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看著周既咬了咬后槽牙,“周既,你怎么回事啊?咱們的關(guān)系是可以吃飯的關(guān)系嗎?還有請你以后不要做出讓別人誤會的動作行不行?我是你前妻,還是給你戴綠帽子那種。”
周既也咬了咬后槽牙,“嗯,你很自豪還是怎么著?”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來又將頭轉(zhuǎn)向了車窗。
周既也沒再說話,進了城直接將車開到了魚莊,看向沈來脾氣不佳地道:“下車啊,還等著我來拉你啊?”
沈來不動。
“瞧給你慣的。”周既火大地道:“沈來,你也記住,我是你負責(zé)的這個項目的甲方,不是頭上長草的你的前夫。”
沈來心里飚了一句臟話,甲方這個身份還真好用。
下了車,周既也沒理沈來,直接進了大堂要了個包間。沈來低頭看了看手機,下班的點兒,網(wǎng)約車一點也不好約,在魚莊外傻站著反而會被周既嘲笑。她又不是不敢見他。
周既看見沈來推門進來,神情一松,對旁邊站著的服務(wù)員說了幾個菜,又開了一瓶酒。
沈來問道:“你不是開車嗎?”
周既道:“你不是也會開嗎?”他把桌上的車鑰匙推給沈來。
沈來就知道接下周既的項目便是麻煩的開始。
有人來敲門,還以為是服務(wù)員去而復(fù)返,結(jié)果進來的卻是個素昧平生的女人。黑色中長大衣,淡藍色羊毛開衫和黑色毛呢裙,配著黑色短靴。
沈來只掃了一眼就重新轉(zhuǎn)向周既。
果不其然,來人柔柔地喊了聲,“周既。”
周既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郭小茵。
“剛才在大廳看見像是你,所以來打個招呼。”郭小茵假作鎮(zhèn)定地笑道,因為任何人的“男朋友”對面坐著沈來這樣的大美人時,都很難鎮(zhèn)定。
更何況,周既已經(jīng)很久沒理會過她的微信了。如果新歡是這樣的大美人,郭小茵也認(rèn)了,可心中到底還是意難平,忍不住敲門進來看一個結(jié)果,也好徹底死心。
周既看了眼沈來。
沈來翹起唇角笑了笑,回頭看向郭小茵,“這位小姐別誤會,我是周既前妻。”沈來雖然拿周既擋了程城,自己卻沒有當(dāng)周既擋箭牌的意思。
這位小姐進門后,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周既看,沈來就猜到了幾分她的身份,再看周既,目含詫異,神態(tài)雖然還算坦蕩,不過還是有一絲不自然。
郭小茵這種類型的女人沈來不陌生,當(dāng)初周既出軌的那位跟這位差不多也是一個類型,怎么說呢,溫柔而知書達理型吧。
郭小茵愣了愣,臉一紅,沒想到沈來居然是周既的前妻。剛才那會兒還有點兒捉奸的氣憤,但這會兒就有些小自卑了,周既的前妻無論顏值還是氣質(zhì),亦或是穿著品味都讓郭小茵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要一起用餐嗎?”沈來問郭小茵。她是不介意給郭小茵科普一下她和周既離婚的原因的,順便提醒她即便成功套牢周既,將來也很可能人財兩空,周既離婚的時候可不是個大方的男人。
郭小茵趕緊搖了搖頭,“哦,不,我約了朋友的。”
沈來也沒強留,她端起水杯喝了口,等郭小茵出去了,才諷刺周既道:“還是喜歡這種賢妻良母?怎么不好好珍惜?”沈來想著最近幾次她和周既的事兒,心里咒罵了一句,該不會是被小三了吧?
周既淡淡道:“只是偶爾去她那兒過夜。”
沈來揚揚眉,她早該料到的,像周既這種男人怎么可能再畫地為牢,那天他在咖啡館被潑咖啡之前說的話,沈來還記得呢。
“笑什么?”周既問,他原本以為沈來聽了不橫眉冷對,也該怒瞪自己的。
“想起你那天被潑咖啡的事兒了。”沈來笑道。
周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那種話對崔子涵說說無妨,但被沈來聽到卻是另一種意味。
魚莊上菜挺快,沈來不怎么喜歡吃魚,因為要吐刺,但卻愛喝魚湯。她接過周既給她盛的魚湯,喝了,其他的東西就沒怎么動筷子。
“這些年你還是沒變啊,為了身材都不怎么吃東西。”周既道。
沈來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并不想跟周既討論自己,尤其是過去。
周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掃了一眼,是郭小茵發(fā)的微信:抱歉,剛才我太魯莽了。今晚我燉鴿子湯,你過來嗎?
周既沒回。
沈來卻開始玩她自己的手機了,喬博年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問她怎么不理他。沈來也沒回復(fù)。她從手袋里拿出耳機來戴上,開始瀏覽網(wǎng)上的搞笑小視頻,不然面對周既,很容易消化不良。
周既呢,只在沈來最初戴上耳機的時候蹙了蹙眉,后來也就開始自斟自飲,還吃了兩碗飯。慢條斯理地,似乎一點兒沒被沈來的無禮影響。
沈來不停地拿眼瞥周既,有點兒搞不懂他的套路。她若是他,對方戴耳機玩手機跟她吃飯,不該早就起身走人了嗎?
最后還是沈來沒端住,收了耳機道:“你還要吃多久啊?”
周既仰頭飲盡了杯中紅酒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