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寧簡單的給在座的三人講了講飛羽十年前遭遇的事情,聽的蘭妮砸了兩次桌子。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還有這樣不要臉皮的女人!還有臉回來求官!娘,飛羽好可憐,要不是這樣,她現(xiàn)在一定是個頂開心的小姑娘。和父母兄弟一起去任上生活,一家人不分開,多好啊!”
十三娘也覺得唏噓,“可是只是這樣,就能造成飛羽現(xiàn)在的病情?”
蘭嶼也點了點頭,做地方官的有很多都是把家眷留在老家侍奉父母的,也沒見誰會這樣。
蘭夫人揚了揚手里的信:“所以明兒這兩天好好查了查,又查到了些事情。”
“信上說,王家二房走的時候飛羽還沒有醒,等她醒來后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她發(fā)現(xiàn)父母和哥姐都不見了,而自己也被挪進了老夫人的榮安堂居住。不安地她夜夜哭鬧,鬧了三個月才習慣了住在榮安堂。可是從此之后性格就沒有那么活潑了,而王老夫人經(jīng)過王信芳一事行事也愈加的冷淡,飛羽跟著她,話而變得少了。王老夫人雖然冷淡,但是每兩個月還是會和湖南有書信往來,說些飛羽的情況,對飛羽的的教養(yǎng)也很嚴格上心。”
“這樣說來王老夫人生活上沒有虧待飛羽,但是也沒有給予飛羽多少關愛。”十三娘總結道。
蘭夫人點了點頭:“如果只是這樣飛羽頂多是生的性子冷清,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多思郁結,我覺得咱們還是沒找到她郁結之處,或者說她到底在擔心什么?”
蘭夫人把信放在了桌子上,又拿了起來:“信里還提到,飛羽的大丫鬟小九在五年前老太爺過壽那段時間多次聽到飛羽晚上做噩夢,好像在說什么聯(lián)姻,不嫁,可是醒了再問飛羽就不說了。而且她說就是從那之后,飛羽的小動作和偏執(zhí)的習慣多了起來。”
“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呢?”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十三娘一擊桌子,下了決心:“我覺得咱們猜不出來,不如請飛羽來,咱們問問她!”
蘭妮有點遲疑:“咱問她,她就會說么?會不會適得其反”
蘭妮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
“那個,直接問估計不行,咱能不能啟發(fā)啟發(fā)她?”十三娘揉了揉自己的耳垂,也有些吃不準。
“我是這么想的,缺什么補什么,咱們現(xiàn)在假定飛羽的病因一部分是因為在成長過程中缺乏關愛,所以對于環(huán)境沒有安全感,只能通過一些物件或者動作來加強心理的安慰。所以其實她對自小遠離父母是有一些怨念和不滿地,那么我們讓她觸景生情,自己把這個不滿說出來,是不是能化解她憋在心里的那些情緒,從而知道這些年她獨自面對了些什么事情!”
十三娘越說思路也越順暢,說完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眾人。
蘭嶼一拍手:“十三娘說得對,我昨天去查了些醫(yī)術典籍,古時候也有郁結于心不用藥的案例,需要引導病人去大怒或是大笑就會疏散郁氣,再佐以湯藥則事半功倍!”
蘭嶼這么一說,大家更覺得有門了!可是這觸景生情又有些難。
倒是一直在蘭夫人身邊的柳媽媽說了話:“夫人,老奴今天在前堂遇到了來取藥的諾婆子,就是那個在慶王府老王妃身邊做事的婆子,她和我說近來京城流行了一出戲,講的是父母愛護子女的故事,子女回護父母的事兒。特別感人,能把人當場看哭了,京城里的人家都請戲班子來家里演呢。她知道您愛看戲,還問我咱們這里請沒請。這戲是不是正合適請王小姐來看?”
聽了柳媽媽的話,幾個人相視一笑,就它了!
蘭夫人發(fā)了話:“一心,你派個人看看京里的戲班子哪家會演這出戲,而且要最近幾天可以來咱們這演出的,訂好了之后,蘭妮以你的名義給西雨飛羽下帖子。”
眾人依言行事,都開始準備起來。
柳一心柳媽媽出馬,真是一個頂倆,利索的就定下了兩日后興德班的《反哺傳》,蘭妮也隨即給王家姐妹寫好了帖子,帖子隨著蘭夫人的信一起送到了陸明兒的手里,陸明兒當即拍板一定準時赴約。
就這樣,一場拯救王飛羽的大戲緩緩拉開了帷幕。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正日子,吃過早飯陸明兒帶著西雨飛羽向老夫人請過安就出了府。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蘭一堂,剛下了車就被迎進了后面的上房。
“西雨姐姐,飛羽妹妹,我家小,你們可別嫌棄。”等在門口的蘭妮一手拉著一個,邊走邊介紹著。
西雨笑著說:“哪里小,明明通達雅致得很,我家那里大,可是也只有自己的院子才隨意些。”
飛羽也跟著點了點頭。
一行人進了上房,說了會話,柳媽媽來回稟說是戲班子準備好了,隨時開演。一行人便去了位于東邊的花園,花園子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戲臺,待眾人坐定了,班主一個示意,便咿咿呀呀的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