhàn)場,你弄的邊關(guān)不穩(wěn),你弄得人心惶惶,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看著李賜哲倒下去,她也立刻離開這里。
而剛剛被李賜哲甩掉的路尹尹求得那支簽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字
“上上”
秀秀看到路尹尹出來,趕緊迎了過去。她著急地說,“少夫人,這大伙兒都快走空了,你才出來,我真是擔心死了。快走快走,待會兒夫人在家指不定得多著急。”
路尹尹點了點頭,和秀秀快步回到南威侯府。
李賜哲本來路遠難纏著明目大師,說他去會會路尹尹。路遠難肯定是高興啊,要是路尹尹被瑞王看中了,他也能跟著平步青云。可他纏著明目大師好久了,也沒見著他們倆誰出來,本以為瑞王堵著路尹尹不讓她出來,可過了一會兒,他就看見那門開了,門口還有血跡。
等明目大師再趕緊過來一看,發(fā)覺是李賜哲倒地不起,胸口已經(jīng)是血跡一片。可把他們給嚇著了,兩人趕緊叫來人,忙忙乎乎地給李賜哲止住傷口的流血。
可救人救得路遠難心驚膽戰(zhàn)心虛不已,這瑞王剛才應該是和路尹尹在一塊兒吧。可這會兒她人不見了,就剩下瑞王一個人。
路遠難不敢再往下面想了。路尹尹,她不會真的有那個膽子吧
等李賜哲被送到瑞王府,又是一眾太醫(yī)在他跟前忙前忙后,趙之看了看他的傷口,這也刺得太準了點,正中心口,看來刺客是個持刀老手,擅長用刀。
“趙太醫(yī)你不是有那個能接百毒的藥嗎快拿來用啊”
趙之皺眉,“瑞王殿下他沒中毒。那藥又管什么用”
“拿來吊命啊這還有口氣你別不治了”其他的太醫(yī)忙前忙后,可趙之就起先看了看傷口,就沒什么太大興趣。
“拿去拿去。”趙之拋出他煉制的解藥,看著李賜哲,那眼神仿佛回到晉喻深中毒箭當晚,晉喻那一夜也是命懸一線兇險萬分,趙之使出了生平所學也只是留住他的一口氣,沒讓他醒過來。
那時晉喻高燒不斷渾身忽冷忽熱,趙之看著都心疼。他當時對晉喻有多揪心,現(xiàn)在就對李賜哲有多不在意。
是李賜哲害得晉喻在鬼門關(guān)上走一遭,趙之平時那么心疼晉喻,現(xiàn)在讓他毫無顧忌去救這人,他還是有些氣結(jié)。看看李賜哲這傷口,趙之搖了搖頭,這對方就是老手,用刀用得太嚇人。
旁邊一個太醫(yī)看趙之一直盯著不上去,他就問,“趙太醫(yī)也束手無策了”
“那么多太醫(yī)圍上去了,我技不如人,還是別添亂。”
“可是你一直盯著那傷口,怎么,你覺得這用刀的刺客你熟悉”那太醫(yī)問他。
“我覺得這刀應該很像匕首狀。”趙之描述著,“但又比普通的匕首長一點,這用刀之身高應該在”
他說了說,卻突然閉嘴。他的眼神突然愣住,腦海里仔細回想了之前仲夫人那個傷口。
“怎么了趙太醫(yī)難道對刺客有頭緒”那太醫(yī)見他定住了一樣,就推了推他。
“不。沒有沒有,我胡說的。”趙之不再去看那個傷口,轉(zhuǎn)而開始倒茶喝水,倒茶的手還微微顫抖。
路遠難也跟了過來。他不敢進去,就在房門外遠遠地看著。
結(jié)果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趙之的藥真的有效果,那本來一直沒醒的瑞王突然醒了,趙之趕緊趁這個時候問,“瑞王殿下,是誰傷的你”
李賜哲不能大動,他側(cè)頭看著路遠難,瞬間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到了門旁邊的路遠難身上。他趕緊搖頭,“不,不,我不。”
他半天結(jié)巴,這時候越貴妃過來了。他得知李賜哲遇刺她連夜從皇上那里求了一個過來看望他的機會,可她一見著瑞王身邊圍著一大群人,他們還都看著路遠難。
這時候趙之說,“貴妃娘娘,剛才微臣問瑞王殿下,是誰刺傷的他,他只看著路大人,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路大人”越貴妃說,“你好大的膽子”
她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讓侍衛(wèi)先拖著他去皇上那里認罪去。
李賜哲似乎要說些什么,可他又受不了這疼痛,他又暈了過去。可把越貴妃急壞了,她握著李賜哲的手,又不能幫他,他又急又氣。
太子遇上被押進宮的路遠難了,他問道,“所為何事路大人怎么說也是五品命官,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侍衛(wèi)抱拳,說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剛才瑞王殿下遇刺,刺客就是他”
“遇刺”李元豐皺了皺眉頭,這個關(guān)頭,誰能那么容易近李賜哲的身,還有這路大人不是和瑞王是一邊的嗎太子怎么想都不對。
路遠難都被弄傻了,他到了這時才清醒過來,趕緊說道,“不是我呀是路尹”
“啪”李元豐立刻甩了一巴掌給他,同時下令道,“給我把他嘴堵上別讓他吵醒父皇先帶下去,等父皇明日醒了再說。”
侍衛(wèi)領(lǐng)命。李賜哲點了點頭,立即回到東宮修書一封給晉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