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做出決定之后則是真正的松了口氣,從回國遇到周既開始,她就感覺自己想被關(guān)進(jìn)了黑屋子里,找不到出口。
但即使這樣,沈來也從沒升起過換一座城市生活的念頭,也許曾出現(xiàn)過一絲念頭,可旋即就消失了,因為張秀苒在這里,沈來就沒想過會離開,哪怕要不停跟周既周旋,離開也不是沈來的選擇。
然而當(dāng)張秀苒說她要去云南時,在最初的震驚之后,沈來就迅速地做出了決定,在那一刻高原的陽光好似撕破了那間黑色的屋子,讓她欣喜不已。
對她而言,只有她媽媽在的地方那才是她家。
早晨到設(shè)計院,陳博然找沈來談話,話里話外都是全力支持她把康養(yǎng)山莊項目報獎的事兒,這畢竟是三贏的事情,對沈來有利,對設(shè)計院有利,對周既的康養(yǎng)山莊也有利。
沈來順?biāo)浦鄣氐溃骸昂玫年愒海易罱即蛩慵芯螵?項目的話想暫時不接了。”
綠源設(shè)計院的項目不少,沈來在做了康養(yǎng)山莊的項目后,借著這個名氣也接了不少其他的項目,手頭現(xiàn)在并頭進(jìn)行的就還有四個,她打算全部做完之后就辭職,自然不能再接項目,剛好報獎給了她一個借口。
沈來目前還不打算跟陳博然透露自己即將離職的事兒,主要是陳博然和周既走得太近,她并不希望周既知道。
雖然不能完全預(yù)見周既的反應(yīng),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既弄幺蛾子還是很有本事的。沈來也并沒打算告訴周既自己將來的計劃,覺得對他沒那個義務(wù),不過是生理之交而已。
陳博然點頭同意了,雖然設(shè)計師的收入主要靠項目,但以沈來和周既的關(guān)系來說,她肯定是不差錢兒的,項目么自然是想做做,不做拉到。
剛出了陳博然的辦公室,沈來就接到了杜澤海的電話,他們有一段日子沒聯(lián)系了,主要是沈來太不熱情,她還以為杜澤海已經(jīng)知難而退了,沒想到還挺執(zhí)著。
說實話杜澤海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可是沈來的心理問題太嚴(yán)重,也不想耽誤他。
“來來,晚上一起吃個飯怎么樣?”杜澤海爽朗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抱歉啊,晚上要回去跟我媽吃飯。”沈來道。
“這樣啊?我一個朋友的農(nóng)家樂想找人設(shè)計庭院,我本來還說把你介紹給他的。”杜澤海道。
沈來拒絕之后,掛了電話,開始反省自己,她是表現(xiàn)得太功利了嗎,所以男人一個接一個的以介紹項目的方式請她吃飯?亦或者男女之事現(xiàn)在就那么個味兒?杜澤海如此、當(dāng)初的齊博年也是如此、周既也如此。
沈來甩甩頭開始整理資料,她不是個回頭看的性格,她媽媽教她的是,過往不可追,一直朝前看就行,人生才不會難熬。覺得難過的時候,通常都是被回憶捆綁的時候。
午后周既的電話也進(jìn)來了,沈來遲疑了片刻,雖然周既求婚的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覺得再面對周既的時候有些許的不自然,可是沈來對上周既時,良心和道德感都會大大的消退,她可以明確拒絕杜澤海,但卻覺得和周既玩一玩也沒什么,反正周既也沒損失。
最終沈來還是接起了電話,就當(dāng)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
下午周既來接沈來下班,“前兩天我去北京了,外公動了個手術(shù)。”這算是解釋為什么這幾日沒來接送沈來的原因。
沈來點點頭。她并沒覺得意外,畢竟在她委婉拒絕周既后,彼此總要有個緩和的時間。
周既依舊沒帶沈來出去吃飯,而是回了家里自己做飯。“我讓陳姐給你煲了湯。”
沈來又點點頭,喉嚨發(fā)癢,干咳了兩聲。
周既側(cè)頭道:“冬春交季的時候最容易生病,而且干燥,明天我再讓陳姐給你燉點兒冰糖雪梨。”
沈來“嗯”了一聲。周既待人好的時候是真好,以至于你完全不敢相信對你這樣好的人在外頭其實同時還可能有其她人。至少沈來現(xiàn)在就判斷不出,周既還有沒有其他的sexpartner,不過她也不在乎。
吃飯的時候,周既問道:“聽說媽要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