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喬熏,黎睿并不意外。
他居高臨下,打量喬熏,還有她那一身華麗的衣裳。
幾秒后他款款下樓,走到喬熏身邊,像是恭維般淡淡道:“裙子挺好看的,不過那天醫(yī)院那樣穿,更適合你一點(diǎn)。”
喬熏是成熟女人了,
黎睿莫名其妙的話、還有他每天都去皇霆,她再怎么樣遲鈍也感覺到點(diǎn)什么了……但是她只能裝糊涂。
黎睿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李太太沒看出端倪來,她反而含笑介紹:“喬熏,這是我們家老李的遠(yuǎn)房表弟來著,打小就是個混不嗇來著……倒是時常過來玩兒。”
喬熏淺淺一笑:“我們認(rèn)識。”
李太太拍拍她的肩:“我都忘了,黎睿跟陸澤還是發(fā)小!你們先說話,我去拿對水晶杯,傭人總是丟三落四的。”
李太太說完,就先離開了。
等她離開,黎睿雙手插在衣袋里,看向喬熏。
他點(diǎn)了根香煙問:“怎么,準(zhǔn)備回到陸澤身邊,繼續(xù)當(dāng)陸家的少奶奶?”
喬熏垂下眼瞼:“這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黎睿看著她瓷白的小臉,看著那兩排長睫落在肌膚上,投下兩排濃密的小扇子,漂亮又可愛。
他狠狠吸了口煙,沒再說什么,徑自走了。
喬熏松了口氣。
每一次跟黎睿打交道,都不輕松……因?yàn)樗怅幥绮欢ā?
正巧,這時李太太下樓了。
她什么也沒有瞧見。
喬熏幫著她,里里外外安排,一直忙到下午四點(diǎn)才算結(jié)束……才結(jié)束她就接到了陸澤的電話。
“我在停車坪等你,去換禮服。”
喬熏還在猶豫,正巧,李太太聽見了含笑說:“陸澤來接你的啊,快去,好好打扮打扮,晚上當(dāng)那朵最艷麗的花。”
喬熏不好再說什么!
她只能在李太太的陪同下,走到外頭的停車場,一眼就看見陸澤的黑色賓利。
車窗半降。
陸澤一身黑白禮服,雪白風(fēng)琴襯衣,高級黑色絲絨西服。
英挺矜貴。
喬熏走過去時,他沒有下車,傾身給她開了副駕的車門。
李太太不免打趣幾句。
陸澤矜持地點(diǎn)了下頭,開車將喬熏帶走了。
喬熏靜靜靠在椅背上。
她懶懶的樣子看著柔順,陸澤情不自禁捉住了她的手,細(xì)細(xì)嫩嫩的,放在掌心把玩。
喬熏不動聲色地抽開了。
她態(tài)度挺冷淡的:“陸澤,我們之間不必這樣。”
陸澤討了個無趣,專注開車。
等到路口紅燈時,他側(cè)身看著喬熏,輕聲問:“李太太那邊怎么樣了?秦秘書怎么得罪她的?”
喬熏看著天際彤云,小臉恬淡。
“秦秘書自作主張,在主廳放了莫奈的畫,但是她不知道早年李總作風(fēng)不好,他的情人最喜歡的就是莫奈的畫,她犯了李太太的忌諱。”
“茶歇的桌子,她用了高腳桌!”
“但貴婦人喝茶,都用矮腳桌的,高腳桌是給傭人休息時用的。”
“另外,李總的孩子對紅豆過敏,她卻讓李太太高價請來的香港大師傅,所有點(diǎn)心里都放上紅豆……因?yàn)殛憹赡銗鄢浴!?
“她愛想表現(xiàn)了,得罪了李太太。”
……
喬熏說著時,表情恬靜。
她的皮膚瑩潤,側(cè)顏小巧精致極了。
陸澤盯著她瞧。
半晌,他挺輕地笑了一下:“女人之間,很講究這個?”
說著,他嗓音突然就低沉了些許,甚至還帶了一絲絲的溫柔:“那喬熏,你什么時候?qū)W會這些本事的?是當(dāng)陸太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