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是個(gè)賞罰分明的人,在陸氏這里睡得好,第二天他就派曹公公送了一箱綾羅綢緞來。
陸氏自己留了兩匹,剩下的都分給了侄女們。
上好的料子送到繡房,很快又變成新衣給送回來了。
徐柔嘉得了兩套衫裙,一套白底繡鯉魚戲蓮的,一套粉色繡花。
她年紀(jì)小,換上新衣服也是孩童的稚氣可愛,陸宜蘭卻不一樣,本就眉清目秀,這么一打扮,那姿色竟不輸周家三姐妹。想想也是,陸家的女子若不美艷過人,淳王這京城貴人怎會千里迢迢帶陸氏回京?
“真好看,比姑姑年輕時(shí)漂亮多了。”陸氏夸完徐柔嘉,轉(zhuǎn)過來就夸親侄女。
陸宜蘭開心地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
吃完早飯,兩個(gè)便去槐園上課了,到了槐園門口,恰好看見二爺周峻迎面走來。
徐柔嘉只當(dāng)沒看見,這個(gè)表哥太好色,上輩子她一直敬而遠(yuǎn)之。
周峻卻在看到陸宜蘭后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追上了二女。
“阿桃表妹穿新衣服了啊,這身真不錯(cuò)。”手里搖著折扇,周峻笑瞇瞇地夸道。
徐柔嘉沒理他。
周峻并不在意,視線一轉(zhuǎn),落在了陸宜蘭臉上,低聲贊道:“宜蘭表妹也很美。”
他夸徐柔嘉,用的是哄孩子的語氣,此時(shí)卻是男人的欣賞聲調(diào)。
陸宜蘭一下子紅了臉,又羞又惱。
周峻越發(fā)盯著她瞧:“表妹為何臉紅了?”
陸宜蘭一個(gè)閨中少女,何曾遇到過這種風(fēng)流子弟,再加上周峻的身份,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扭過頭去。
徐柔嘉眨眨眼睛,忽然朝周峻身后喚道:“舅舅!”
把周峻嚇得,瞬間避開數(shù)步,慌亂回頭,哪里有父王的影子?
然而等他再想找表姐妹倆時(shí),徐柔嘉已經(jīng)拉著陸宜蘭跑進(jìn)了槐園。周峻不甘心,追在后面套近乎:“兩位表妹,明日休沐,你們想不想出去逛逛?我跟你們說,我對京城的各種鋪?zhàn)犹貏e熟,你們想買什么胭脂水粉,我陪你們?nèi)グ。挥媚銈兂鲥X!”
這是要利誘她們?
徐柔嘉回頭呸了他一口:“誰稀罕你的破錢?”
周峻嬉皮笑臉地問:“不稀罕我的,那你稀罕誰的?”
徐柔嘉眼波一轉(zhuǎn),指著前堂里端坐的少年背影道:“自有四表哥陪我們。”
周峻瞅瞅周岐,忽然大笑問道:“老四,阿桃要你陪她去逛街,你可有空?”
徐柔嘉暗暗咬唇,如果這時(shí)候周岐拒絕,那就太沒面子了。
幾人都盯著周岐的背影看,片刻之后,就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始終沒露正臉。
徐柔嘉喜出望外,得意地看向周峻。
周峻皺眉,該死的老四怎么突然愿意動彈了?阿桃一個(gè)小丫頭毛都沒長齊,難道老四也看上了陸宜蘭?
想到這里,周峻忽然對陸宜蘭失了興趣,他再喜歡女人,也沒淪落到跟自家兄弟爭人家的表妹,至少,陸宜蘭還不值得他那么做。
周峻吹著口哨進(jìn)了學(xué)堂。
徐柔嘉仍然在對著周岐的背影發(fā)呆,這,這真的是那個(gè)對她不屑一顧的少年莊王嗎?
不過,想到可以出門,徐柔嘉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散學(xué)后,徐柔嘉特意跑過來,攔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周岐、陸定。
周岐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
徐柔嘉興奮地問:“表哥,明天你真要帶我們出門?”
周岐皺眉,語氣不善地警告道:“只此一次,以后再擅自拿我擋別人,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周岐大步離去。
陸定朝兩個(gè)妹妹聳聳肩,無奈地追了上去。
徐柔嘉這才明白,周岐答應(yīng)陪她們,只是為了不讓周峻看小月居的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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