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 孟詩萱到底是跟著孟倩去了外面的出租屋,她嫌棄地看著這家徒四壁, 只覺得半點也不適應。
家具都沒有, 算什么房子?
而孟倩反而很高興, 拉著她東看西看, 還檢查一下廁所有沒有漏水, 能在這種地段找到這樣的房子,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而且房東人還很好,給了她們一點折扣。
“我們今晚就去買床單,媽給你準備得舒舒服服的。”孟倩高興地道。
“就住這種爛水溝一樣的地方, 怎么可能舒服到哪里去?”孟詩萱咬牙切齒地說。
這幾天她跟著孟倩東奔西跑, 簡直皮膚都要曬黑了,她對著鏡子仔細看過自己, 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自己因為并非從小嬌生慣養(yǎng),而是跟著孟倩吃苦長大, 所以皮膚一開始就很粗糙,手指又粗又短, 也不擅長鋼琴什么的。
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得不得了的平凡女生。
她咬著唇, 看著地板上的污垢, 差點就沒哭出來。
孟倩開始見孟詩萱這樣還會安慰她, 可是這都幾天了,孟詩萱還在做夢,她也有些不耐煩了, 哪個當媽的會希望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嫌棄自己?
她推了孟詩萱一把,煩躁道:“好了,別說了,你先待在這里,我一個人去買,對了,你把菜洗了,我回來剛好做飯。”
“我不會洗菜!”孟詩萱委屈地道。
孟倩簡直滿頭怒火:“你怎么就不會洗了?你還真把自己當鐘家的千金大小姐呢,這不會那不會,將來你怎么跟著我生存下去?”
孟詩萱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簡直欲哭無淚,對了,時之棠,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未婚夫,這時的時之棠也才十二三歲,還是個少年,但孟詩萱想,這個世界的人全都不認識自己了,時之棠說不定會認識自己。
于是星期一的早上,她早早就起來,從衣柜里盡量挑選了一件能看的衣服,把自己整理干凈,還對著鏡子扎了個頭發(fā)。
早飯又是非常簡陋的白粥油條,孟詩萱看著就沒胃口,筷子在碗里挑來挑去,幾乎就沒吃什么。
孟倩見她這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有公主的命,真不知道哪里養(yǎng)了那么多公主的脾氣。
上學的時候又因為公交車起了爭執(zhí),孟詩萱宣稱自己沒有坐過公交車,被孟倩一巴掌拍在背上,推到公交車上去。
哪里有錢打車?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些。
下了車,孟詩萱捂著口鼻,只覺得快要被公交車上上班族的味道給熏暈了,她本來下意識地就要朝明德那邊走,可是走到校門口,被學生會的攔了下來。
“同學,你名牌呢?”
孟詩萱一摸身上,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名牌。
“你好像不是我們這個學校的吧?”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這里上學!”孟詩萱慌了,說:“我叫鐘詩萱,你們檢查一下名字。”
門衛(wèi)大叔搜索一下記錄,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不由得有些不耐煩,說:“小丫頭,又是為了追男生試圖混進我們學校的?你一看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吧,你是不是隔壁十三中的?”
“我怎么一看就不是明德的了?”
門衛(wèi)大叔看了眼孟詩萱平凡的穿著,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孟詩萱氣得要死,還想試圖進學校,這時候,匆匆跑來給她送早飯的孟倩也四處找不到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站在隔壁私立學校的校門口發(fā)呆,頓時氣急敗壞地沖了過來,揪著她往隔壁十三中走。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一覺醒來不僅連自己媽都不認識了,還連自己的學校都搞不清楚了嗎?那是少爺小姐的學校,你跑進去干什么?你要找誰?”
“我怎么可能在十三中讀書,這都是平民讀的學校!”孟詩萱望著眼前的十三中大門,不可思議道。
孟倩簡直被她氣笑了,也不再好脾氣了,她把孟詩萱推進學校,嚴肅地說:“孟詩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但我不相信你腦子有問題,你別再做白日夢了,我跟你說,你就是我孟倩的孩子,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你再怎么嫌棄我,我也還是你媽!”
“你現(xiàn)在就給我乖乖去上學,我打工賺錢這么累,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讓你讀上好大學,早點出人頭地嗎?你要是再這樣,怎么對得起我?”
孟詩萱見孟倩說得潸然淚下,也有些愧疚起來,她悶悶地朝著學校里面走。
到了中午,孟詩萱還是忍不住跑到了明德學校里去,時之棠很好找,她記得時之棠所在的競賽班,她跑到那邊去,可是以前的同學都好像不認識自己了一般。
她也顧不上那么多,在后門口叫了一個同學,讓那同學把時之棠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