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擺了擺手“算了,由他去。越是拘著,越是遠(yuǎn)著我,他也是叛逆期到了吧。”
這時候,一對高大帥氣,皮膚曬成了古銅色的雙生兄弟走了下來,分別是二子三子,白涼生和白羽生。他們酷愛美黑,特意去沙灘上凹出各種姿勢曬成了這樣。早就聽大哥說,他們那被外界稱為本世紀(jì)最有紳士風(fēng)度的父親又請了個便宜兒子回來,沒血緣的那種,還是以前保鏢的兒子。
那顧青輪被管家擋住,隨著下樓視角變化,終于看到了側(cè)臉。
本來也沒多少指望,看到實物后難免更加失望,實在長得普通了些,從各方面資料來看,也是個不怎么出彩的人,最有意思的的大概就是有膽子和地痞群毆了。這么看過去,給他們最大的印象就是沒存在感,和他們白家人一走出去就不像一家出來的,兩兄弟同時點頭示意,不失禮,卻也沒更多了。
阮綿綿站起來,乖乖地喊了一聲“二哥,三哥。”
快到開飯的點,大少白景才回來,比起前兩位,態(tài)度更加冷淡了。身為準(zhǔn)繼承人,他是長得最像白檀的一位,刀刻般的臉上透著鎮(zhèn)定自若,聽著白檀的各項吩咐,包括對阮綿綿的安排。
阮綿綿知道他的事,大部分都是這位大少在處理,偶爾管家也會安排一二,白檀只是把他給拎回來而已。
阮綿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白景,還活著的白景,前世的記憶里,不久后,這位就要一命歸西了。
白景詢問了阮綿綿對新學(xué)校的要求后,又問了還在念大學(xué)的雙胞兄弟。
一餐飯下來,阮綿綿也算在這個新家住下了。
白檀準(zhǔn)備出門,見他還有些拘謹(jǐn),道“吳恕,你先帶青輪去房間看看,有不喜歡的明天叫傭人陪你去看。”
阮綿綿應(yīng)下了,但這種惹人煩的事兒是專門給有資格任性的人做的,有這時間他寧愿回屋里多刷刷題,也不知道一個學(xué)渣多看書還有沒有救。
他的房間與其他少爺一樣在二樓樓道右邊,左邊只有一間房,是給白家唯一的大小姐住的,這位大小姐在封閉式女校,平時很少回家。
阮綿綿的房間是原本的客房改造,雖然添了些物件還是能看出不像給高中生住的,中式古樸的紅木家具,散發(fā)著一股金錢的味道。但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和之前睡天橋底下比的話這里就是天堂。從頭到尾吳恕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阮綿綿,見他感激的模樣不似作偽,看上去是個單純沒心機的。就當(dāng)老爺順手發(fā)了個善心,吳恕溫聲讓他先休息。雖然白家不算頂級巨富之家,但在省內(nèi)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領(lǐng)一個已經(jīng)三觀形成的孩子回來,弄不好就出了個白眼狼,若是品行不端就是給自家招災(zāi)了。
待門關(guān)上,阮綿綿乖順的目光散去,變得慵懶,偶露犀利,氣息悄然變化。他懶洋洋地按了按肩膀,走到剛換成深藍(lán)色幾何圖案的床單上,直接攤了上去,一手按著太陽穴按摩,酸脹的感覺傳到腦部神經(jīng),過了會來到洗手間,發(fā)現(xiàn)另一邊還有一扇門,他走過去擰了下把手,沒開。應(yīng)該是和隔壁房的主人共用的,那間房是誰住的來著
哦,這不重要。
阮綿綿也沒放心上,用冷水潑了潑臉。
又脫掉上衣,挑剔地看著白斬雞一樣的身材,接下來一定要練回我的六塊肌。將放在背包里的藥包打開,熟練地為肩上流膿的傷口重新清理上藥。
剛來的這個世界就面臨單挑版群毆,他只有時間保護(hù)臉,其余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也就后面用格斗情圣反殺了幾下,也是強弩之末。來海原市的時候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了,而這些傷已經(jīng)足夠勾起白檀的回憶以及好奇,進(jìn)而調(diào)查了。
按照前世的記憶,原本在那次保護(hù)費沖突中,他會被傷到下肢,藥石無醫(yī)。而后被勸退,過大半年才巧遇上白檀進(jìn)入白家。與記憶中一樣,白家人對他的到來,就像撿了只順眼又不礙事的小寵物,這次只是他人為提前了一點軌跡。
一世處男總有各種原因,先天、意外、人為總有個中的。
阮綿綿心疼地摸了摸下方,道了聲“久違了兄弟,這次哥哥總算保住你了。”
鏡子里的人,黑發(fā),淡唇,單眼皮,睫毛濃密,瞇著眼的時候略顯迷離,他對著鏡子里的人勾了勾嘴角,淡色的容貌有種隨性的魅力,為這張只能算清秀的臉添了份不屬于年齡的誘惑。其實長什么樣他不在意并不,總感覺以前的世界經(jīng)歷過更慘絕人寰的。情圣中總有一些模樣磕磣的,不照樣該撩的一個不少,用他們的話說,魅力是這世上最玄乎最神秘的存在。
他和前世的自己是同一人,但又是不同的,有些烙印在靈魂里的東西形成了本能。
阮綿綿將換下來的紗布、棉簽扔進(jìn)紙簍里。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鉆入耳膜,敲打在窗上,心浮氣躁,是刷題的時候了。回到了書桌前,擰開臺燈,阮綿綿鄭重地攤開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擬之初中版數(shù)學(xué)。
就從你開始吧。
說不定,做著做著,就瞎貓碰上死耗全蒙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