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端過那碗已經(jīng)涼透的蛋炒飯,一點點地往嘴里塞。他一邊吃,一邊望著老人,不知間,淚眼氤氳。
床上的老人嘆息一聲“哭什么,好好吃飯,好好長身體。”
大男孩小雞啄米式點頭,眼淚掉進(jìn)碗里,困難地將食物吞咽下腹。他嘴里含著食物哽咽道“知道了,旭旭會好好吃飯,好好長身體。”
老人的額頭已經(jīng)泛黑,一只蒼蠅停留在她頭發(fā)上吸允。蔡旭拿手扇走,取了特制精油給她擦拭額頭,很快,奶奶泛黑的額頭恢復(fù)如常。
蔡旭手腕那根紅繩松開,他把手遞過去,撒嬌式的口吻“奶奶,又松了呢。”
奶奶抬起僵硬的手,頗困難地給他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老人家的語氣透著陰森“你這孩子,沒了奶奶,以后可怎么辦”
“您又說瞎話。”
老人家閉上眼,語氣依然僵冷“你啊,哪里有個男孩的樣子,蝴蝶結(jié)是女孩才喜歡的東西。”
“奶奶,時間到了,您快休息,旭旭要去工作一會兒。”蔡旭握住老人干枯的手,放在臉頰邊貼了一下“晚安。”
“嗯。”
等蔡旭離開后十分鐘,唐菲利用隱身符,帶著黑糖上了蔡旭的車。
蔡旭的房車很大,有小客廳,也有臥室。她掀開門簾進(jìn)入臥室,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床鋪收拾得一絲不茍,一片整潔,連原先貼在床上的符紙都不見了。
她皺眉看向肩上的黑色小奶貓“黑糖,看來你也有鼻子出錯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啊。”
黑糖拿貓爪子撓了撓鼻尖,仔細(xì)又嗅了嗅,那詭異的陰氣確實消失了。它覺得有點奇怪,小聲嘀咕“不對啊,我明明聞到的”
“大概是聞錯了,上次蔡旭近距離地接觸了白易,身上有點陰氣很正常,再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能消失了。”唐菲拍著嘴打了個哈欠,“走了,去集合,今晚導(dǎo)演要錄個先導(dǎo)片。”
下了蔡旭的房車,唐菲朝數(shù)百米外的集合點走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集合點篝火沖天,一片明亮。
唐菲走到半路,身后有一道興奮的聲音叫住她“菲菲”
她耳朵一動,心道一聲不好。回頭去看,果然看見那個一米九的大老爺們,穿著粉色t恤腳踩人字拖,朝著她的方向奔跑而來。
他的粉色t恤上寫著“天下第一帥”幾個大字,屁股后面,跟著三兩只游魂野鬼。
秦驍身后的那三只鬼跟了他一路,正打算找機會下手,然后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唐菲,以及趴在她肩上的黑糖。
那三只鬼嚇得眼珠子掉出來,“哇”一聲,匆匆忙撿起眼珠子,哆哆嗦嗦飄走了。
秦驍一蹦一跳跑過來,停在唐菲跟前“菲菲,好久不見”
“你就是那個素人”唐菲問出口。
秦驍哼唧道“當(dāng)然不會是我,是秦黎。要不是老頭喝了點小酒睡著了,他壓根不可能讓我下車。”
唐菲斜睨他一眼,抬起下巴往集合點一指,說“走吧,去集合。”
他們道集合點時,其它人也都到場。
蕭峰和張圓圓以及其它工作人員,都被改掉了記憶,他們只記得上一期的恐怖劇情,但不會記得自己是真的見了鬼。
當(dāng)導(dǎo)演和副導(dǎo)演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時候,兩人抱頭痛哭,為什么唐大師不替他們也更改記憶
哭聊
篝火旁,是劇組工作人員和嘉賓。張圓圓和蕭峰、翁虹、蔡旭已經(jīng)到了,正坐在火堆旁說話,他們看見走過來的唐菲和秦驍,立刻起身。
翁虹一臉不可思議“怎么這次我們的素人嘉賓,是秦總您”
張圓圓和蕭峰不是演員出身,但也知道秦黎是漫誠的老板,青年有為,本人經(jīng)歷也頗具傳奇意味。兩人也都遠(yuǎn)遠(yuǎn)地與他接觸過,從感官上來講,他們都覺得秦黎不是一個容易接觸的對象。
秦驍?shù)降资菦]繃住,輕咳一聲,沖大家招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翁虹“”
張圓圓看見唐菲肩上蹲著一只小黑貓,“哇”了一聲走過來“啊啊,唐菲姐,這只貓好可愛我可以抱抱嗎”
唐菲應(yīng)允,張圓圓立刻把黑糖抱在了懷里。
黑糖“喵”一聲,一臉生無可戀。
秦驍和所有人打過招呼,注意到了坐在石頭上,垂著腦袋的蔡旭。熱情似火的他,挨著蔡旭坐下,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兄弟,你好像看起來不開心啊。”
蔡旭抬臉看他,神色非常憔悴,眼瞼下一片青黑,完全沒有了前些日子的朝氣蓬勃。
大家都覺得今晚秦黎和蔡旭有點奇怪,一個外放的可怕,一個內(nèi)斂的可怕。不過大家也沒多想,以為他們是在為接下來的人設(shè)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