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怎么又來了啊?”江春水訕訕地笑了笑,然后委屈地小聲問他。
她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嗖”的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后迅速退到喻霜降身后,心情七上八下的。
明明剛才在辦公室里說了那么多的話,該說清楚的事情也都說清楚了,江春水想,也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吧。
但是現(xiàn)在這是怎么個情況?他來做什么?
與滿腦子問號的江春水不同,沈令燃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微微垂眸,居高臨下地瞇著眸子,視線在面前一坐一站的兩個女人之間掃了兩個來回,然后沉著聲問道:“喻霜降,你在做什么?”
沈令燃眸光冰涼,面色陰沉,似乎氣得不輕。
江春水見他這副表情,連個屁都不敢吱,只能乖順地垂眸杵在一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但喻霜降這人不是吃素的,她雖然經(jīng)紀合約簽在了起銳,可是她既不用靠起銳吃飯,也不用靠臉吃飯。況且,她從小就跟沈令燃認識,無論對方的表情有多嚇人,喻霜降都跟沒看到似的,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于是,喻霜降一臉輕松地陳述著事實:“這你還看不出來啊,我要包養(yǎng)她唄。”
江春水有點臉紅。
沈令燃的臉色直接黑了。
沈喻兩家是世交,從學生時代起,沈令燃跟喻霜降的哥哥喻驚蟄就比較熟。喻驚蟄和喻霜降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是個很正常的正經(jīng)人,但喻霜降不是。
沈令燃知道,這個女人生冷不忌、男女通吃,她說的“包養(yǎng)”,絕對不只是單純的陪吃陪喝陪玩。而像江春水這種普通家庭長大的女孩子,也肯定想象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像喻霜降這么喪心病狂的女人。
他盯著喻霜降看了好幾秒,然后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著說:“這是我的人。”
江春水:……咦?
聽到沈令燃的這句話,江春水突然詫異地抬起了頭。
如果不是沈令燃現(xiàn)在的表情太過難看,江春水就以為對方這是在告白了。
但他臉色那么差,再聯(lián)想到剛才對方在辦公室里說的那些話,江春水分析了一下,沈令燃說的這個“我的人”,應該是說自己是他手下的員工。
但喻霜降卻沒理會到底是“員工”還是“小情人”這種區(qū)別,反而大大方方地說:“我知道啊,那我換個說法,你就當我是在挖你的墻腳吧。”
江春水:……
她以前聽說過喻霜降的家世背景不輸沈家,但沒想到喻霜降居然敢直接跟沈令燃硬杠。
就在三個人僵持著的時候,高鵬和徐松一起推門進來了。
看到這劍拔弩張的狀況,兩人一起懵逼了。
高鵬拿著合同走到了江春水的旁邊,而徐松則拎著一袋子甜甜圈和兩杯奶茶,回到了喻霜降的身后。
“阿燃,不是我說你,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啊,就是太摳門了,”喻霜降從軟倚上站起來,然后走到沈令燃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說道,“剛才我跟小江聊天兒的時候問她了,一千萬她就同意離開你,一千萬什么概念?在帝都連個像樣的別墅都買不到,你怎么好意思的嘛。”
高鵬面色一僵,徐松又要被自家霜姐嚇哭了。
沈令燃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說:“《雙湖》的本子,給別人了。”
喻霜降:……
喻霜降有點懵:“沈令燃你說話不算數(shù)!你說過!起銳年度重點項目的本子都要給公司里最火的藝人拍!老娘明明是最火的!”
徐松眼看著沈令燃的表情越來越差,連忙上前把喻霜降攔了下來,一邊攔一邊小聲說:“霜姐息怒,這個圈子還是沈家更厲害,而且最近在新媒體行業(yè)里,喻總和沈總也有不少合作……”
聽到這句話,喻霜降才消停了一些。
她掰開了徐松攔著自己的胳膊,然后深呼一口氣,再度走到沈令燃面前,氣呼呼地瞪著他。
這男人實在是太欠揍了,沒事長這么高做什么!
喻霜降認慫了,她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的沈令燃跟前幾年的沈令燃截然不同,他再也不是那個兩袖清風的冷峻貴公子,而是一個手握無數(shù)資源與權利的成熟男人。
她嘆了口氣,然后退而求其次地說:“那我跟她去喝點奶茶總行了吧,談個朋友總行了吧。”
“不行,”沈令燃立刻否認,“還有工作。”
喻霜降瞬間炸毛:“試戲剛結束,哪兒還有工作啊?!”
沈令燃挑眉,然后看了一眼江春水,又對喻霜降說道:“你沒有,她有。”
喻霜降:……
江春水:???
江春水有點茫然,她除了來試戲之外,就是晚上再去直播了啊,哪有什么別的工作?也沒聽于明跟他說過啊。
但她也不敢直接出言質(zhì)疑,畢竟現(xiàn)在在場的都是大人物,她這種小龍?zhí)走€是安分點比較好。
江春水一直安靜如雞,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天不遂人愿,她都快躲到墻角去了,居然又被喻霜降逮到了。
喻霜降將一大袋子的甜甜圈和一杯奶茶塞到她懷里,然后對她說:“小江乖,回家把這些都吃光喔。”
江春水看了看甜甜圈外面的塑料包裝袋,那上面印著的是貴得嚇死人不償命的價格。
窮慣了的江春水立刻點頭,表示堅決不能浪費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