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覺得我可以選三個”李信激動地嗷嗷叫,拔劍就沖了上去。
嚴江略無語,抬手又是一箭,將最近一人射中胸口,長弓一收,反手就一刀收割了面前又一個人頭,側(cè)身一避,把身后的一名盜匪割喉,他的戰(zhàn)斗極為狠厲,沒有一點遲疑,看得另外名盜匪驚恐無比,轉(zhuǎn)身便逃這是他們最強的技能,讓他們無數(shù)次從軍隊手中逃生。
但嚴江只是挑眉,心中嗤笑一聲,拉開距離的話,這不是給弓兵送人頭么。
他再拉一弓,又是一箭射出,立時又倒一人,再開一箭,慘叫喋出,已是清場完畢,這才轉(zhuǎn)頭看李信那邊。
只見李信已經(jīng)成功砍翻一名盜匪,正追逐著剩下一個往林中飛奔去,那速度快過兔子,眼看就要失去目標,他還在大喊賊子站住別跑。
嚴江無語搖搖頭,搭弓。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掠過,那盜賊慘叫一聲,倒在一叢灌木上。
李信驚呆了。
只見一只有著白毛黑斑的夜梟無聲地立在那盜匪的后頸之上,尖銳的利爪深入血肉,此刻正滋滋地冒著血,那眼睛在黑夜里越發(fā)黑的恐怖,卻是沒看李信,而是直直地盯著嚴江,那眸里是深深的憤怒,仿佛遭到了背叛,讓李信都有些恐懼,本能地就讓開身體,等嚴兄自己去抗。
“小陛你醒了,”嚴江臉上歡喜的表情倒不是偽裝,“我正擔(dān)心你沒吃的呢,想著收了人頭就快些回去呢,你找來地也太快了。”
貓頭鷹怒氣勃發(fā),飛上去就落在他肩膀上,它爪子血淋淋地,弄了他一身,脖子三百六十度扭了數(shù)次,仿佛在尋找什么出軌證據(jù),怒氣越發(fā)地深了,但嚴江卻只是柔聲安慰“小陛放心吧,自從有了你,我就沒找過別的動物,連阿黃都是你一定要選定當坐騎我才買的。”
說來也奇怪,平時陛下都把汗血馬視為坐騎,但當他在秦朝把阿黃賣掉,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可憐小黃還以為自己會如以前在小國那樣耍個仙人跳,把它帶走呢。
自己一個野生動物保護者,為了陛下把其它的毛絨都拋棄了。
陛下左看右看,確實沒看到什么其它動物,這才冷漠地抬起脖子,嚴江立刻給它按摩翅膀,表示您今天飛那么遠找我,真是辛苦了。
李信在一邊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嚴兄,你家這只大梟可否割愛給我啊,我愿以一千金相換。”
天啊,這只鳥能頃刻取人性命,在戰(zhàn)場上將會是何等威武擅戰(zhàn),甚至可以夜間出戰(zhàn)取敵性命,簡直千金難求,不容錯過。
“你亦然見識了我家的爆脾氣,非我不舍,實在是給你了,怕是你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嚴江也很無奈,用秦語大吐苦水,“這世間野獸萬千,我就沒見過我家這么小心眼的鳥,當年我養(yǎng)過的老虎、兔猻、黑豹沒一個不被他丟掉,后來打不過老虎花花,寧可絕食都不許我養(yǎng),你要得了它,怕是老婆都娶不了。”
陛下靜靜享受著酸痛翅膀上的按壓,面無表情,仿佛真的聽不懂一樣。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要不讓它和我睡一晚”李公子就不想放棄,“就一晚好不好,江兄,我給金”
陛下略略回頭看他一眼,把他記得更深刻了些。
“你快去收人頭吧,天都要亮啊,你家里怕是要翻天了。”嚴江也很無奈,他家陛下特別挑剔,從不與這些血腥之物呆在一起,只能麻煩這位小弟收拾一下人頭了。
李小公子只能把人頭背好秦人以斬首為榮,戰(zhàn)場上搶人頭的事情不計其數(shù),他自然不會嫌棄恐懼,同時又有些小興奮“嚴兄,回去后我們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其它山林找找如何”
“你若不怕,自然可以。只是若郡守知道我?guī)愠鰜恚率且獑栘?zé)于我”嚴江應(yīng)付道,心里卻想著你搞這么一出,回家你老子怕不是要打得你兩天下不來床呢。
“沒事,你就說是我前日見了盜匪想為民除害,你擔(dān)心我才跟來的。”李信自然地將責(zé)任攬上肩膀。
嚴江點頭,將陛下放在肩膀上,走近路回城時,天已經(jīng)將亮。
李信看到城門的老將時,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就一夜未歸,身為郡守的爺爺居然在城門口等他至于么
“孽障”老郡守提著槍指他,“王使前來召你入咸陽,讓你入禁衛(wèi)之中,這是何等恩賜,你竟然敢徹夜不歸,讓王使久候一夜來人,給我打”
不接王旨是大罪,昨晚他急得幾乎把郡城翻了過來,不收拾這小子,簡直對不起他。
“什么”李信還來不及講自己昨晚的豐功偉績,就已經(jīng)被兩個健壯的軍士按在地上,生生挨了十棍。
立在仆人肩上的陛下微微點頭,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
不枉它飛了半晚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