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帶著謝晉去了法華寺, 回京時謝晉卻不在她身邊。
堂堂英國公世子會莫名其妙想不開留在寺里念經(jīng)
這種借口, 京城無人相信。
但太后說謝晉在念經(jīng),臣子或百姓便是質(zhì)疑,也絕不敢去太后面前問個清清楚楚。
只有英國公夫妻有資格。
沒等夫妻倆遞上折子求見太后, 太后先召見他們了。
三人談了什么,無人知曉, 一群等著看熱鬧的外人們只發(fā)現(xiàn),英國公夫妻似乎平平靜靜地接受了這件事,甚至還請旨另立謝晉胞弟謝恒為世子。
整個九月,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
有人將謝晉被“囚”法華寺與圍場上莊王受傷一事聯(lián)系到了一起,可,皇上都原諒謝晉了, 莊王也大度的表示此事與謝晉無關(guān),太后為何要如此嚴(yán)懲她的娘家人
有些聰明人猜到了太后是在棄卒保車,至于那些糊涂的, 反正也只敢私底下胡亂揣測, 于英國公府、宮里的人并無影響。
但徐柔嘉發(fā)現(xiàn), 外祖母好像一夕之間變老了很多。
如果這是懲罰謝晉的代價
徐柔嘉深深地自責(zé)起來。
上輩子外祖母一直護著她, 在徐柔嘉心里,外祖母就是她的天,無論京城發(fā)生什么大事,外祖母都會穩(wěn)穩(wěn)地站在她面前。所以每次受了委屈,徐柔嘉都會第一時間找外祖母傾訴,養(yǎng)成了習(xí)慣, 她竟然忘了,外祖母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老人家。
第一場冬雪降下來,太后病倒了。
風(fēng)寒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大病,但染了風(fēng)寒的太后,顯得更憔悴了。
徐柔嘉再也壓抑不住那份自責(zé),跪在了太后的病床前,無比愧疚地道“外祖母,都怪我不懂事,如果我早點跟他說清楚,他或許不會走到那一步。”
太后低頭,就見小姑娘居然哭了,靜靜地哭,淚珠子成串地沿著那白皙的臉蛋往下流。
太后急了,試圖坐起來。
“您別動”徐柔嘉連忙站起來,按住外祖母的肩膀,讓她繼續(xù)躺著。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這種姿勢,太后看她的眼淚就看得更清楚了。
拉住外孫女的手,太后低嘆道“傻孩子,你能跟他說什么,告訴他你們成過親那他以此要挾你必須嫁給他怎么辦”
徐柔嘉伏到外祖母懷里,哽咽道“我不在乎他,我只想外祖母長命百歲。”
太后笑了,摸著小姑娘的腦袋道“照你的意思,我罰了他,便不能長命”
“外祖母”徐柔嘉一把捂住太后的嘴,不許她亂說。
嘴被捂著,太后眼睛也在笑,拉開徐柔嘉的手道“我罰了他,難過幾日是人之常情,可我既然罰了,便說明他該罰,那是他自釀的苦果,與你與老四都無關(guān)。”
徐柔嘉看著外祖母眼角的皺紋,扁嘴道“您這樣,我心疼。”
太后便道“那你就多哄哄外祖母開心。”
徐柔嘉愁道“我也想啊,可您的庫房里什么寶貝都有,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討您歡心,衣裳鞋襪那些早都送過了,您也不稀罕。”
太后笑瞇瞇的“那就送我點新鮮的。”
徐柔嘉“怎樣才算新鮮”
太后瞄向她的肚子“早日給我生個曾外孫。”
徐柔嘉
羞惱過后,徐柔嘉咬咬唇,豁出去了,小聲道“只要能哄您開心,生就生。”
太后一愣,隨即拍了一下外孫女“真是跟陸氏待久了,什么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