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集體自殺事件,學校拒絕再讓學生休息日留校,周五剛打了下課鈴,學生們便收拾好東西,熙熙攘攘的出了學校。
大門外停滿了各色豪車,其中一輛紅色跑車格外顯眼,和他們走在一起的周植努努嘴,道“我姐過來接我了,我先走了,周日見。”
“周日見。”
目送周植離開后,時暮看向了傅云深。
他雙手插兜,皎皎如玉,就算學生們懼怕他染血的雙手,也不禁沉醉在那幽深的雙眸,感受著四周女生們視線,傅云深眉眼依舊淡薄。
“走吧。”
時暮愣了下。
走在前面的傅云深說“你不是沒地方去”他輕笑下,“你以為也會有跑車來接我們”
時暮揉了下耳垂,訕訕跟上。
英南附中建的偏,要走幾公里才能到唯一的車站,兩人并肩而行,身后暖陽將影子拉至修長。
這條路筆直又孤寂,傅云深依然習慣,如今身邊多了個,倒略顯不自在。
“傅云深,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
“嗯。”
她眸光閃爍,沒有再多問。
腳步聲颯颯,過了會兒,耳邊傳來他聲音“你呢。”
時暮很快回答“我家人都不在了,只留了點錢給我,也花不了多少,這幾天我可能就要找到工作,不然支付不起上學的費用。”
這一點她就有些羨慕傅云深了。
傅云深的父親原來是開店鋪的,后來店鋪拆遷,得到大筆拆遷款,加上生母那邊留下的,身價少說上億。
不像是她,除了個沒用的系統(tǒng),屁都沒有。
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有辱罵行為,扣除兄弟值x100,大腦里也不是不法之地,請宿主謹言慎行。
這沒天理了鴨
天完全黑下后,傅云深和時暮總算來到了就近車站,站牌處,四下無人,走累的時暮毫不猶豫坐在了凳子上,安靜等車。
寂靜的暮色里,她看到燈光閃爍,車輛已經(jīng)接近。
時暮剛抬手準備攔車,傅云深卻猛然握住了她手。
叮與傅云深牽手成功,獲得得兄弟值x100
這就握上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時暮有些承受不住。
視線一轉(zhuǎn),看到傅云深沖她輕輕搖頭。
時暮心里一個咯噔,不禁抬頭看了過去。
向他們開過來的車通體血紅,車內(nèi),方向盤自己轉(zhuǎn)動。
這不是生人該上的車。
她急忙屏住呼吸,慢慢把腦袋低了下去。
等車影消失在視野處后,時暮才松了口氣。
“來了。”
公交車在站牌前停下,傅云深登上車門,往里面投擲了兩枚硬幣。車內(nèi)很少人,他們坐到了最后一排。
時暮看著窗外夜色,漸漸有些昏昏欲睡,她眼皮子顫顫,最后沒忍住,慢慢把腦袋往車窗處靠去,前方一個顛簸,她的腦袋正要磕上窗戶時,一雙手從后繞過,輕輕拖住。
傅云深小心翼翼朝她那個方向看著。
燈光很淺,她白皙的臉頰暈染上溫柔的暖橘。時暮睫毛纖長,雙眉濃密有形,鼻梁秀挺,唇瓣是淡淡的粉紅色。
傅云深眨眼,這才注意到她喉間平坦,若這樣一動不動,旁人根本分不出男女。
“滴”
鳴笛聲響起,她睫毛顫了兩下。
傅云深有所驚覺,緩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默默往一旁側(cè)了側(cè),和時暮拉開了距離。
一個多小時后,車子在終點站停下。
時暮醒了過來。
少年起身,聲音冷淡“到了。”
“哦。”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拿上書包下了車。
兩邊路燈映照著街道如同白晝,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睡懵的時暮踉踉蹌蹌跟在傅云深身后,走著走著,她就覺得這路有些熟悉,再走著走著,覺得更加熟悉,等花都嘉園四個字落入眼底時,時暮像是墜身冰窖般,立馬清醒。
“你、你住這兒”時暮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哆嗦。
傅云深看過來“有問題”
“沒沒問題。”
就是有些震驚。
時暮追上去“你住哪一單元啊”
傅云深說;“三單元五號。”
“”媽的,要是沒記錯的話,她那便宜父母住在三號,就和傅云深隔了一棟。
她眉頭死死皺著,臉上寫滿糾結(jié)。
此時已經(jīng)路過了時宅,小洋樓的燈光亮著,時暮不由停下腳步,朝里面看了眼。
她所住的閣樓一片漆黑,里面的所有歡聲笑語和溫暖都已和她無關(guān),此情此景,此處宅子,突然讓她生出了萬般的難過。
她原本啊,有個很圓滿的家庭,父慈母愛,對她教導有方,可是后來一場惡意的縱火,讓那個圓滿的家只剩她一個人。
“怎么不走了”
傅云深的聲音讓時暮回了神,她疾步跟上,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哥,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