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丟人事兒,顧淵覺得自己是該炸毛,少說也該瞪她一眼。可是抬眼望去,看見她雙眸染上笑色,那張紅遍全網(wǎng)漂亮臉孔想著他事情,因他而笑,登時什么脾氣都沒有了,警告一瞪變成繾綣凝望,目光在她勾起唇角留戀不已。
笑聲稍減,段舒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然而沒忍住追問“男女”
“”
顧淵沒聲盯她一眼,她舉起雙掌以示歉意“好好好,不問了,吃飯吃飯。”
吃完飯,顧淵很自覺地站起來拿走碗筷要去洗,被段舒叫住“放在那等家政來做就好,別忙活了,過來陪陪我。”她擦過嘴,口紅自然早就脫得不剩嫣色,可嘴唇依然是豐潤精致,顧淵捧著切好新鮮水果走過來,低頭叼住她嘴唇,吻了又吻。
難得放假,有一整日空閑,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段舒只想閑適寫意地抱著合心意人,做最無聊事情。
兩人窩在長皮沙發(fā)上,用牙簽戳蜜瓜吃。
淡綠色果肉甜得發(fā)暈,段舒吃出不同來了“這是靜岡蜜瓜,你居然會買這么貴水果,學會敗家了”
靜岡網(wǎng)紋蜜瓜特別有名,其實說貴也就還好,單價約四百至六百。
只不過顧淵向來節(jié)儉,一切能省則省,從來只在電影相關事情上大方認識她后,可能還要加上一項“與她見面”。
“別人送,我吃了半個覺得挺甜就全帶過來了。”
顧淵抬起手,用拇指指腹擦過她被蜜瓜汁水濡濕唇角,收回手后舔了舔,眼眸彎起“果然很甜。”
即便做出這么撩撥人心動作,他眼神依然靜穆,看不出欲色,一如既往地清冷。
讓人很想親吻他,欺負他,撕下他雕塑似鎮(zhèn)靜面具。
段舒伸臂勾住他頸項,將他拉近“你喜歡甜味嗎”
“還好。”
“那你再嘗嘗,”段舒哼笑“賣點力氣,不然投訴你。”
顧淵定定地看牢她,眼中黑浪翻滾,在長吻間含混著他低沉保證“做到你滿意為止。”
溫存間,顧淵忽然想起她問問題
段舒甜嗎
“我認為,”他溫聲說“你像干冰。”
看著仙氣環(huán)繞,舔上去把舌頭凍掉一層皮,滿嘴血。
所有甜,不過是鐵銹味帶來錯覺。
“為什么”
顧淵笑笑不說話,段舒也沒在意,指尖勾勾他頸,投入快樂中。
歡愉過后,顧淵擁著她睡去。
翌日剛睜眼,發(fā)現(xiàn)枕邊空空,浴室有洗澡聲音。
他要是再起晚一點,估計她早就走了。
果然又疼又甜,還冷得要命。
段舒梳洗完出來,發(fā)現(xiàn)他正直勾勾地看住自己,略感意外“你起得好早。”
他嗯應聲,問“你等會有工作”
“倒也沒有。”
顧淵從床上下來,步步靠近,透著股要壁咚氣勢。
但最后,他只低下頭,擁住她,額頭抵住她肩,低低地問“可以不走嗎”
這有什么不可以
段舒正要笑著應下,卻倏地意識到這句話問得不簡單,品出了他弦外之音。
兩人靜默片刻,她說“我回應不了你期待。”
正常公開關系,穩(wěn)定約會,哪怕只是每周一次,都給不了他。
顧淵皺眉“你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我知道你跟其他人關系,如果你不想放棄,我ok,我可以接受,但我只是想要你說喜歡我,不是那種哄我話”
他語氣急了起來,透著倔強執(zhí)拗,抓住她手按在自己心臟位置“你上次跟我說,我可以對你撒嬌我現(xiàn)在就想行使這個權利。”
隔著皮肉肋骨,能感受到底下脈脈心跳。
他閉上眼,似要極力忍耐才不至于落淚。
導演和演員,都是在搞藝術。
但段舒顯然沒有一顆敏感多情心,她揣摩演技時和角色產(chǎn)生共情,很多時候不是在情愛方面。而顧淵長了張冷情禁欲臉,其實藏著一股詩情畫意。
“新來助理給我看影評,他們說導演鐵定愛上了女主角。”
“雖然影評很多是在過度解讀,但這件事沒說錯。”
顧淵“我確實很早就愛上你。”
放不下,拔不走。
沒法瀟灑,只能面對。
“給我個準話,我不要跟你相處時還想著尺度,我要說愛你。”
他一眨眼,盈滿水澤發(fā)紅眼眶就眨掉了眼淚。
太委屈了,賣力一晚上,睜眼醒來發(fā)現(xiàn)人又要跑。
鋼鐵段舒“呃,你上面已經(jīng)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