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 冷風呼嘯。
沐青慈朝阮三娘屈膝行禮“見過阮妃娘娘”
轎子上坐著的阮三娘撫摸著平坦的肚子, 居高臨下的看著朝她半蹲行禮的沐青慈,上一世的太后, 整個人揚眉吐氣, 意氣風發(fā)。
這種感覺真爽
她終于做了一回正確選擇。
故意晾了沐青慈一刻鐘才慢悠悠的出聲。
“起來吧。”
阮三娘微抬下巴,神色倨傲,壓根兒沒打算和沐青慈敘舊或者當好姐妹。
她還記恨當初去四皇子府時被拒見的事。
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我現(xiàn)在讓你高攀不起。
阮三娘心思一動,決定給李湘湘這位四皇子妃以及沐青慈添堵。
這一回,四皇子妃還能光明正大的拒絕嗎
她現(xiàn)在是四皇子的長輩呢。
阮三娘越想越興奮。
“多謝娘娘”蹲得腳有點麻的沐青慈連忙站起身, 輕輕吐了口氣,心里暗暗發(fā)苦,看這位老鄉(xiāng)折騰她的樣子,估計對她有意見了。
“娘娘, 外頭冷,您現(xiàn)在是雙身子, 受不得寒, 不宜在外頭久留。”瑤紅小聲催促。
阮三娘點點頭,抱緊了手中的暖爐,裹緊斗篷, 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懷上子嗣, 萬一沒了怎么辦
于是阮三娘看也沒看沐青慈直接讓人抬起轎子浩浩蕩蕩離開。
沐青慈看到阮三娘離開了,整個人松了下來,忍不住揉了揉小腿, 帶著梅花去沐太妃的宮殿。
在她們離開后,兩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從假山后頭出來。
赫然是四皇子和換了張臉的齊越安,以齊越安的身份,并沒有進宮的資格。
“阮妃最近都沒有鬧幺蛾子,莫不是真的轉(zhuǎn)性了。”齊越安微微挑眉。
對于這個判若兩人的前任未婚妻,齊越安感覺淡淡的。
就算父親沒有提前解除了兩人的婚約,阮三娘也不會嫁到淮陽侯府。
身懷秘密的阮三娘注定要入宮。
這一點齊越安看得很透徹,偏偏阮三娘看不清。
四皇子瞥了眼柔福宮的方向,神色淡淡道。
“也許懷孕了不得不收斂。”
對于父皇寵愛阮三娘一事,幾個成年皇子一點都不奇怪,就算阮三娘瞞得緊,但誰也不是傻子,尤其是皇家人,誰不知阮三娘的異常。
只是有利可圖,大家不說破罷了。
“聽說淮陽侯夫人準備將她那位毀了名聲的侄女嫁給你,你有什么打算”四皇子突然轉(zhuǎn)移話題。
“這事我已有應對之策,不過需要四皇子幫個小忙。”
齊越安沉默了片刻后才道。
這次跟著四皇子進宮本來以為可以見到她,沒想到她沒有進宮。
想想也是,她都有八個月身孕了,溫庭洲這么寵愛她,肯定不會讓她入宮。
他真是魔怔了。
最近每次想到阮四小姐,他都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阮四小姐會是他的妻子。
齊越安苦笑。
四皇子深深看了齊越安一眼,微微頷首“可以。”
兩人邊說邊離開了這個地方。
溫府
溫庭洲從宮里回來后直接回雍和居,一踏入主屋,就感到暖意鋪面而來。
“阮阮,我回來了。”
此時阮溪正難受的坐在榻上的虎皮毯子上,忍著腿抽筋的痛,素玉素珠兩人為她按摩熱敷抽筋的小腿。
“阮阮,你的腿又抽筋了”溫庭洲迅速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交給張清,大步走到榻旁,揮退素玉素珠,半蹲在榻前,大手按上阮溪的腿,力道適中揉捏,俊美的臉上滿是心疼。
“阮阮,還疼嗎”
最近幾晚阮阮總是半夜突然抽筋痛醒。
溫庭洲做不了什么,只能力所能及的為她按摩減輕痛楚。
阮溪忍著痛,眉心擰成一團,但她不想讓溫庭洲過于緊張擔心。
“還好,不算很痛。”
“我現(xiàn)在每天都喝楊媽媽燉的大骨湯和蝦粥,估計過幾天就不抽筋了。”
之前孕期沒有折騰,阮溪還以為懷孕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