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睡覺。”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虞明朗的手腕:“很漂亮。”
過了很久,他才低低“嗯”了聲。
“我爸今天讓我送他去茶館,到了才知道是趙年。”
“所以?”
“我隨口一說。”
半晌,謝穎翻身:“我……”
身旁人呼吸聲已經(jīng)均勻,她輕輕瀉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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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謝穎跟謝智攤牌,不希望通過任何途徑“被”相親。謝智看女兒神色堅定,沒再說什么。
她能否一直獨撐起謝家是謝智一直糾結(jié)的問題,她住在家里、活在父母的眼前,是許秋一直以來的期望。謝穎要兩全其美,必須要解決這兩個問題,即使這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從重新恢復謝家到發(fā)揚的初見成效,她整整花了五年。
華燈初上,辦公室內(nèi)正在忙碌的運作著。
秘書叫Amy,是跟在謝穎身邊五年的老人。電話機響起,Amy接通放在耳邊:“喂……嗯……好……真是太麻煩你了……”
五分鐘后,Amy端著包裝精致的外賣盒走進辦公室:“謝總,先吃晚飯吧。”
外賣盒里,壽司擺放的整齊妥當。謝穎夾一個送進嘴里,點頭笑:“Amy,你副業(yè)是探店嗎?這次的壽司、上次的簡餐和上上次的粥,以前的也都不錯。”
Amy抿唇笑:“那謝總得多吃點。”
“對了,城東那塊地拍下了?”謝穎問。
Amy點頭:“我待會把文件給您送過來。”
吃完壽司,謝穎翻開文件粗略地看了幾眼,她驀地彎唇笑,好像虞家今天也在拍這塊地。
謝穎拿出手機,快捷撥號十分迅速,對方卻語氣不善,她輕聲笑:“喲,虞總今天好大的火氣,不就是城東那塊被我拿下了嗎,不至于這么生氣吧?”
謝穎好脾氣,虞明朗今天實在是像個□□包。開車去江廷酒店的路上,她雙手架在方向盤上。
虞家最近的事,她略有耳聞。董云將離婚前的事瞞的嚴嚴實實,虞明朗忙于公事,知道時,董云已經(jīng)出國了。這兩天才回來。
她從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煙一根連一根,酒一瓶接一瓶,如果不是她拼命拉著,虞明朗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將那對母子私下解決掉。
戾氣大的讓人害怕。
后半夜,江廷酒店。
謝穎一把奪過虞明朗手中的酒杯:“夠了。”
虞明朗挑眉,不咸不淡:“我喝我的,關(guān)你什么事?”
“你喝死在這,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殺的。”
他下巴朝外揚了揚:“現(xiàn)在出去還來得及。”
謝穎在他身旁坐下:“那對母子破壞了虞家,虞叔叔出軌傷害了董姨,你想做點什么我能理解,但事已成定局,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董姨看到心里該多自責?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婚,難道你想讓她再入虎穴?你現(xiàn)在厭惡你擁有的一切,甚至想拋開虞家的一切,那豈不是讓那對母子得逞?董姨忍氣吞聲沒去找那對母子麻煩,只是把她們送出國,不就是希望你和虞亭好嗎?”
半晌,虞明朗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謝小姐還會長篇大論。”
謝穎靠在躺椅上,和他肩并肩坐著:“你想不到的事多了。”
房間里亮著燈,樓下是萬家燈火,為夜歸人而亮。他從鼻音里發(fā)出聲笑,似嘲似嘆:“這么多燈,怎么偏偏我的那盞被熄了。”
董云馬上要出國去休斯頓,歸期不定。虞宏業(yè)他不想見,虞亭有自己的家庭,陸尋澈又換了新的女朋友……燈亮著,他從沒在乎過這個問題,燈滅了,他才看到這個問題。
謝穎轉(zhuǎn)頭看向他的側(cè)臉,輪廓被鑿得比五年前更加深刻,那成熟的盔甲下有根肋骨,在牽引著肌肉發(fā)出陣痛,也在她的心上刮出鈍響。
“我?guī)湍汩_著。”謝穎附在他耳邊。
快了,她很快就能在謝智面前攤牌了,城東那塊地足以保證公司未來的發(fā)展,她有絕對的把握,謝智會欣然應允。
虞明朗起身離開她,笑似非笑:“謝穎,趙年跳槽到謝家快兩年了,錢爾至今還是單身,數(shù)的清的、數(shù)不清的,你心里是公寓,我只想住獨棟。”
謝穎張嘴,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明知道趙年的心思還利用他來加快她的步伐,她和錢爾早期確實是她刻意維持的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在攤牌后他們退為合作關(guān)系。
她是驕傲的人,是會利用身邊可利用資源的人,也是不想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示自己丑惡和無奈的一面的人。
“睡吧。”虞明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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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出國沒多久,給虞明朗找了好幾個相親對象,虞明朗剛開始還應付了下,到后面都說在開會,沒看到電話響。
辦公室里,虞明朗把玩著一枚戒指,復古雅致的款式,和兩年前他送給謝穎的那條項鏈出自同一系列。
“虞總。”門外傳來秘書的聲音。
虞明朗將戒指放回抽屜:“送過去了?”
“嗯,不過……”秘書有些為難。
“怎么?”
“Amy說,謝總今晚請趙經(jīng)理出去吃飯了。”
虞明朗點頭:“你出去吧。”
晚上,虞明朗躲過了董云,沒躲過虞亭,開頭一股腦先把相親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讓他一定要去。
“你要是不去,有的是相親對象在后面排隊,不如這次去應付應付,萬一看上眼了呢?沒看上,下次也有借口不去了。”
虞亭說得不無道理,虞明朗這才點頭:“嗯,我明天去看看。”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虞明朗第一次相親。對方叫孟翩,比他小七歲,笑起來甜甜的,像個大學畢業(yè)生。
兩人按照流程吃了個飯,孟翩性格開朗,基本上是她在找話題聊。相親到后面不像是相親,倒像是兩個朋友在吃飯。虞明朗送她到家,她還順手給他塞了張邀請函:“過兩天我有畫展,有空過來玩玩。”
虞明朗驅(qū)車回公寓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車里的備用傘上次放在了辦公室。虞明朗停好車,拿起手機又放下,他看了眼窗外,打開車門后沖下車,兩三秒的時間全身都被淋濕,他大步朝著公寓的方向跑去,經(jīng)過打著傘的夫妻、單手抱著女兒打傘的父女。
回到家,客廳里居然開著燈,有人在。
謝穎走上來接過他的衣服,她被逗笑:“堂堂虞總像個落湯雞似的,傘又放辦公室了?我應該告訴你我今天過來了。”
“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嗯。”
虞明朗走到臥室,迅速地脫下濕透的襯衫和西裝褲,丟進臟衣簍前,他從西裝褲里摸出了一枚戒指丟進抽屜里。這是他下午離開辦公室前隨手放進西裝褲里的。
洗完澡出來,虞明朗的發(fā)梢還滴著水珠。謝穎端著姜湯從廚房走出來時,他桌上的手機響了。
虞明朗接通電話,順手開了個免提,虞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哥,今天相親怎么樣?”
話音剛落下,甚至還沒聽明白,免提被關(guān)了。
虞明朗握著手機說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相親?謝穎沒聽真切:“虞亭打來的?”
“嗯。”
“她晚上打給你,有急事?”
“聯(lián)絡兄妹感情,算是急事吧。”
謝穎噗地笑出聲:“喝吧,待會涼了。”
姜湯里,甜和辛辣都被發(fā)揮到了極致,具有典型的謝穎個人風格。
喝完姜湯,虞明朗問:“你怎么過來了?”
謝穎笑:“送溫暖進社區(qū)。”
“……”
晚上,臺燈在床頭暈出一片暖黃。
謝穎望著天花板,微微喘著氣。虞明朗點燃一支煙夾在唇間,背對著她,突然問:“你想結(jié)婚嗎?”
將公寓里的人全部趕走,那就是獨棟了。
謝穎片刻才回過神,她還有些耳鳴,聽得不真切:“啊?”
她笑似非笑,可能是聽到了,也可能是沒聽到。
猩紅色火點跑的極快,虞明朗摁滅煙頭,搖頭:“沒什么,睡吧。”
臺燈被關(guān),房間里一片漆黑。謝穎張嘴想問,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結(jié)婚”,身旁已經(jīng)傳來了他的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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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明朗去外地出差四天,兩人四天沒見面。再見面,是在飯店里,關(guān)于城東那塊地,她請人處理了一下后續(xù)。先在洗手間遇到虞亭、后見到虞明朗,聽完兄妹倆聊天她才知道,虞明朗去相親了。
回到包間,趙年輕推了把謝穎:“王主任在看你。”
謝穎沒動,最后趙年又輕推了兩下后放棄提醒她,自己接了王主任的話。
吃完飯,趙年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了。”謝穎拒絕。
趙年笑了聲:“你剛剛像失了魂似的樣子,還能自己回去?”
謝穎沒說話,趙年默了半晌,才說:“你上次請我吃飯說的事我想過了,你說得對,你的心不在這,再纏下去沒意思,我會去找別人,這下行了嗎?”
“我們就當朋友,朋友送你回家都不行?”趙年看著她。
謝穎抿唇,頭有些脹痛:“麻煩你了。”
路上,兩人一路無話,車開到謝穎獨居的小區(qū),下車時候,趙年突然下車將她叫住:“謝穎。”
謝穎回頭:“嗯?”
“兩年前我立下的軍令狀完成了。”
謝家更上一層樓。
謝穎彎了彎唇,臉上疲憊又真誠:“謝謝你,趙年。”
趙年驀地笑出聲,爽朗清脆:“來個朋友間的擁抱當了結(jié)?”
說著,他張開雙臂,謝穎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他圈住。
“回去早點睡,別太累了。”他開玩笑:“以后結(jié)婚了也別給我送請柬,我怕怒極攻心當場去世。”
謝穎被他逗笑:“借你吉言,事成了給你包個大紅包。”
分開時,趙年下巴從謝穎額頭擦過,馬上分開:“回去吧,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直到趙年的車離開視線,謝穎才上樓,她按著眉心,長松了口氣。
幽靜的一片黑中,一輛路虎在樹下紋絲不動。男人右手夾著煙,攤開左手,復古款的戒指在黑暗中仍然熠熠生輝。他將戒指隨手丟在副駕駛,摁滅煙頭后驅(qū)車離去。
虞明朗腦海中滿是趙年和謝穎分開時的畫面,郎情妾意,離別贈吻。他甚至一瞬間想沖下去揪著謝穎的領(lǐng)子把她帶走,可他是她的什么?就這么帶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她綁架了。
他繼續(xù)提速,嘴角是自嘲。
路虎離去后沒多久,小區(qū)外的路口,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商務轎車背道而馳。趙年解開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放了首純音樂。
一到小區(qū),他就看到駕駛座方向不遠處的樹下有車,車牌熟悉的他幾乎能背下來。
謝穎最近已經(jīng)和家里攤牌,兩人估計沒多久就能曝光了。可是,他花了這么大力氣沒得到的東西,虞明朗這么輕易就得到,他實在不甘心。
剎那間,趙年決定要給這位虞總送個禮物。
小區(qū)里。
謝穎拿著手機,直到第三個電話時對面才接通:“虞明朗,喝一杯嗎?”
對面?zhèn)鱽淼穆曇衾淝澹骸跋麓伟桑裢碛惺隆!?
謝穎張嘴還沒說話,對面已經(jīng)傳來聲音:“先掛了。”
謝穎握著手機,靠在椅子上。
算了,過幾天他喜歡的一個導演有新作品,到時候再約吧。
首映當天,謝穎讓Amy先買了兩張電影票,再訂了餐廳。
她忙到下午,打開手機時有兩條未讀消息,謝穎的笑淡了些:今晚有事,沒空。
她將手機屏幕按黑,叫Amy進來:“電影票和餐廳,你和你男朋友去看吧。”
Amy滿臉驚訝,她抬頭,謝穎正對著電腦屏幕在忙:“那……謝總,之前陸總問你今晚去不去縱江江總的局,您看要去嗎?”
江求川?
半刻,謝穎手指敲擊桌面,抬頭:“去。”
下班后,謝穎出公司開車去目的地,她到時還早,虞亭后面來,在她身旁坐下,虞亭接了個電話,應該是虞明朗打來的,他今晚要來這。
謝穎跟虞亭說著話,眼睛看向門邊。第一次推開是她不認識的,在第二次被推開時,她怔楞了。
女人穿得很隨意,一條白色民族風連衣裙,走上前來,站在虞亭面前:“你好,我叫孟翩。”
虞明朗拉著她在虞亭另一側(cè)坐下:“你未來嫂子。”
身旁的三人在說話,儼然已經(jīng)是一家人的架勢。虞明朗帶著孟翩去桌球桌邊認人,孟翩揚著唇笑,兩顆小虎牙銳利又可愛。她踮起腳尖在虞明朗臉頰落下個吻,不知道說了什么,向這邊走來。
謝穎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關(guān)上門,她才單手按著胃,像火在里面燒。
謝穎走進衛(wèi)生間隔間,幾乎是跪在了地上,手機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她撿起手機,指尖在抖。
在腦海中,反復將剛剛的一幕幕重播著,虞明朗的表情不似作假,他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再加上相親那件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從隔間出來時,虞明朗剛在外面接完電話。
“虞明朗。”謝穎叫住他,有些急。
“嗯?”虞明朗回頭。
“決定上岸了?”謝穎笑著,背脊繃直,全身肌肉都在為這個答案緊張著。
虞明朗笑得很坦然,他自嘲:“年齡大了。”
那我呢?
三個字死死卡在謝穎的喉嚨里,進退兩難。她始終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至少,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
虞明朗轉(zhuǎn)身,她終是沒忍住:“那我呢?”
他步子沒停:“祝謝小姐也早日上岸,趙年不錯。”
局散的時候,孟翩是挽著虞明朗的手離開的。謝穎走與來時候沒有差別,都是端的又直又挺,她頭頂奪目耀眼的王冠永遠不會掉落,哪怕被荊棘刺得頭破血流。
回公寓的路上,謝穎連闖兩個紅燈,她單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撐著額擋住半邊臉,絲質(zhì)裙擺上被滴濕一大片。車里飄著悠揚的鋼琴曲,她咬緊下唇,肩膀顫抖得隱忍無聲。
副駕駛的窗戶大開著,狂風灌進來,一只無形的手似乎要將某種牽連著筋脈的感情從她體內(nèi)剝奪,幾乎血肉模糊。
她手握成了拳,在歌曲切換的縫隙中,唇角終是瀉出了一絲哭音。身旁萬物與車背離,她想要抓住的,什么都沒抓住。
車庫里安靜得可怕。
結(jié)婚,他那晚說的一定是結(jié)婚,他想定下來了。
謝穎拿出手機撥出號碼,一個、兩個、三個……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她給他發(fā)消息:“虞明朗,你想要結(jié)婚,我們明天就去結(jié)婚好不好?”
再驕傲的心,也難以逃過被感情狙擊。
“消息已經(jīng)發(fā)送,但對方拒絕接收。”
他把她拉黑了。
無形的手終于抽干了她體內(nèi)所有的力氣,謝穎脫力地往后靠,她是該哭自己被突如其來的命運給了個下馬威,還是該笑自己眼光好,看看虞明朗,和以前有瓜葛的人斷的多干凈。
后視鏡里映出自己的臉,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她想做什么?第三者嗎?
謝穎臉埋在掌心,全身都在抖。
小區(qū)外,路虎停在路邊沒有進去,車主人的臉埋在黑暗中,只看見燃燒著的火點接連不斷。
他把孟翩送回家前,她突然笑著說:“你和謝穎之前在一起過吧?我感覺到了,她一直在看我。”
孟翩點到即止,甚至沒有再追問,只是下車前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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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穎不再經(jīng)常準時下班,每天加班到深夜。說她變了,她和以前一樣要求嚴格、一絲不茍;說她沒變,她身上的人味似乎更淡了,像個工作機器。
晚上,Amy端著壽司走進辦公室:“謝總,先吃點東西吧,別把身體熬壞了。”
謝穎沒抬頭:“放那吧。”
直到聽到餐盒與桌面的碰撞聲,謝穎看了眼:“今天也是壽司,這幾天很忙?”
Amy撓了撓頭,半晌,她才不好意思說:“沒有,其實之前的晚餐都是虞總的秘書送來的,也不知道怎么,這段時間都沒來了。”
謝穎筆尖一頓,逐漸握緊:“你先出去吧。”
Amy帶上門走了出去,謝穎看了眼壽司,閉上眼,胸前悶得喘不上氣。
城東那塊地不日動工,趙年主張請政府部門的人吃飯,謝穎也要出席。
酒過三巡,謝穎起身去洗手間,掬了捧冷水洗臉。外面有兩個男人的交談聲,沒聽錯應該是席上的工作人員。
“謝家這幾年發(fā)展的真是快,當年我還以為要不行了,沒想到到今天,還把城東那塊地買下來了。那塊地肥的,多少人看著呢。”
“呵,你知道什么?”
“怎么了?你還知道什么內(nèi)情?”
“什么內(nèi)情不內(nèi)情我不知道,就城東那塊地,要不是虞家,謝家絕對拿不到。”
“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去給局長送資料,虞總在和局長談話呢,說把這塊地賣給謝家。我也是奇怪,城東那塊地是江城未來發(fā)展戰(zhàn)略的中心點,這虞家也是大手筆。”
“虞總和謝總……是不是有點什么?”
“這誰知道?就算有,估計也是老黃歷了。虞總和孟家那女兒聽說好事將近了。”
兩人逐漸走遠,謝穎沒再聽清。
她靠在墻邊,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