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近了一些, 喬喬才發(fā)現(xiàn)這位總督瘦得可怕全身上下干瘦得仿佛一副骨架, 由于瘦得出奇,他兩側(cè)的臉頰微微地凹陷了下去。
不知道是因為精神不濟還是縱欲過度,他的眼下有一層青黑,像是連著通宵了好幾天,看上去很沒有精神。
撇開這些不談,作為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尤金看起來簡直年輕到令人害怕他的皮膚絲毫沒有松弛,眼角跟嘴角周圍沒有任何皺紋, 相貌既冷淡又清俊,難怪全王都的都鐘情于他。
關(guān)于尤金總督這副過于年輕的相貌,有傳言說是他用了貴族專屬的極其奢侈的保養(yǎng)方法,但喬喬知道這是因為他吸食了惡魔之血。傳說中有一個女伯爵為了青春永駐而用了處女的鮮血保養(yǎng)自己的皮膚, 雖然尤金總督的目的跟女伯爵迥然不同,但起到的效果是一致的。
尤金注意到了瓦蓮京娜,順帶瞥了喬喬一眼。喬喬想起來自己侍女的身份, 向總督行了一禮之后,就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瓦蓮京娜朝他點了點頭, 算是打了個招呼“總督。”
“瓦蓮京娜騎士長。”尤金慢悠悠地張開口說話,他說話的聲音很慢,帶著貴族的腔調(diào),過度的疲憊和精神不濟使他微瞇著眼睛, 用平淡的目光注視著瓦蓮京娜, 這讓他的態(tài)度看起來顯得有些不太友好。
尤金低下眼睛, 像是感覺厭倦又疲憊似的,理了理自己那雙厚實的手套,繼續(xù)開口說“來這里,有什么事么”
“沒什么,我只是來看望一位朋友。”瓦蓮京娜簡短地說。
“朋友”尤金將目光微微一錯,隨即落在了喬喬身上,“你說的是她么”
瓦蓮京娜點了點頭“是的。她剛來到瓦特阿爾,找到這份工作,我怕她有些不習(xí)慣,所以來看看他。希望不會打擾到您。”
“你希望也沒用,”尤金幽幽地說,“你已經(jīng)打擾到我了。”
瓦蓮京娜“”
喬喬“”
找打么崽種
沒錯,人物設(shè)定中的尤金總督就是一個吃喝嫖賭一身壞毛病、傲慢自大又極端以自我為中心的貴族,出生的優(yōu)越以及對煉金術(shù)的癡迷讓他根本不去理會人情世故,他除了煉金術(shù)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出一些讓人下不來臺的話,并且欣賞對方窘迫的姿態(tài)。
不過,就算他態(tài)度惡劣,瓦蓮京娜也并不感覺窘迫。她遞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禮節(jié)周到又風(fēng)度翩翩,說“抱歉讓您產(chǎn)生不快,我很快就會離開。”
尤金“快走。”
瓦蓮京娜“但是在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確認。”
“說吧。”尤金終于舍得停止擺弄那雙厚實的黑色手套,抬起眼睛,古井無波的目光與瓦蓮京娜彼此對視起來。
瓦蓮京娜頓了一下,她顧及到了身后的喬喬,但她思索了幾番,決意還是在這里把話說出來。瓦蓮京娜眼神一凜,沉聲道“尤金總督,不久之前抓獲的那名引起暴動的混血種,是您派人帶走的,對吧”
“對,”尤金點了下頭,“有什么問題么”
“關(guān)于那名混血種,騎士團還沒有審訊完畢,那名混血種的身上有十分重要的情報。您就這樣將人帶走,恐怕不符合任何規(guī)定。”
“沒有在規(guī)定時限內(nèi)審訊完畢是你們的無能,我只不過是換了種更加有效的方式而已,”尤金說,“作為總督的我,只不過是帶走制造動亂的犯人而已,違反了哪項規(guī)定”
“根據(jù)瓦特阿爾治安條例第十八次修訂版第二十七條,獅鷲騎士團有權(quán)”
尤金抬起手,懶散地打斷了她,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會聯(lián)合大祭司修改這項條例,獅鷲騎士團無權(quán)。”
瓦蓮京娜“總督”
尤金懶洋洋地回應(yīng)了一聲“在呢,有事么”
“根據(jù)騎士團收到的情報,”瓦蓮京娜忍了忍,最終還是冷靜地繼續(xù)說,“那名犯人很有可能跟混血種叛軍有聯(lián)系。為了避免今后的隱患,請您將這名犯人重新交給騎士團,我瓦蓮京娜保證,必定在三天內(nèi)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嗯跟混血種叛軍有聯(lián)系么聽起來事情更嚴重了,”尤金慢慢地說,“如此嚴重的事情,你拿什么來保證呢”
瓦蓮京娜并沒有直接回應(yīng)他,而是開口道“我拿什么來保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總督您要求我做出什么保證。”
“說的也是”尤金看了她一眼,忽然感嘆了起來,“畢竟我是總督嘛,比你的級別要高那么一些。”
“這樣吧,”尤金笑了起來,望著瓦蓮京娜,他的眼睛同樣是藍色的,但是要渾濁得多,眼中甚至沒有絲毫流動的光,看上去就像死氣沉沉的洞穴,“做不到的話,你就干脆穿上妓女的衣服上街維護治安好了,反正你就是喜歡干這種樂于助人的好事。”
聞言,瓦蓮京娜瞳孔驟然一縮。
“天使之女你就這么喜歡這個稱呼么”尤金伸出手,撥動了一下瓦蓮京娜垂在耳側(cè)的金發(fā),這樣動作原本充滿輕佻跟挑逗的意味,但尤金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跟冷冰冰的視線讓這個舉動充滿了輕蔑跟羞辱。
“不過是個下等人而已,妓女的女兒又能高貴到哪里去你的母親是個慘遭拋棄后就失去理智的瘋子,相信她的人也是蠢貨,只是這世界上的蠢貨實在太多了,”尤金望著她,說,“你在自欺欺人,可是你騙不了我。”
“”瓦蓮京娜深吸一口氣,表情從容、波瀾不驚,冷靜地說,“我并不認為出身有多么重要,至少不會決定一切。”
“錯了,一個良好的出身非常重要,”尤金望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她腰側(cè)的長劍,朝著那柄長劍揚了揚下巴,“至少你能選擇拔劍,而不是聽我廢話連篇。”
瓦蓮京娜“”
這位大哥這么有自知之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