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快遞
誰送的
知道他大多數(shù)時日是住在這處公寓而非林家宅院的人不多。
除了林墨羽父母,魏寅莊當(dāng)前只知道一個人。
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抱著一個紙箱“您的快遞到了,如果沒問題,請您簽收一下。”
魏寅莊沒接,倚在門上,淡淡問“誰送的”
紙箱子不小也不輕,快遞小哥用兩只手環(huán)抱,抻著脖子艱難地看了一眼快遞單,一個字一個字念道“寄件人寫的是您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摯友。”
一串下來,亂七八糟,魏寅莊蹙眉“什么你只說寄件人是誰。”
快遞小哥又看了一眼,確定下來“寄件人寫的就是您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摯友。”
魏寅莊“”
快遞小哥看收件人不吭聲,摸不著頭腦“送錯了嗎您自己看看快遞單確定一下”
魏寅莊沉默了很久,從快遞員手中接過紙箱“好,我知道誰了。”
快遞小哥露出質(zhì)樸快樂的笑容“好嘞,那請您簽收一下”
十分鐘后。
在辦公室和03反復(fù)對峙,試圖在司徒長霆上班時間劃水摸魚的秦政的手機(jī)響了。
秦政推開文件,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這個將他從03手里拯救出來的電話“喂,誰鴨”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冷澀低沉“林墨羽。”
秦政一卡。
電話那邊繼續(xù)“能來我家一趟嗎”
“啊,這樣”秦政情不自禁地露出尷尬的笑容,仿佛給他打電話的人正坐在他眼前,“是伯母伯父找我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頓了頓,聽上去依舊平靜冷淡“我現(xiàn)在在家,你應(yīng)該清楚在哪。”
不,不清楚,不知道,沒去過,沒見過。
秦政想拒絕,卻無法開口。
猶猶豫豫半天,秦政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企圖讓林墨羽放棄現(xiàn)在的念頭“不到兩周沒見面,是你想我了嗎如果你沒有如此深刻地思念我,一定不會如此急切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你。”
電話另一邊一片靜寂。
秦政仿佛一個在黢黑山洞中找到光源的迷路人,找到了勸退方向“如果你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我,我會考慮下班后光臨你家的。”
林墨羽沒吭聲。
秦政“兄弟說句話”
“三十分鐘。”
秦政“什么三十分鐘”
林墨羽“三十分鐘內(nèi),你沒到,我去找你,帶著你送來的東西。”
秦政“”
秦政不知道林墨羽現(xiàn)在心情如何,只知道他現(xiàn)在的心情類似于站在懸崖上被人扼住了咽喉,慌張又窒息。
林墨羽怎么知道是他送的
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快遞公司嗎
可去投件寄件的是王秘書啊
林墨羽聲音一直聽起來很平靜“聽懂了嗎”
秦政打開擴(kuò)音器,瞇瞇眼盯著手機(jī)上的來電顯示“女裝大佬”,不想回答。
“我等你。”
“等等,先別掛,”秦政在林墨羽即將扣斷通話的最后一秒開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秦政“如果我半個小時里沒去找你,你說的帶著你的東西里指的哪個帶”
魏寅莊在另一端蹙眉,聽不懂司徒長霆在問什么“什么帶”
下一秒,無線信號承載著司徒長霆聲音中隱藏的期待,傳遞到了魏寅莊這里“你剛剛說的,是佩戴的戴嘛”
魏寅莊“”
再下一秒。
秦政被林墨羽摁斷了電話。
秦政怒而起身,抓起車鑰匙,向地下車庫趕去。
25分43秒后。
魏寅莊聽見門鈴響。
開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那位身姿挺拔、神色冷酷的總裁。
總裁冷冷地望著他,矜貴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高端機(jī)械表,說“有事快說,我時間不多,公司還有”
總裁話沒說完,一團(tuán)千斤重的肉色不明工業(yè)制品,丟擲在總裁臉上,他那高挺、雕刻般完美的鼻梁,正好卡在工業(yè)制品的兩條溝之間。
兩顆柔軟的玫紅色凸起兩相夾擊,拍在總裁眼角。
從未和女官,哪怕是仿真器官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秦政臉?biāo)⒌丶t了。
立馬從臉上扒下來兩團(tuán)e杯假奶,秦政“哐”地拉上林墨羽家門,憤然問“你丟我臉上干嘛”
魏寅莊向司徒長霆走近,出乎他意料,這位總裁居然整張臉都紅了。
溫涼的手指從司徒長霆的眼角撫到鼻梁,魏寅莊翹起笑來“你送我的,你害羞什么”
秦政瞇瞇眼盯著林墨羽,內(nèi)心不快樂,兩只手蠢蠢欲動,特別是拎著假奶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叭”
假奶轉(zhuǎn)移陣地,貼在了林墨羽臉上。
秦政“感覺不錯吧”
魏寅莊“”
林墨羽沒有用手接著,這團(tuán)沉重的硅膠制品重新掉回秦政手里,秦政稍稍適應(yīng)了一下這沉甸甸的幸福,流氓地捏了捏“我挑了好幾家,這家制作最精,手感也最好。你使用體驗怎么樣”
捏了半天,秦政沒有等到林墨羽的回答。
秦政只好把兩只眼從假奶上拔下來,抬臉去看林墨羽。
然后秦政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林墨羽盯著他,神色沉沉如陰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