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望著耿南仲,眼中亦是閃過一絲困惑,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你就真的那么肯定劉平會是那種人??”
“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耿南仲一見趙桓的立場也有些松動,當即打蛇隨棍上道。
“可是,這劉平一直都是在給朕辦事,而且,當時也是李綱提拔的,信的過啊。”耿南仲道。
“陛下,李綱那家伙已然有些糊涂了,固執(zhí)的很,當年他在湖廣之時,便是與那些舊黨牽扯不清。如今他在朝中幾次頂撞陛下,臣以為,李綱已然不能為陛下分憂了。”耿南仲言辭振振道。
“可是,當日李綱的確是幫了朕不少。朕覺得李卿還是忠心的。”趙桓道。
“別忘了,陛下。太上被困后,李綱在朝中可是沒少用孝道壓您,說您救援不力啊。”耿南仲煽風點火道。
提起了趙佶,這位欽宗皇帝好像吞了一個蒼蠅一般。這個便宜老子自己在江南被那些魔教余孽跟抓起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那群魔教的家伙居然還用自己的這個父皇作為籌碼,要割據(jù)整個江南道。
江南道可是大宋糧食財帛的命脈。豈是隨意割讓的,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江南道富庶無比,可是比自己那個便宜老子值錢多了,自己甚至都想不管這個只知道揮霍的敗家父皇,讓魔教的人殺了算了,可是礙于孝道的束縛,自己又不得不做出一副父困與危地,自己這個做兒子恨不得以身相贖的樣子,還有幾次甚至在朝廷之上都擺出了一副御駕親征的模樣。不過這些都是做給世人看的而已。倒是這次讓老九那個家伙鉆了空子,在朝臣的舉薦下,去了江南道作為欽差。畢竟老子被抓,就算大兒子不能親臨,也得有個兒子去不是。沒想到這一切可到好,成了脫韁的野馬,與那個江寧軍的張伯奮攪在了一起,聽調不聽宣了。
“可恨啊!!”趙桓狠狠的一拳打在那宮殿外的粗重柱子上。
“陛下息怒。”耿南仲道。
不知道是趙桓在說康王可恨還是在說江南作亂的明教亂黨可恨,不過這些在耿南仲看來都是差不多,而且今天他的任務則是要在趙桓的心里,將劉平的印象拉倒最差。耿南仲一拱手道:“陛下,現(xiàn)在您還認為劉平沒有任何威脅么?難道陛下真的想要自己養(yǎng)出一個曹孟德不成?”
“絲~~~~。”趙桓心頭一震。卻是望著耿南仲道:“耿卿,那你的意思是??”
“陛下,劉平可以是一把刀,但這把刀必須要握在咱們手里,不可以讓他自己動,現(xiàn)在他手下在燕京的勢力不小,而且江南道的叛亂還需要他處理,所以此時還是拉攏為上,等到時機到了,臣自有辦法處置這個乞丐子。”說到這耿南仲的眼上露出一絲無與倫比的自信。
“哦?耿卿當真有辦法?”趙桓面露喜色。
“陛下放心,若是沒有把握,臣也不敢如此說。”耿南仲道,似乎這種文臣整治武人的把戲在宋代幾乎已經是輕車熟路,前者有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后者有狄青被砭為團練。這種嫻熟的黨爭手段幾乎是每一個自認為治世能臣的必備手段。真實的歷史上,那位含冤蒙屈的岳武穆不過也是因為一句莫須有就能被定罪,這其中有趙構怕岳飛兵權過大的原因,但是更有無數(shù)文臣傾壓折莫的痕跡在。
“陛下,劉平已經到了殿內。”一個太監(jiān)親隨道。
“唔,既然來了,咱們也去吧。耿卿,隨朕前去。”趙桓道。
“臣,遵旨。”耿南仲微笑的拱手,恭敬的跟在了趙桓的身側向著宮殿而去。
/17/1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