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找什么?”
“今年那邊建了個紅色旅游景點。”晁沖說,“上個月剛落成,我查了,有個紀念館,我們?nèi)フ邑撠熑司涂梢浴!?
晁沖把手機放在蘇妙面前:“一點點來,先把名單做好。車票已經(jīng)給您訂好了,也給紀念館的負責人打過電話了,我說我們是星星之火老兵救助項目的前期負責人,想和他了解一下情況。到時候那邊會把他們留存的檔案資料都帶上給我們看的。”
蘇妙夾起羊肉給晁沖,以資獎勵:“經(jīng)紀人,滿分!”
卓忘言目光幽幽,調(diào)配料汁時,使勁倒了半瓶醋。
晁沖默默端起碗,移到了旁邊。
這周末,蘇妙到達了北部區(qū)棗子地。
因為北部區(qū)尚未從法務部特勤的執(zhí)掌下“解放”,出于安全起見,蘇妙沒有帶司令同行。
“我們先去找,您就留在機構(gòu)和他們聊聊天吧。”出發(fā)前,蘇妙對司令說。
那個挑刺的小屁孩最近一直來找他,兩個人仿佛較上了勁,一個講,一個挑。
雖然這孩子總氣到司令,但有人理總比一個人寂寞要好,所以,雙方在“溝通”這件事上,都異常的積極。
棗子地坐落在北部工業(yè)城市下設的鄉(xiāng)鎮(zhèn),剛剛下過雪,天氣異常冷。
紀念館坐落在土丘上,刺骨的寒風吹著紀念館前的紅色旗幟,旗幟發(fā)出悶悶的聲音,聽起來就冷。
蘇妙鼻尖通紅,卓忘言脫掉大衣,裹住了她。
蘇妙:“你快……穿上。”
卓忘言說:“我不冷,你知道的。”
蘇妙:“看起來冷,會……心疼你的。”
卓忘言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那就別看我,有我看你就夠了。”
他的手依然溫暖,蘇妙舒服的打了個哆嗦,由他拉著上山。
晁沖拽高了衣領,有連衣帽卻不能戴,因為帽子里裝著龍鳳。
看見他這個可憐模樣,鳳凰抓緊一切機會嘲笑:“吃檸檬嗎?”
晁沖哼聲道:“他倆產(chǎn)的檸檬,在老子嘴里是蜂蜜味的!”
“單身狗的味覺也會變?”蛟龍補刀。
晁沖:“你倆就皮吧,段位太低了,也敢來我這里試刀?老子活了這么久,要是檸檬做的玻璃心,早死千百次了。”
晁沖拍著金剛心,神色得意。
紀念館很簡單,也就一百來平的面積,冷冷清清的,墻上貼著一些簡陋的畫報,上面寫著關于棗子地經(jīng)歷的幾次戰(zhàn)役的介紹。
大多數(shù)戰(zhàn)役都是抗日戰(zhàn)爭,內(nèi)戰(zhàn)只有一小塊專區(qū),簡介也是一筆帶過。
蘇妙跟晁沖比對著時間,還是在三行字的簡介中找到了關鍵詞。
“1946年,在我國著名中將王行峰的指揮下,棗子莊駐軍進行了戰(zhàn)略掩護性撤退……”
“王行峰。”蘇妙記下,“也就是說,司令所在的連隊,應該是他的兵。”
“王行峰在當時起碼指揮的是一個團。”晁沖說,“我們要找的是連隊,而且是經(jīng)過幾番交鋒后,只剩十幾人的連隊。”
蘇妙問紀念館的負責人:“你們有詳細的資料嗎?”
負責人說:“要多詳細?我們這是根據(jù)縣志和專家的分析請人寫的,應該沒有錯誤。”
蘇妙:“誤會了,我們只是想了解的更詳細些,我們在找經(jīng)歷過這次戰(zhàn)役的老兵。”
負責人想了想,說:“我這里有當時做簡介時留下的文稿,在旁邊的開水間放著。”
紀念館旁有個開水間,是紀念館工作人員值班的地方,堆放了許多雜物。
負責人從他雜物室取出厚厚一沓打印紙,臟兮兮圈劃著,字跡又密又小,有幾張還滴著油漬。
負責人紅著臉道:“當時寫簡介也花費了不少功夫,最后請上面的領導來圈劃了重點……所以簡介上沒有過多介紹參加戰(zhàn)役的小兵,領導的意思是,只提幾個軍銜高的讓大家知道就好……”
他把這一沓資料遞給蘇妙,蘇妙翻看著。
頭頂上的紅旗獵獵作響,不一會兒,她的手指就被凍麻木了。
手中的文稿捏了不少,卓忘言說:“我替你拿著。”
“沒事沒事,進屋看。”負責人說,“外面冷。”
蘇妙:“誒!”
她看見了關于1946年撤退的詳細介紹。
正要抽出這張,卻不料,一陣風吹來,加上卓忘言伸手過來幫她拿,蘇妙下意識松了手,風把文件卷起,漫天飄揚。
負責人追著跑,眼睜睜看著幾張紙被風卷走,飄向下方的土溝,離他們越來越遠:“糟了……”
蘇妙身邊,忽然揚起一陣煞風。
在蘇妙的怔愣中,卓忘言跳下了山丘。
“卓忘言!!”
卓忘言身后揚起塵土,當塵土散去后,清越的身影出現(xiàn)在半坡,他高高舉著一只手,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蘇妙一口氣終于舒了出來:“卓忘言啊……”
他慢慢走回來,莞爾。
“這一張。”他把那張詳細記載著大撤退戰(zhàn)役的資料遞給蘇妙。
蘇妙抱住了他。
“你傻嗎?”雖然知道他不會受傷,也能辦到,可看到他跳下去的那一刻,心仍然緊張的想要吐出來。
卓忘言輕輕摸著她的頭發(fā),說:“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擔心,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晁沖扶額,伸手替旁邊的負責人合攏了下巴。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