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
宛陵和往常一樣,一個人經(jīng)過條長長的白樺林,陽光灑滿了整條街道。
馬路上,和她一樣穿著校服的學生,前前后后的行走著,騎自行車的,步行的,嬉笑的,打鬧的。
初秋的風輕輕拂過路邊的白樺林,吹過微泛黃的葉子左右拂動。
“陳宛陵。”身后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是陌生的,她從未聽過的聲音。
她疑惑的回頭看,是徐文,初中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她認識,但他們從未有過交集。
宛陵心里有些疑惑,不知他為何叫她。
“徐文,這你女朋友啊,長的不錯啊!”路邊一騎著自行車,頭戴鴨舌帽的男生忽然停下來,調(diào)侃著他道。
“邱城,別亂說。”
“呦呦呦,你這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那十七八歲的少年繼續(xù)笑著說道,意味不言而喻。
宛陵抬頭,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他同他們一樣,身上穿著紅白相間的校服,上衣的扣子只扣到第二顆。
他斜坐在車登上,一腳著地,一腳踩在車足上,車筐里落著只籃球,一副慵懶執(zhí)垮的樣子。
邱城也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平淡如水,毫不在意的模樣,他沒再繼續(xù)調(diào)侃下去。
“好啦,開玩笑的,不說了……明天作業(yè)寫完了,借我看一下啊。”
“嗯……你說,你又不是不會寫,為何非要抄看別人寫的。”
“的確!我都會,就是因為我都會,那我為什么還要寫,很浪費時間的,知道么?”
“你這人,真是說什么都一大堆道理 。”
“約了幾個朋友打球,拜!”
“拜!”
說完話,他騎著自行車就離開了。
待那人終于走遠了。
“陳宛陵,你別太在意,他就是這種愛開玩笑的人。”
“嗯,不用你解釋的,我自己可以感覺的出來。”
“那就好。”
宛陵知道,他和徐牧,包括她都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你們是同學”
“嗯,是的,其實他這個人很聰明的,但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好吧。”
“好了,不說他了。我現(xiàn)在在7班,你現(xiàn)在在哪個班”
“我現(xiàn)在在11班”
“11班,11班……你和梅林一個班。”
“嗯,是的,她是我現(xiàn)在的同桌,你認識她”
“不認識,我只聽朋友說過這么個人。”
話還沒說幾句,只見班主任騎著電動車迎面而來。
他停下車,看了她一眼。
“老師好。”宛陵出于禮貌性的,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嗯。”班主任也象征性的微笑了下,點點頭。
“他是……”班主任目光注視著徐牧的方向,有些疑惑。
“我們是初中校友,住在一個鎮(zhèn)上的。”
“哦~,回家注意安全啊!”
班主任客套了幾句,他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是有急事,沒多說就離開了。
“陳宛陵,你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次月考考的這么差? ”
宛陵的成績還是和上世一樣,忽高忽低,十分不穩(wěn)定。
宛陵猶豫了會兒,才回答。
“沒發(fā)揮好的緣故吧。”
“沒有其他原因了嗎?”
其他原因……陳宛陵又想了許久,也沒想出老師口中說出的什么其他原因。
辦公室的門本虛掩著,這時候,屋外有人忽輕扣了下,就走了進來。
“邱城,考的不錯啊,這次。”
“還行,題不是很難”
“不過,你這英語也太差了點兒了。”
旁邊的兩人在各自交流著,班主任的問話仍在繼續(xù)。
“好好想想,沒有別的原因了嗎?比如近期和異性走的太近啊……之類的。”
沒有啊,宛陵心里想到。
她仿佛很久沒有和異性搭過話了,哪有機會和異性靠近。
班主任的想象有些太豐富。
“沒有啊!老師你看我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嗎?”
“我沒說你有……雖說現(xiàn)在是高一,離高考還有兩年,但不能掉以輕心,你回去好好想一下。”
班主任用仿佛洞悉了一切的口吻,對宛陵說道。
“嗯,知道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記得把梅林叫過來……叫她去二樓的辦公室。”
“嗯。”
……
“陳宛陵,等會兒下課后,你把這次月考的語文試卷給我,我把你的試卷用來展示。”
旁邊的兩人不知道何時停止了對話,語文任課殷老師忽然對她說道。
陳宛陵這次月考,考的十分差,九門功課,五門掛了紅燈。
語文,也是。
一百五的滿分,她只考了七十來分。
“老師,你不會是要拿我的試卷做反面教材吧。”
“嘁”的一聲,身旁傳來一聲輕笑,仿佛聽見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有什么好笑的,宛陵心道。
她余光看了一眼笑聲傳來的源頭,是剛剛進來的哪男生,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她終于想起,那天放學的路上,她見過他,他叫邱城。
“陳宛陵,你怎么會這么想。”
“因為這次考的太差了,我哪敢往好處想啊!”宛陵聲音低低的回答。
“你這人……就是不自信,我看了下,你這次作文寫的不錯,我把作文部分送去學校展示。”
“原來這樣子的啊!剛剛真的嚇到我了。”
“你這心態(tài)還是有待提高啊。”
“老師,你說的真是特別有道理,關(guān)于心態(tài)這事,我還需修煉修煉。”
“剛剛你在李老師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這會兒在我跟前,話就變多了啊!”
“呵,殷老師,你可真會說笑,這不是明知故問嘛,考的這么差,哪敢和老班懟,不想活了?”
“你以為你語文考的怪好的啊!!總共考了七十來分,作文六十滿分,拿了五十八分,其余的總共九十分,你就拿了十幾分,你說說,你怎么考的?佩服啊!”
“老師,你能別說了嗎?本來心就碎了,你這一說,更是受傷。”
“你受傷……我倒是沒看出來,好了,回去吧。”
“嗯。”
陳宛陵剛走出辦公室的門,隱約聽到殷老師對旁邊的人也說了句。
“你也回去吧,你記得多花點時間好好提高下你的英語,你老爸……”
后面的話有些聽不清了,只聽他們間說話時的語氣,似乎比一般的師生關(guān)系要熟稔許多。
沒走多遠,她身后的邱城便追了上來。
“喂,你這個人可真有趣。”
他只笑著說了這一句,就離開了。
陳宛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有趣了?
……
當天晚自習課上,任課老師臨時有事暫時出去了會兒。
見老師一走,班里同學索性放開了,開始竊竊私語,你一言我一語的傳著自己聽來的消息。
班里頓時間鬧哄哄的,但跟往日的輕聲竊語卻是完全不同的氣氛。
“宛陵,你知道嗎?我們班田靜出事了。”
梅林見門口沒有老師進來,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出事!她怎么了嗎?”
宛陵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來上一世的事情,那時隔壁班有個女生出了事情。
也就是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班,那個女生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宿舍休息。
宿舍后面的建筑工地上,三個打工的十八九歲的小年輕通過工具鉆進了女生宿舍樓上,恰好被三人跟蹤,那個女生又因為宿舍的門沒有關(guān),結(jié)果遭遇了一場不幸,被那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