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父母都是做服裝生意的,規(guī)模中等,每年利潤不小,為了時黎身體考慮,時爸爸特意把房子買在了嶺城郊野的花都小區(qū)。這兒是知名的別墅區(qū),背依嶺山,環(huán)境清幽,雖說偏了些,可安靜,最重要的是,能保證每個住戶的安全和隱私。
轎車緩緩駛?cè)氪箝T,最后在門口停下。
時暮下車,抬頭望了眼這棟精致又陌生的雙層別墅,內(nèi)心重重嘆了口氣后,跟著時黎進門。
客廳里,氣氛怪異。
時家父母端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對面,一身黑西裝的女人眉眼尖銳又冷漠。時暮視線一轉(zhuǎn),看到傅云瑞像個小媳婦一樣站在女人身后。
劇情里,傅家兄弟都隨母姓,后來夫妻感情破裂,一拍兩散,父親和傅云深被趕出家門,剩下傅云瑞留在母親身邊當接班人培養(yǎng),傅云瑞的媽媽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商業(yè)女強人,說一不二,家教很是嚴苛,想必眼前這位就是傅云瑞那控制欲極強的母親了。
聽到動靜,幾雙視線齊齊落了過來。
“爸媽,我們回來了。”時黎把書包放在了一邊的桌上。
時爸爸面無表情“阿黎先上去。”
時黎眼神錯落過來,唇邊掛了似有似無的笑,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偌大的客廳瞬間只剩下時暮和幾位家長。
“時暮,你怎么就這么不知羞恥呢”
正站著,時媽媽從沙發(fā)上起身,巴掌對著她的臉就扇了過來,短暫的愣怔后,她側(cè)臉躲過。
時媽媽定了下神,顯然沒想到她還有膽子避開,緊接而來的是更加洶涌的怒火。只見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啪得聲打在了時暮左臉上。
火辣辣的疼,眼淚一下子被打了出來。
“我生你下來,就是讓你去勾引男人的嗎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時媽媽氣的臉色通紅,全身戰(zhàn)栗。
時暮品性頑劣不是一天兩天,只是沒想到會有膽子去騙人家小男生和她開房,尤其對方家里有權(quán)有勢,他們小小生意人,哪能招惹的起。
看到這一幕,傅茜嘴角往上勾了下“時先生,時女士,話我只說一遍,我們家云瑞老實,容易被欺騙,這是他的錯。但你們管教無方,就是你們不對了,我懇請你們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讓她騷擾到云瑞的生活,如果再有下次,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傅茜冷冷瞥了眼時暮,目光似是再瞧一只螻蟻一樣,充滿不屑。
“云瑞,走了。”
傅云瑞抿抿唇,眼神小心翼翼,他低下頭,唯唯諾諾跟在了傅茜身后,路過時暮身邊時,腳步頓下,“書包,我給你拿回來了”
傅茜皺眉,聲音提高“云瑞”
他身子一哆嗦,疾步離開。
傅云瑞他們離開后,時家奶奶從樓上走了下來。
老人家一直看不慣這個孫女,發(fā)生了這檔子事,更加覺得臉面無光,上來就說“你這女兒就是個討債鬼,我看我們家是安置不下她了。”
時媽媽狠狠瞪了時暮一眼;“滾回你屋去。”
她拎起書包,什么也不說的扭頭離開。
在這個家里,身帶巫蠱,能看見鬼怪的時暮就是一個“邪物”,時奶奶生怕不詳?shù)臅r暮傷害到她寶貝似的孫子和孫女,非但不讓她同桌,還把她的房間弄在了最上層的小閣樓里。
小閣樓只開了一個天窗,天陰潮濕,天熱干燥,小小的房間隔開了一個衛(wèi)生間,不大一點,逼仄狹擠。
時暮把書包隨手丟在床上,伸手脫去外套,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的內(nèi)衣。正脫著,身后傳來響動。時暮回眸,明艷美麗的少女雙手環(huán)胸,略顯得意的看她。
這是她妹妹,時蓉。
“時暮,你還真把傅云瑞騙去賓館了啊。”
時蓉剛升入高中,是一中的校花,長得好看學(xué)習(xí)也好,老師眼里的三好學(xué)生,家長眼中的乖寶寶,可是只有時暮知道,她這個妹妹是多么的刁蠻任性,刻薄自私,這個女孩把表里不一這個詞語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關(guān)你屁事。”她別開頭,脫下了短熱褲。
“你”時蓉剛要罵,卻發(fā)現(xiàn)時暮動作利落的脫了個精光。就算同為女生,也還是讓她臊紅了臉,“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啊,我還沒走呢,這門還開著呢,你脫什么衣服啊”
說著,眼神不自覺的往她身上掃了眼。
時暮營養(yǎng)不良,身材平板,根本沒什么好看的,倒是她皮膚白皙,陽光一照,晃得人眼睛都暈,最好看的還是是那雙腿,又長又直,穿上高跟鞋可以直接維密開場。
時蓉心里有些嫉妒,她五官比姐姐好看,缺點就是皮膚偏黑,個子太矮,沒有時暮看著那么高挑。
注意到她還在那邊愣神,時暮有些不耐“你還不走”
“走就走,誰稀罕看你。”哼了聲后,時蓉氣鼓鼓的轉(zhuǎn)身離開,順便還關(guān)上了門。
她收回視線,進了浴室。
熱水溫柔的洗去身體疲倦,時暮卸去濃妝,在鏡前細細端詳。
女孩兒的五官凌厲的美,尖下巴,高鼻梁,眉濃,眉尾微揚,細長的桃花眼,淡粉色薄唇,整體結(jié)合,勾魂奪魄的冷清。
長大后,有人評論時暮是嶺城一絕,不管是商業(yè)政客還是達官貴人,都想采擷她的絕艷,然而換來的是血肉無存。
時暮扒拉下腦門上的頭發(fā),染紅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出一小節(jié)黑色,看著有些礙眼,她翻出抽屜找出剪刀,三下兩下把那蓬亂的爆炸頭剪了個精光,把碎發(fā)沖掉后,鏡中留著短短平頭的少女看起來像個冷漠不羈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