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搖搖晃晃讓他很想再睡一個回籠覺。
等等,車
“喲,醒來了”如噩夢一樣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安澤一猛的坐了起來:“我昏睡了多久”
他看向他,微微一愣。
坐在他旁邊的男子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相貌俊秀非常,五官精致而深邃,尤其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點漆一般的墨色眼睛中帶著幽深的藍色,但是在安澤一眼里,這個人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透著讓他手癢想打人的惡劣與討人嫌。
典型的熊孩子壞小子的氣質(zhì)。
嘖嘖,倒真是一個美人。在安澤一打量著唐無樂的同時,他也在看著安澤一。安澤一醒過來之后,他只覺得少年閉著眼睛的臉生的實在是精致漂亮得少見,五官輪廓也柔軟姣美得惹人憐愛,還有一種難得的優(yōu)雅與神秘,而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唐無樂只覺得他生了一雙招人勾魂的招子。
那雙眼睛太澄澈了,清透干凈得好像從來沒有被世俗污染過,又璀璨得仿佛世間所有光都內(nèi)斂其中,他現(xiàn)在看著他,眼神沉靜而溫柔,讓人覺得自己僅僅只是看著他的眼睛,他讓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愿意的。
這少年若是落在康雪燭手上,怕是,早就被解剖到渣都不剩了吧。
不,應(yīng)該說這個少年如果不是一直深居簡出的話,怕是早就被人吃了。
因為
光是看著,就好想欺負他,一直欺負到他哭啊。
“兩個時辰。”他單手支著下巴:“怎么,看鍋鍋我這么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呆住了”
哦,還是一個自戀狂。
“我要回去。”安澤一心里面有些生氣,但是涵養(yǎng)很好的他沒有在臉上必須出來。
“不行。”
“你這個人,你,你怎么怎么隨便抓人吶”安澤一很想說有沒有王法,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貌似在江湖漂的好像就沒有守法的,說出來也不過是被對方笑話,也就沒有說出來。
“不行。”
“你不就是想讓我每天多寫一點嗎至于”安澤一在心里面算算時間,有點急了。
“我改變主意了。”唐無樂換了一個姿勢“與其等你寫好了交給書局出書,不如,把你帶到我家。”
第一時間看到,豈不更好
安澤一有點急了,唐無樂歪歪頭:“你那個房子一窮二白的,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回去的”
“但是恍然一夢和若如初見的后續(xù)只道尋常書稿今天要交給書局老板啊”安澤一猶豫一下,說了出來。
哦,后續(xù),什么
“你說什么”
“恍然一夢也是你寫的”
“你是烏夜啼”唐無樂表情懵逼了的問出來第四個問題:“你不是畫堂春嗎”
“我用兩個筆名寫話本啊。”安澤一有點驚訝唐無樂的大驚小怪:“你不會,喜歡我用烏夜啼寫的話本吧”
“沒有。”不是他,是無言。
唐無言,唐門四少之一,門主唐傲天之子,性情較溫和,不喜爭強斗狠,只好圣賢之書。平日喜歡與朋友外出郊游,吟詩作對,行酒聽令。
哦,唐無言自從三年前讀了烏夜啼第一部話本之后,就成為了烏夜啼忠實的讀者,一出新書必買三本,一本自己看,一本借人,一本做收藏。
這還不算什么,他不光自己看,還一天到晚沒事安利給其他人看。
他就是被安利的人之一。
對了,忘了說了,唐無言也是畫堂春的忠實讀者
“你想怎么著”唐無樂單手壓住想出去的安澤一,輕輕巧巧的。嘖,無言那小子要是知道烏夜啼和畫堂春是一個人并且即將要來到唐門,他不得開心壞了
說不定立刻從七秀坊奔回唐門。
“當(dāng)然是把書稿交給去取的書局老板啊。”安澤一掙了掙,只覺得壓在自己腰上的手簡直跟塊石頭一樣,推都推不動。
“你現(xiàn)在回去也來不及了,不如我讓人替你去一趟,如何”
唐門是家族式門派,成員幾乎都是殺手。作為殺手,其實他們的生活很乏味的,除了殘酷的訓(xùn)練和出任務(wù)之外,他們也就是在閑暇之余逗逗熊貓滾滾,有情緣的陪陪情緣,有家人的陪陪家人,就算是去喝酒都是不敢多飲的。
所以,無論是畫堂春的悲情虐心還是烏夜啼的天馬行空,在他們唐門,其實是很受歡迎的。
嗯,看看接受命令的小哥面具都擋不住的發(fā)亮眼睛就知道了。
“還有什么事嗎”注意到少年猶豫一下欲言又止的表情,唐無樂很大方的問了一嘴。
安澤一抿了一下嘴,小聲道:“那,能勞駕這位大俠,幫我將茶罐帶過來嗎就在廚房柜子里放著。”
若是這個擄走自己的人回去,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可是換做是其他人,想想對方也是聽從命令而來,安澤一也就不太好意思了。
唐無樂一愣:“我還以為你說什么呢,一罐茶而已,你還要隨身攜帶不成”
“我若出門,茶罐自是要隨身攜帶。我是不喝外面的茶的。”安澤一輕聲細語道:“錢沒有帶可以再賺,茶若沒了,我喝什么”
茶葉而已,不過小事,唐無樂也就沒有說什么,很爽快就同意了。
不過在人走了之后,他看著安澤一,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現(xiàn)在是被自己抓走欸要不要這么淡定
“我如果生氣發(fā)火,你會送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