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適笑了一下,彎腰將水杯遞過去。
“您說什么侄子做什么。”他道,“還滿意嗎姑父?”
陳迦南垂下眸子,笑意盡收。
她在老師家沒有多待,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在樓下沒有走,過了有一會兒,沈咬了根煙從樓里走了出來。他不喜歡在房間里抽煙,可能剛上電梯就點上了。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她一路跟在后面走。
她走的很慢,和他隔著有十幾米的距離。沈適一直沒有回頭,徑自上了車反方向揚(yáng)長而去。陳迦南停下了腳步,慢慢的蹲了下去。
過了很久,只感覺身邊有車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從懷里抬起頭看去。沈適半開著車窗,微微偏頭看她,目光很沉,薄唇抿的很緊,吸著臉頰。
“要我抱你上來?”他淡淡問。
明明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嘴里的話卻說的輕佻。陳迦南不禁嘆了一口氣,她從始至終都不應(yīng)該忘記,沈適從來都不是好人。
她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剛坐穩(wěn)車子就飛馳而去,他的速度像是在賽車。那幾年他什么都玩,也帶她去見識過地下賽車的排場,一個個有錢人像是在玩命,陳迦南一句話都不敢說。
沈適看著一臉陰沉,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將車子開到山上,停在一個宅子外頭,也沒有下車,反倒點了根煙,看了眼緊緊揪著安全帶的陳迦南。
等鎮(zhèn)定下來,陳迦南立刻飛奔出去吐了。
她扶著樹緩了好一會兒,順了氣慢慢轉(zhuǎn)過身。沈適靠在車外靜靜看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里盛滿了怒氣,或者還有點恨意。
沈適兩手抄兜,看著她輕描淡寫道:“毛衣牛仔褲帆布鞋,不是不喜歡這種半長不長的頭發(fā)嗎,現(xiàn)在出門連妝都懶得畫了。”說著嘲弄似的笑了笑,“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幾種樣子。”
陳迦南捂著胸口的手垂下,慢慢站直了。
“不是有事跟我談嗎。”沈適叼了根煙在嘴里,低頭湊上火機(jī),吸了一口道,“說出來聽聽。”
陳迦南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嘴角輕輕顫了顫。
記得有一年跟著他去酒吧玩,那些女孩子陪酒唱歌多才多藝,她只是坐在他懷里。酒過三巡她出去吹風(fēng),聽見那幾個姑娘背后議論說:“瞧她那樣子,不過是仗著沈適寵她。”
原來他冷漠起來,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不見她開口,沈適哼笑:“話都不會說了?”
陳迦南閉了閉眼道:“姚姚那件事,還請您高抬貴手。”
沈適笑了一下。
“求我辦事乖乖送上門的人多了。”沈適吸了一口煙,“是你這個樣子嗎?南南。”
山上風(fēng)大,陳迦南的手都涼了。
她咬了咬唇,不太敢直視他:“那我還是給老師打電話吧,讓他和您說。”
沈適都被她氣笑了,一口煙進(jìn)了嗓子。
“今年多大了?”他咳起來說話又啞又低,“要我教?”
沈適的樣子太淡定,陳迦南實在不是對手。
“沈先生可能理解錯了。”她低著頭道,“不方便的話我還是另找別人好了。”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山下走,還沒走出幾步,身后那人的聲音忽的冷冽起來。
“你敢走試試?”他說。
陳迦南及時剎住,挺著背沒回頭。
“沒記錯的話走到今天這步是你當(dāng)年先離開。”沈適低聲道,“所以你害怕什么呢?南南。”
四周風(fēng)聲陣陣跟狼嚎似的,像閻王殿,他是王。
“您身邊又不缺女人。”陳迦南平靜下來道,“當(dāng)年不在乎現(xiàn)在又是為什么?”
他漫不經(jīng)心:“哪那么多為什么。”
陳迦南看著這黑茫茫的山,心里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沈適看著她怎么都不肯轉(zhuǎn)過來的背,沒來由的不耐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換一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