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言并沒有回頭,她更沒有叫他的名字,她仍是安靜地坐在黑夜里望著遠(yuǎn)處的夜景,看著平凡人家的煙火氣息。
一直到男人來到她身邊,他的嗓音難得地溫柔:“這么冷,怎么不進(jìn)屋?”
陸言仰頭看他。
程以安的面容浸在月光里,成熟英挺,嚴(yán)格說起來他也算是很守男德的了,婚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生活得雖然平淡但也算是幸福,一直到喻白的出現(xiàn)。
喻白很漂亮,有種楚楚動人的神韻,叫男人心疼。
但也是喻白的出現(xiàn),叫陸言發(fā)現(xiàn)了婚姻的真相,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程以安為何追求她要跟她步入婚姻,因為她陸言有幾分像喻白、像程以安心里的白月光。
真是可笑,她陸言竟然成了替身!
后來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慢慢冷淡,程以安忙著照顧那對母女,他極少極少回來,她也懶得過問,每個孤單的夜晚她都想過離婚,但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耽誤了,但現(xiàn)在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陸言輕聲開口:“我聽說你給她買了一套大平層,還給那個孩子請了國外的專家治病……程以安,那個孩子是你跟喻白的嗎?”
喻白來到b市兩年,程以安照顧了兩年,但這是陸言第一次這樣問。
程以安蹙眉——
隨后他輕嗤一聲:“是喬津帆告訴你的?”
陸言語氣淡淡的:“你忘了我是個醫(yī)護(hù)工作者,你給喻白找的醫(yī)院是陸氏醫(yī)院的合作單位,我手下不時有醫(yī)生過去交流學(xué)習(xí)的,看見你們兩個伉儷情深也是正常的事情。”
這些話,成功將程以安給惹毛了,他抬手解開兩顆襯衣的扣子,他的目光能淬出冰來:“喻白只是個孤苦無依的女人,陸言你說話何必這樣刻薄?”
“孤苦無依?”
“她的依靠不是你程以安嗎?安白科技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程以安先生,對了,我還忽略了一件事情,你的公司叫安白……是程以安和喻白的意思吧!”
……
程以安被戳中心思。
但他認(rèn)為,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他婚后并未做過對不起陸言的事情,所以他收了手冷聲說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程以安后悔了,他不該回來的,他并不想跟太太吵架。
他轉(zhuǎn)身之際,已經(jīng)在思考是不是該離開,今晚找個酒店住一晚,但是身后又傳來陸言幽幽的聲音:“程以安……你知道什么叫界線嗎?”
程以安猛地回頭。
陸言站了起來,她的黑發(fā)在夜色里散開,襯得臉蛋更為瑩白,她面上不喜不悲像是他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重要,她說:“程以安我們離婚吧!”
程以安狠狠地瞪著她。
半晌,他磨了磨雪白的牙:“你在發(fā)什么瘋?只是一個故人罷了,我跟她沒有任何越界,我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陸言并沒有反駁他的話。
對于這段婚姻、對于程以安這個男人,她陸言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兩年了,他的心一直在喻白那里,從未想過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他還有一個妻子。
程以安難得回來,但他們話不投機(jī),不歡而散。
總歸他沒有離開別墅,但是夜里沒有同床,他把主臥室讓給了陸言自己挑了一間客房住下,才沖過澡躺下來,就聽見枕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喻白打過來的。
喻白聲音很急,帶著一聲不易察覺的哭腔,“以安晚上小茵又發(fā)病了,國外的專家說她不能再拖了。以安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知道這對你并不容易,但是小茵她真的很需要你,剛剛她還一直叫著程叔叔……以安,我求求你過來一趟好不好?”
程以安心中一凜,隨后他就套上了褲子,披了一件襯衣。
深夜里,程以安急匆匆下樓。片刻后庭院里就傳來一陣汽車發(fā)動的聲音,這時陸言還沒有入睡,她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丈夫朝著另一個女人飛奔而去。
她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伸手拉熄床頭的燈。
不忠誠的男人,她不想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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