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師兄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調(diào)笑的意味, 緩緩從陰影處步出,走近了她, 而后靠在了她旁邊的樹身上。
墨發(fā)不施加以任何束縛,順著紫衣披散而下,五官俊美,唇角含著一抹淺笑。
幾縷陽光從枝葉間漏下, 投在了他的紫色衣袍上, 流云金紋反射出一絲耀眼的光芒。
"你怎么會在這里?"天姿并沒有回答他這無聊的問題,淡聲問道, 若說這是巧合,她絕對不信。
"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他抬起眼,"看起來你似乎并不喜歡看到我的樣子。"
"你知道就好。"這話她說得毫不客氣, 絲毫不給他面子。
若說除了戚淮與她師傅, 原主還能與誰說得上幾句話,那也就只有君鴻了。洛天姿原本與君鴻應(yīng)該是同一個師傅, 后來出了點意外,她才拜到了現(xiàn)在的師傅座下。
兩人也算是認識挺久的了, 只不過, 君鴻的性格太過不正經(jīng),性情清冷的原主并不是很喜歡與他待在一塊,她感覺他話很多, 挺煩人的。
"你這樣說, 我可就有點傷心了。"君鴻嘆了一口氣, "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好歹我們也認識挺久的了。"
"你找我有事嗎?"天姿并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他的目的,其實她這兩天心情并不是太好,原主與她的性格差異太大了,她要稍微顧及些人設(shè),話不能多說,玩笑不能開,壓抑著自己的性格,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因此,她現(xiàn)在并不想與別人廢話。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君鴻稍微從樹身上起身,隨意道了一句,但下一秒看到她臉色不太好,連忙繼續(xù)道,"其實是有事的。"
"我最近要找一個東西,恰好這鳴空之森里就有,這次歷練結(jié)束后,我想讓你與我一起去。"
"沒空。"她直接拒絕,雖然她并不知道他要找什么東西,還得非要她一起,但是她并沒有去做一些無聊事情的打算。
"別那么快拒絕,天姿師妹,我覺得你應(yīng)該也會感興趣的。"他朝她笑了一下,而后附身在她耳邊道了幾句。
聽完他所言,天姿覺得自己果然是瞬間就改變主意了,當即她不禁在心里嘆了一聲,她果然是善變的女人啊。
"那好。"她答應(yīng)了。
而此時的另一邊。
"裴清寧,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看到你。"一道優(yōu)美磁性的聲音在樹林中的某處響起。
一抹紅色閃過,一道身影停在樹枝上,由上而下,俯視著地面上的人。
那襲紅衣如火似血,華麗而張揚,一如主人的性格。
男子身姿修長挺拔,長發(fā)如墨,順著紅衣披散而下,流瀉至腰間,狹長的鳳眸微微向上挑起,襯得那張俊美妖冶的面容更顯出一絲邪異,三分慵懶七分蠱惑,完美得令人驚嘆。
他睨著底下的裴清寧,紅唇勾著一抹嘲諷的弧度,"怎么了,是不是覺得沒辦法贏過我了?看起來你也不怎么樣。"
"并不是。"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面對紅衣男子那極為囂張的態(tài)度,他卻并沒有被激怒,一如之前的溫潤淡然,"云棲,勸你一句,最好收斂一下你的性子。"
"你以為你是誰?還命令起我來了。"云棲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俯視著底下的人,狹長的鳳眸微瞇,"我也勸你一句,最好少管我的事,否則……"
他并沒有說下去,但這意思也很明顯了,至少底下的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從未插手過你的事。"
"呵!"云棲冷笑一聲,并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紅衣微揚,在風中颯響而過,不過一瞬間,樹枝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感覺到他已經(jīng)離開,裴清寧并沒有急著離開這里,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眸子微垂,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