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還紳士,“那想吃什么附近有家田螺還不錯。”
“田螺太難戳了,”她說,“吃點簡單的吧。”
“巷子口的菠蘿炒飯,配一杯椰奶。”
喬老板:“我覺得可以。”
周明敘對這里似乎很熟,在店內(nèi)坐下后她問:“你經(jīng)常來這兒”
他頷首:“附近網(wǎng)吧配置好,他們偶爾會叫我出來打。”
老板上了椰奶后他又要了根吸管給她,能看出是如影隨形的教養(yǎng),他把她當客人,所以在盡力周到地照顧。
喬亦溪推了一疊炸椰奶過去:“你也吃點吧,不然光等我多無聊。”
其實也不會無聊,她吃東西的時候他剛好可以開一把游戲。
他打的是單排,一人單打獨斗,喬亦溪湊過去觀摩,明明看的是一個屏幕,但他偏偏就是知道敵人在哪,她滿目皆風景,他開鏡就能爆頭。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你打多久了”
“有一陣子了。”
她這才覺得稍微安慰了些:“一年……”
“加起來三個多月吧。”
“……”ok,fine。
他身邊槍很多,索性給她講了些干貨:“akm、m416、m762近戰(zhàn)都不錯,你以后可以試試。”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換那些槍打人,方便讓她直觀感受。
她說:“我覺得你這樣沒有說服力。”
周明敘頓了下:“嗯”
“什么槍在你手里不好打”她撐著臉,“我根本看不出區(qū)別。”
沒有人不喜歡聽夸獎,尤其是漂亮妹子的夸獎,于是回去的那一路,周明敘心情都不錯。
到了周家,喬亦溪先是看了會母親打牌,然后跟周明敘吃了兩把雞,一看時間十一點多,困意襲來。
她窩在沙發(fā)里打呵欠,長發(fā)被壓在臉頰底下,一團一團混著。
未幾,睫毛翕動了一下,扯著眼皮下墜,很快她就悄無聲息地睡著了。
周母起身接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姑娘睡了過去,從一邊拿起周明敘的衣服給她蓋好,并小聲吩咐他:“把頭頂燈關(guān)了,電視聲調(diào)小點。”
周明敘起身去關(guān)燈,黑暗籠罩下來,把少女的身影融進夜里,他想了想,把電視機關(guān)了。
半夜十二點多麻將局才結(jié)束,喬亦溪被收麻將的聲音弄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看過去。
周母:“我還說你沒醒,不如就留我們家睡算了。既然現(xiàn)在醒了,剛好跟你爸媽一塊兒回去。”
她意識還有點迷離,卷著自己的衣服就進了電梯。
到家后,喬父喬母在客廳大聲討論什么,她神思這才一點點回籠,抓著頭發(fā)去浴室洗澡。
脫衣服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件棕灰色的外套,回憶了會才想起這好像是周明敘的。
怪不得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往她身上搭了什么。
洗完后她拿著外套出浴室,準備放陽臺上晾晾,路過客廳的時候喬母還在說:“所以找男人真不能找特別自我的,不然自己真的得活得累死……”
她心道也不知道又在討論哪家的事兒,剛拿了個衣架,喬母發(fā)現(xiàn)她了:“干嘛呢亦溪”
“周明敘外套搭我身上了,我給他曬曬還回去。”
“看到?jīng)],”喬母抬手感慨,“多好一孩子,看亦溪睡覺還給她衣服,要我說跟這種人在一起才會輕松快活,哪個還不是家里的寶貝了”
喬母八卦地湊到喬亦溪身前:“亦溪,你覺得周明敘這個人……怎么樣”
“每一個。”
第一章
p市的清晨溫度適宜,天幕被浸成淺軟的薄荷藍,云像被扯碎的棉花糖,零零散散。
捎到鼻尖的風帶著點茉莉的香味兒。
喬亦溪也不自覺悠閑起來,哼著歌去陽臺上換鞋。
目光在鞋盒上轉(zhuǎn)了一圈,她僵了一下:“媽,我成人禮買的那雙鞋呢”
喬母頭都懶得回:“你昨天不是自己放在陽臺了嗎,我可沒動。”
喬亦溪恍惚了一秒,提著那僅剩一只的高跟鞋奔向廚房,“我只看到一只誒,你真沒動啊”
可能天底下所有的媽都熱愛給女兒收拾東西,喬母也不例外,而且從不失手——
每回收拾完,喬亦溪找日用品都得找上半天。
“我真沒動,這兩天忙著搬家,連大掃除的時間都沒有,”喬母道,“而且我也不會扔你的鞋,你再找找。”
又找了十分鐘,確認另一只鞋是真的不翼而飛之后,喬亦溪有點惆悵:“這鞋我才穿了兩次啊,到底去哪了。”
“不是被你搞丟,就是藏哪兒了。”喬母不以為然。
“怎么可能丟,我又不會邊走邊脫鞋,可能被我放某個角落了,”喬亦溪不打算過多糾結(jié),“算了,到時候再找,我得出門了。”
喬母:“出去干嘛”
“跟舒然一起去買滑板,然后吃個火鍋。”
坐沙發(fā)上看早間新聞的喬父開了口:“下午記得早點回來,晚上要去你周叔叔家吃飯。”
喬亦溪愣了一下:“周叔叔”
“你認識的,就小時候住咱家對面那個,你爸老跟他一塊兒打牌,”喬母擦了擦手,“你還特愛跟他兒子玩,倆小孩老形影不離的,還說有機會一起結(jié)……”
“好了好了,”喬亦溪及時打住,生怕自己的黑歷史被翻出來,踩了雙酒紅絨面松糕就趕緊開門逃竄,“我先走了啊,四點之前回來。”
等電梯的時候,她模糊想著自己幼時似乎是有個小竹馬,倆人一起長大,七八歲男女有別時還愛窩在一塊,后來小學一年級她轉(zhuǎn)學,二人的聯(lián)系就斷掉了。
這么多年沒見,她連小竹馬長什么樣都忘光了,只記得五官清雋周正,至于名字,叫周明還是李明還是王明來著……
關(guān)于竹馬的回憶被一陣裝修聲打斷,喬亦溪進電梯前還特意抬頭望了眼。
樓上有一戶在裝修,偶爾會有電鉆和各種拖拽家具的聲音,不過工程量并不大,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
好像是單給一個房間裝修的。
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她沒多想,很快離開。
///
此時此刻,八樓。
周明敘一邊聽著客房裝修帶來的噪音,一邊神情復雜地注視著貓爬架上的小胖子,小胖子正埋著頭蜷作一團,竭力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毛球。
那抗拒的后腦勺簡直寫滿了——球球不知道,不關(guān)球球的事。
“蝦餃。”
主人喊話,小胖子滿不情愿地擺了擺尾巴,猶豫片刻后才緩緩看向他,眼神有點哀怨,似乎在問“我不是貓我只是毛線你為什么要和毛線說話”。
周明敘抬手:“過來。”
蝦餃起身,從貓爬架跳下來的時候,意外帶出了一只淺藍色的襪子。
周明敘滯了兩秒,繼而不可置信地蹙眉:“你現(xiàn)在還開始偷人家襪子了”
小胖子耳朵后折,一言不發(fā),像是聽訓的小孩。
周明敘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這只貓從他馴養(yǎng)開始就很聽話,晚上雖然喜歡到處晃悠,但一向按時歸家,也從來不會偷東西。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蝦餃的窩里忽然開始出現(xiàn)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比如馬卡龍色的發(fā)圈,又或者是魔法陣鑰匙扣,現(xiàn)在倒好,還叼人家襪子。
作者有話要說: 呵,這些小年輕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玩
今天也有紅包!(來大姨媽的作者精神抖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