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
外婆點了頭。
“老師的侄子。”陳迦南平靜道,“沈家的孫子。”
外婆沒話了。
她至今記得當(dāng)年沈家老太太親自上門拜訪陳母,穿金戴銀的進(jìn)屋一臉的傲慢之氣:“我女兒雖過世早,但我要林意風(fēng)記她一輩子。”
也是那天她第一次見到沈適,他管老師叫姑父。
看完演出回去的時候外婆的話又多了起來,嚷著要她買盒煙抽。陳迦南一個眼神過去,外婆噤聲不嚷了。
“不買就不買。”外婆哼了一聲,“沒大沒小還敢瞪我?”
陳迦南無奈:“大晚上的您饒了我行嗎。”
“你媽又不在怕什么。”
“外公看著呢好嗎。”陳迦南脫口而出,“小心晚上托夢說你。”
一提外公老太太的眼神立刻變了,剛才還挺開心一下子蔫了。陳迦南自知說錯話了,立刻哄著問您想抽哪個我買去行不行。
外婆蹭的抬頭看她:“蘇煙和阿詩瑪。”
陳迦南:“……”
她先送老太太回了酒店才掉頭去買煙,恰逢周然打電話過來,知道外婆來了比她這個外孫女還開心,自告奮勇買煙送來。
陳迦南先回了酒店,陪外婆看電視。
周然過來的時候不僅帶了煙還帶了外婆最愛吃的點心,一把年紀(jì)的老太太差點無語凝噎感動涕零,陳迦南站在一邊都笑了。
“知道您好這口。”周然道,“嘗嘗是不是江南的味道。”
“還是周然了解我。”外婆將點心都攬在自個兒跟前,看了一眼陳迦南,“好好學(xué)著。”
陳迦南笑:“又不跟你搶藏什么。”
外婆喜滋滋的瞪她一眼,看著周然道:“會打牌嗎?”
“想干嗎呀。”陳迦南想制止,“你明天沒事周然還要上班。”
“就玩一會兒能耽誤什么。”外婆不樂意了,拉著周然坐到一邊,從煙盒里抖出支煙,“來一根?”
陳迦南:“……”
周然似乎比她還要淡定,陪著外婆玩了一個多小時。老太太到最后實在困得不行便睡了過去,陳迦南給外婆蓋好被子送周然下去。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陳迦南說。
“我們之間還用這么生分嗎。”周然笑道,“外婆來北京我這都應(yīng)該做的。”
陳迦南低了低頭,又抬眼笑了。
“這幾天學(xué)校忙嗎?”周然問,“實在抽不開身我可以帶外婆轉(zhuǎn)。”
陳迦南笑:“至少我還是個學(xué)生,再忙也有時間偷懶,你都工作的人了哪那么好請假?不要老在我這費心。”
“這話可就見外了。”周然說。
“那我收回行嗎。”陳迦南道,“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然唉了一聲,伸了伸胳膊。
陳迦南:“嘆什么氣?”
“我在想……”周然偏頭看她,“什么時候能把你的心捂熱了。”
陳迦南笑笑沒說話,周然也默契的沒再開口,轉(zhuǎn)身上了車離開。北京的四月漸漸泛起暖意,她在路邊多站了一會兒。
一輛黑色的奔馳慢慢劃了過來。
陳迦南起初并沒有注意,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前方來來往往的車輛。等到察覺那輛車已經(jīng)開到兩米外,沈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靠在車外,車燈一直在閃。
他很少自己開車,事實上他開車技術(shù)很好。
好像剛熟起來的那段日子,總有些夜晚他來學(xué)校接她出去吃飯。陳迦南穿著才練熟沒幾天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著,電話里問他你車停哪兒了。
他會笑笑,逗趣的說:“我打著雙閃,可別上錯了。”
馬路上實在不是敘舊的好地方,陳迦南也沒那些心思。沈適手里還夾著半截燃著的煙,倚著車偏頭靜靜看她。
她正要走,聽見他淡淡道:“陪我吃個飯。”
作者有話要說: 家里有事,停更一天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