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這種情況, 徐一清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他設(shè)想過蘇少英等人是奉命來找茬的, 但是可沒有想過蘇少英等人竟然是沖著給他撐場子來的。
“有, 有心了。”徐一清的嘴角抽了抽, 無奈地說道。
“這沒什么,都是我們該做的。”蘇少英漲紅著臉說道, “比起先生來,這些只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眾人齊聲道是, 看著徐一清的眼神格外熾熱。
徐一清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道了聲謝。
一旁的掌柜的心里對徐一清越發(fā)佩服, 能打敗別人, 不算什么,能讓別人心服口服, 這才是真正的大俠。
……
“你聽說了嗎?”姬搖花收到從江湖上傳來的消息后,就鐵青著臉去尋夏侯久師徒。
夏侯久師徒本事不大,倒是機靈, 姬搖花從京城逃出來的時候, 夏侯久師徒就跟著她離開,姬搖花本想把這四個累贅給踹了, 但是想到日后說不定還需要用到他們, 就把他們幾個也帶回了北城。
不過, 姬搖花卻沒想到,這四人中看不中用,在北城里只知道吃喝享樂, 什么事也沒干。
“聽說什么了?”夏侯久咂了一口竹葉青,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道。
姬搖花一瞧夏侯久那副模樣,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來,都火燒眉毛了,這幾個人還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瞧著就讓人火大。
“徐一清成了武林盟主了!”姬搖花怒道。
“成了就……”夏元一原本想說成了就成了,可是猛地一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什么?徐一清成了武林盟主了。”
“是的。”姬搖花冷笑道,“現(xiàn)在,你們還喝得下酒嗎?”
夏侯久眾人的臉色都黑了,夏侯久難以置信地問道:“那些江湖中人也愿意讓他當(dāng)武林盟主?難道就沒有人反對的嗎?”
“呵呵。”姬搖花道:“反對?誰反對,別說反對了,那些武林人士還跑到徐一清面前表示鐵了心地支持他們呢,你們倒好,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喝酒。”
姬搖花說到這里,眼神掃了眾人一圈,鄙夷的神色溢于言表。
夏侯久等人面紅耳赤。
但是他們現(xiàn)在除了北城之位,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大夏國原本和傅宗書聯(lián)手,打算推南王世子登基,他們當(dāng)然沒有什么好意,打得是想要個傀儡皇帝的主意,但是沒想到南王世子和傅宗書竟然失敗了,大夏國得知消息后,皇帝頓時就嚇破了膽子,連忙聲稱這一切都是國師自己所為,與大夏國毫無關(guān)系。
夏侯久等人就這樣成為了棄子。
“姬姑娘,您別惱。”夏侯久不愧是能當(dāng)國師的人,能屈能伸這個勁頭,全天下恐怕沒多少人能比得上他,他的老臉擠出一個笑容來,道:“現(xiàn)在這個情況,正是該我們齊心協(xié)力起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說。”
“吩咐?”姬搖花挑起眉頭來,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我哪里敢吩咐你們啊。我看,咱們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才是。”
夏侯久被姬搖花狠狠地落了臉,心里雖然惱,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得罪姬搖花。
他陪著笑,道:“您這話說得,我們現(xiàn)在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算要飛,能飛往哪里去。再者說了,我們占據(jù)了北城,手下又有數(shù)百藥人,未必沒有勝算。”
“勝算?”姬搖花笑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哪里來的勝算?”
“哪里就沒有了,我們可以用這些藥人來威脅他們,只要藥人在手,他們就不敢對我們怎么著。”夏侯久陰笑著說道,“再說了,我們還可以,借用那些藥人,來逼迫他們同意。”
姬搖花的神色微微怔住了,她眼神中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怎么說?”
夏侯久一見姬搖花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計策合了姬搖花的心意了。
他捻著胡須,微笑著說道:“姬姑娘,您覺得徐一清這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姬搖花怔愣了下,要讓她來說徐一清是個什么樣的人,那她還真的有些說不透。
“你這話怎么說?快別賣關(guān)子了。”姬搖花道。
夏侯久頷首,“姬姑娘,要我說,這徐一清就是個虛偽的追名逐利又自負的小人!”
“阿嚏!”徐一清突然間打了個噴嚏。
他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心想,這是誰在想我?
“他是這么樣的一個人嗎?”姬搖花有些狐疑地看著夏侯久。
夏侯久果斷地點頭,道:“他就是這么樣一個人,姑娘,您可別被他給騙了,您別看他一副高風(fēng)亮節(jié)的模樣,其實啊,要我說,他這個人比起誰都愛慕虛榮。”
“方丈,這武林盟主,我是真當(dāng)不了。”徐一清今日親自登門拜訪大悲禪師,為的就是把這武林盟主的位置給讓出去。
大悲禪師捻著佛珠,微笑著說道:“徐檀越,此事已成定局,你是眾望所歸,切莫辜負了武林同輩們的希望。”
夏侯久見姬搖花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越發(fā)趁熱打鐵,“別的不說,您仔細回想一下,自從那徐一清在江湖上露面以來,是不是一直都在風(fēng)口浪尖上?您想,這要是真是不愛慕虛榮,怎么會有那么多傳聞呢?”
姬搖花心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武林同輩們的希望不過是聽信了江湖傳言罷了。”徐一清懇切地說道,“要論品德,論武功,我遠遠不如方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