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放寬心便好,日日舒心就好,何必惦記著那么多有的沒的呢”趙之給她留了方子,背著藥箱,告辭。
“這話也是晉喻說的”路尹尹問道。
“哈哈,是他。”趙之看起來是對那世子爺很上心,張口閉口都是晉喻。
房內(nèi)又沒有人了,嘟嘟在路尹尹懷里踩爪子,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按著軟綿綿的被子,小胖臉也盯著被子,尾巴該對著路尹尹搖來搖去。
“你個小家伙,倒是什么都不上心。”路尹尹碰了碰嘟嘟的胡子,把它舉起來,它在空中“喵嗚”了一聲,怔怔地望著路尹尹,大圓眼睛眨都不眨。一人一貓對視許久,接著路尹尹狠狠把嘟嘟往胸口上按,在它臉上親了一口。
嘟嘟更加呆滯,它在路尹尹懷里呆了半晌,才回神用它的白胡須碰了碰她的臉頰,“喵嗚”
把嘟嘟抱了起來,路尹尹又在它的圓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親了她一嘴的毛。
“嘟嘟。”
“喵嗚”
“嘟嘟。”
“喵嗚。”
“嘟嘟。”
“喵。”
路尹尹時不時地叫一聲嘟嘟,在這房內(nèi),只有嘟嘟的回應(yīng)聲讓她覺得她身邊還有個人陪著,總不至于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第二日,路尹尹還在睡覺之時,就聽得院外一陣窸窸窣窣,她蒙著被子把頭一遮,抱著枕頭接著睡。嘟嘟被外面的動靜惹得不安,它在路尹尹的被子上跳來跳去,想讓她快些起身。
豈料路尹尹把嘟嘟的腦袋一按,將它也拉入被子里,抱著它一同睡覺。嘟嘟先是掙扎了一會,接著它覺著被子里實(shí)在太暖和,它眼皮打架,也跟著路尹尹一同睡下了。一人一貓睡得安穩(wěn),外面可不那么安穩(wěn)。
路遠(yuǎn)難被路尹尹嚇著了,加上仲夫人的枕邊風(fēng),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路尹尹克夫克父克子的命了,他說路尹尹狼心狗肺,養(yǎng)了她這么久她竟然有殺父弒母之心,其心可誅。但念及她到底是路家女兒,他不忍心做的太絕,就罰她禁足院內(nèi),直到出嫁都不準(zhǔn)踏出院門一步。
院內(nèi)的人都被撤走,王婆她更是不敢在路尹尹面前晃,借著這個由頭她趕緊鉆空子跑到仲夫人院內(nèi),路尹尹這邊連粗使丫頭都沒一個了。
等到路尹尹睡醒,她只覺得周圍好靜,只聽得到嘟嘟發(fā)出的呼呼聲。她下了床走到院內(nèi),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東西早就是東倒西歪,砸砸搶搶的值錢的東西也沒剩下幾個。她斜著眼睛瞧了一下像被洗劫一空的富盈院,“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屋子關(guān)門,抱著嘟嘟睡個回籠覺。
也不是不氣,只是眼下氣又沒什么用處。她自己沒那個膽量去殺路遠(yuǎn)難,那就要做好被路家對付的準(zhǔn)備,這個時候怎么想都不如想想世子的那句話,“開心一天是一天咯。”
和他們生氣犯得著嗎
等路尹尹再起身之時,飯菜已經(jīng)放到了桌子上,看來仲夫人是真的心疼她的銀子,被路尹尹這么一鬧,她竟然還是送白菜蘿卜一小口飯的過來,清湯寡水的,這次比上次還要厲害,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味道大的很。
嘟嘟也看著她,肚子咕嚕咕嚕的。路尹尹打開大門,見著門口豎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字,他們正就著下酒菜喝著小酒,正說到,“今日路府吃年夜飯,給咱們賞了好些銀子,不如喝花酒去”
兩個大漢吃吃喝喝的熱熱鬧鬧的,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就見著路尹尹打開門走了出來。她面色蒼白,和來索命的女鬼一般,眼神更是直直地盯著兩個漢子手里的菜。
他們兩個都吃的比自己好上不知道多少,有酒有肉的,路尹尹有些餓得頭暈眼花,嘟嘟更是一下就撲了上去。那兩個人一揮手,一把把嘟嘟扔得老遠(yuǎn),嘟嘟被丟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來。
路尹尹跑過去抱起嘟嘟,把它暖在壞里,捂著嘟嘟的腦袋,問,“大膽你們是何人如此面生,敢在我富盈院內(nèi)作威作福”
那兩個漢子瞧了一眼路尹尹,滿不在意地又吃了一大口肉,喝了一大口酒,還打了個嗝,吐著酒氣對路尹尹說,“喲,路大小姐不認(rèn)識我們這種粗人也沒什么奇怪。我們是路老爺請過來,特地看著你的,讓你別發(fā)瘋,別亂咬人,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孤獨(dú)終老。”
“哎呦路小姐,你這兇狠的樣子是嚇唬誰呢倒還別說,還有那么點(diǎn)好看。”旁邊一個男人盯著路尹尹,撕咬了一口鴨腿,目光在路尹尹身上游蕩,吃鴨腿也吃得極為不正當(dāng)。
“你胡說什么呢人家可是大小姐,哪瞧得上我們呀”那男人用著極其嘲諷的語氣,吃著口里的雞腿,對著路尹尹的胸口看去。他舔了舔雞腿,道,“路小姐,你太瘦了,身材不是很好啊。”
這兩個男人說話已經(jīng)是極為露骨,他們并不怕別人說閑話,他們本就是仲夫人派過來的,想著就是找個由頭折了路尹尹的名聲,讓她在這富盈院結(jié)束她的一聲。
路尹尹的飯菜也是由他們送進(jìn)去的,他們見著路尹尹吃的比他們都不如,也就知道了路尹尹在路府的地位,如今她又被禁足,這兩個男人更是不把她當(dāng)回事。他們本來就是街上游手好閑的流氓,如今得了個守著一個弱小姐的差事,他們精力旺盛,嘴上就開始不停地說話。
無非是寫嘲諷路尹尹的話。
“你病懨懨的的,看的跟個要死了一樣,臉白得跟個女鬼一樣,哪個男人敢娶你”
“我們哥倆也不嫌棄,這兒也沒人,路小姐如果寂寞了,我們哥倆幫幫你呀。”
“你什么眼光這種克夫的女人你也要”
“長得還是不錯的,腰身看起來又軟。”
兩個人一個臉,一個唱白臉,一起摸近路尹尹。他們兩個本來是嚇唬嚇唬路尹尹,可又近了卻又覺得她長得有幾分好看,在雪里站著,活脫脫一個病弱大美人。路家今日吃年夜飯,這角落也沒人,他們是真的賊心大作了。
“喵”嘟嘟渾身炸毛,可它只是個小奶貓,那兩個男人根本不在乎嘟嘟的叫聲,他們一個在路尹尹左邊,一個在路尹尹右邊,兩個人夾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大小姐,你也過不了多久。要是死前都不知道夫妻之間的滋味多吃虧,不如我們兄弟二人幫你一把”
嘟嘟被他們捏起后頸,往雪地里狠狠一砸。它又半天起不來身,兩只后腿拼命從雪地里掙扎開,渾身濕噠噠的。
“來叫聲好哥哥聽聽”其中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露出淫\笑,手也慢慢撫上路尹尹的肩膀。另外一個尖嘴男人拿著他時常戴在腰間那把裝腔作勢的大彎刀,抵著路尹尹的喉嚨。讓她不要動彈。
尖嘴男人說,“路小姐你被禁足了,還要出來,服侍好了我們哥倆,我們當(dāng)做你乖乖地沒出來過,不告訴仲夫人。”
路尹尹斜著眼睛,盯著那尖嘴男人。男人抖了抖手上的彎刀,威脅道,“看爺干什么還想叫人路府有人會來這兒嗎”
“喵嗚”嘟嘟好不容易從雪里爬出來,立刻到路尹尹跟前,炸毛叫喚。
“死貓叫喪給誰聽”滿臉麻子的男人一腳踩在嘟嘟的頭上,把它狠狠地往雪里踩。路尹尹的怒火蹭地一下被點(diǎn)燃,她往前動了一下。
結(jié)果那個尖嘴男人動了動刀,示意她,“路小姐,外面冷,你身體不好。我們進(jìn)去說話。”他的手剛要攬上路尹尹的腰,路尹尹就目不斜視地往嘟嘟那邊走。
她每進(jìn)一步,那個男人拿著刀就退一步,滿臉麻子的男人就狠狠地踩嘟嘟的腦袋一腳。
“住手我叫你住手”嘟嘟被踩到雪地里,先還在激烈地叫喚,突然,它不出聲了。路尹尹脖子上的刀尖離她更近一分,尖嘴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臉,還在她的臉上揉了幾下,笑瞇瞇地說,“聽話,跟我進(jìn)去,貓有九條命,死不來了的。”
路尹尹垂下眼睛看了看刀尖,她逼近那尖嘴男人,“動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