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教會。”琦玉點點頭。
入江勾起嘴角:“看來我們的目標都是教會了,但是,我想你應(yīng)該還沒有過去吧。”
琦玉說:“我今天剛到冬木市。”
看著遙遠處的十字架,入江正一輕聲道:“我前幾天剛從教會出來,他們搞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這個消息目前還被嚴密封鎖著,如果暴露出去的話,整個冬木恐怕就要亂作一團了。”
“看來我的情報沒有錯誤。”琦玉的光頭配合著他的話語閃了一下,“我回家的線索,就在教會。”
“要一起去查查嗎?”入江正一發(fā)出了邀請,“最近地下勢力不怎么太平,我家的小孩似乎被人盯上了,源頭也已經(jīng)知道在哪里了,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這條線上到底都有誰是他的走狗。”
“第一步是冬木?”琦玉問。
“當然。”
琦玉說:“回去之后一個月內(nèi)不能和我搶特價商品。”
“成交。”入江和琦玉擊了個掌。
織田作之助是個好人,這是白蘭在同他告別之前得出的結(jié)論。走出酒吧,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太宰治為白蘭拉開車門,另一只手在兜里翻找著煙盒。
“織田先生一個人回家嗎?”白蘭問道。
太宰治點燃香煙,煙霧向上飄散,讓男人的面孔虛化了,帶著些許的不真切。
“織田作家里有幾張嗷嗷待哺的嘴,他得快點回去,不然家里的那些孩子就要挨餓了。”
“看來織田先生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白蘭沒有再細問,看了一眼時間,“好了,麻煩這位稱職的出租車司機能否將我再送回去,畢竟這個時間點如果搭乘電車的話絕對會被趕上東京恐怖的下班晚高峰的。”
太宰治笑著說:“愿意為您服務(wù)。”
坐上了副駕駛座,白蘭正抬手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太宰治一只手橫檔在車門上。男人俯下身,漆黑的眼眸看著白蘭,突然道:“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白蘭抬眸,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下顯得有些許的不真切,“思考一會如何把車開進東京灣嗎?”
“不,那樣的殉情太過直白,如果是你的話,我更喜歡好好計劃一下再去實施。”太宰治盡管笑著,但白蘭發(fā)現(xiàn),對方的笑容依舊沒有觸及眼底。
“需要考慮一下再去實施嗎?”白蘭笑出了聲,“不如說你壓根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
“哎?我可是覺得在這個丑惡的世界里,你是難得一見的光芒呢。”太宰治裝作驚訝的樣子。
一只眼睛閉著,另一只眼睜著,白蘭此刻就像貓一樣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少年勾起唇角,輕聲說:“太宰,兩個人渣彼此都明白對方心里在想什么,不需要再做偽裝了。”
“哎?那白蘭君到底是因為什么被開除的啊?”蘆戶三奈小聲嘟囔著,畢竟在剛才測試中白蘭的成績名列前茅。
但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將學(xué)生們就地解散后,相澤消太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了歐爾麥特。點出對方格外關(guān)注綠谷這件事的相澤并不相信歐爾麥特對于英雄的那套看法,繼續(xù)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歐爾麥特嘆了口氣,提醒道:“除了和你討論教育方式之外,根津讓我叫你去一趟校長室。”
“校長室?難道又有什么黑蘭、綠蘭的要送到我的班級里嗎?”相澤拿出眼藥水安撫了一下自己干燥的眼球,滿臉嫌棄地看著歐爾麥特。
“啊,不,好像是警視廳那邊來的人。”還沒有給白蘭上過課的歐爾麥特突然很想立馬見見那位讓相澤消太聽后都苦手的學(xué)生。
“謝謝你,我知道了。”相澤點點頭,向校長室走去。
到了校長室,相澤看見一個帶著帽子的魁梧男子站在那邊,而他身后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為首的魁梧男子看到相澤消太,走上前說:“我是目暮十三,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警部,很抱歉打擾你,但是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有關(guān)學(xué)生的情況。”
相澤看了一眼根津,對方?jīng)_他點了點頭,他就明白這是在學(xué)校允許范圍之內(nèi)的。
“不如坐下來說吧。”相澤在教書之前經(jīng)常跟警察打交道,所以對于警察的這些例行公事并不陌生。
“你對于白蘭·杰索這名學(xué)生,是如何看待的?”目暮警官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本來靠在椅背上的相澤頓時坐了起來,他在想白蘭今天是第一天入學(xué),應(yīng)該不至于干什么事被警視廳逮住吧?雖然嘴里嫌棄白蘭,但白蘭現(xiàn)在仍是自己的學(xué)生,而他也仍是白蘭的老師,他理應(yīng)在此期間對白蘭的所作所為負責(zé)。
“他是個讓人頭疼的學(xué)生,對一切都十分漠然,完全將生活當成游戲在游玩,但是——”相澤頓了一下,“目前為止,他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這樣嗎……”目暮警官思索著。
相澤有些擔(dān)憂:“能否告訴我,為什么會問到白蘭嗎?”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他從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一份可以翻閱的資料,“雖然這些學(xué)生被雄英開除后就應(yīng)該不再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了,可是這樣大規(guī)模的犯罪案件,使得我們不得不來這里了解一些情況。”
相澤接過文件,開始翻閱。
根津說:“我前幾天給你的報告,你沒有看吧。”
相澤翻動紙張的手停頓了一下,“開學(xué)的時間比較忙,我打算這周再看的。”
“那你看這份應(yīng)該就可以了,比起由目暮警官交給你的這份,我那份算是閹割版。”根津說。
相澤覺得更奇怪了。
似乎沒有耐心等待相澤繼續(xù)翻看下去,目暮十三開口說:“今年二月,淺上藤乃的父親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我們經(jīng)過多方排查,確定了嫌疑人是江海流一。”
聽到了這兩個熟悉的名字,相澤的頭抬了起來,“淺上藤乃?江海流一?”
“是的,是這兩個人。而在之后的調(diào)查中,我們發(fā)現(xiàn),江海流一的行動是有預(yù)謀的,在被雄英開除之后,他集結(jié)了兩名同被開除的同學(xué),吸收了不少周邊的不良少年,開始進行犯罪活動。”目暮十三皺緊眉頭,“一開始只是普通的小打小鬧,但因為他們作案的地區(qū)皆是警力匱乏、職業(yè)英雄巡邏較少的地區(qū),又因為作案地點分散,一直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
相澤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江海流一的樣子,那是和白蘭同班的男孩,從入學(xué)起就是班級里的風(fēng)云人物。強大的力量、雄厚的背景、帥氣的長相,這三個加起來讓他理所應(yīng)當?shù)某蔀榘嗉壚镒钍軞g迎的那一個。
然而……相澤垂下眼眸,在將白蘭第一個開除出去之后,見識到整個班級已經(jīng)畸形的他,將包含江海流一在內(nèi)的所有學(xué)生全部開除。
如果說白蘭不適合成為英雄,那么江海流一整個人,連成為英雄的可能性都沒有。
“但是在將淺上藤乃綁架之后,江海流一的行動就要張狂多了,他們接連搶劫了三家銀行,造成三死十五傷,但因為是少年犯罪的問題,上面一直將這個案件壓了下來,專門聘請了私家偵探和職業(yè)英雄對此跟進。”目暮警官嘆了口氣,“其實有幾次我們的線人都已經(jīng)摸到他們的據(jù)點,但是淺上藤乃的能力太過強大,讓我們錯失良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草驚蛇,抓捕的工作只會越來越難。”
“但你在最開始詢問了我有關(guān)白蘭的事情。”相澤說,“是表示他也跟這個案件有關(guān)嗎?”
目暮警官拿出一張現(xiàn)場照片,“就在今天上午的抓捕活動中,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淺上藤乃留下的痕跡,是她用指甲在墻壁上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