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光線,韓津在她起身的某一瞬完全看清了臉,他并沒有過多訝異,先前隱在心頭那種朦朧的熟悉感,早已證實(shí)他的猜測是對的。
他走幾步上前,恰到好處地扶住她手臂,問了句“沒事吧”
聲音很冷靜,聽不出情緒。
林善想說話,發(fā)不出聲音,她的確嚇傻了,只能搖搖頭,臉都不敢抬。
韓津見她沒抵觸,把她往身后帶了帶,又問“能走嗎”
她扶著墻,走了兩步,比較順利,他放了心。
“出去等我。”
這是他說的第三句,說完就不管她了,扭頭擼起袖子沖過去,背后當(dāng)即一聲慘叫傳來。
林善再次受到驚嚇,她回了下頭,看清被打倒的是先前那個(gè)粗魯?shù)膸ь^者,愣了一瞬,加緊腳步走出小巷。
韓津在五分鐘后完事,邊脫衣服邊走出來。
羅慎照舊打著光,望了眼里面躺地打滾的幾個(gè),迎面打趣“今天怎么慢了以前手腳不是挺快的”
陳賀軒靠墻而站,說“再待就得出人命了。”他提醒韓津,“得小心別讓你爸知道這事。”
韓津把自己外套抖兩下,“你們不說就行,走吧。”
說完往周圍望了一圈,他蹙眉“她人呢”
陳賀軒往某處角落抬下巴,“在那兒呢。”
林善出來后便被人扶住,她不知道對方是誰,這些男男女女站在邊上,嘴巴一張一合問她有事沒。
林善心里很難堪,看誰都腦子犯暈,短時(shí)間內(nèi)還籠罩在恐懼的情緒里,盡管外面燈火璀璨,繁華依舊。
有人給她遞了張紙巾,她說了聲謝謝,低頭緩緩擦拭膝蓋上的血跡,擦著擦著她無力地蹲下身子。
那些人又擁上來安慰,再次遞上紙巾。
林善坐久了回過神,才抬頭認(rèn)清這群人。
不包括正在里面打架的韓津,有四男三女,其中三個(gè)她認(rèn)得,是羅慎、陳賀軒以及肖楚霏。
肖楚霏似乎也沒料到在這見到她,作為女生都會(huì)害怕的遭遇,她見狀自然多了份同情,柔聲安慰了幾句。
待林善心里好受了些,韓津走過來了,他身上的外套搭在了臂間,二話不說,一上前就往她腿間蓋。
林善莫名其妙,抬頭看他。
“先起來。”他單手將她扶起,臉色仍不好看,“裙子都破成這樣,把衣服系上。”
林善的裙子雖破了點(diǎn)邊,但她是及膝半裙,完全遮住上方大腿,除了那點(diǎn)傷還不至于走光。
韓津見她沒有反應(yīng),自己雙手穿過她的腰,替她圍上了,到最后在側(cè)邊提著袖子打了個(gè)結(jié)。
林善低頭一看,她還沒整過這么丑的造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不用這樣。”她伸手想拽下來,反被他捉住了手腕,慌亂間想掙脫,一時(shí)甩不了。
周圍那些個(gè)男男女女看在眼中,表情全是戲謔,瞬間吹口哨起哄,韓津一概不理,把林善拉拽到了車邊,自己上去后,示意她也上。
“去哪啊”她還惦記著回家呢。
“不會(huì)把你賣了。”他往后抬下巴,“上來。”
困境是被他救的,林善對他少了戒心,卻還是沒道理要聽他的,“你不說,我不走。”
“帶你去擦藥。”他手一拍后座,又低眸垂視她腿間,“就你這走樣,我天天去你家門口堵,你能追過我”
林善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俯身挪了下膝蓋,暫時(shí)不去計(jì)較“也不是很痛,就破了皮,過幾天就好了。”
“走不走”他盯著她,聲音略大。
林善小心翼翼地回視一眼,不明白他堅(jiān)持什么,撇開眼望了圈周圍,看天看地看街流,過了很久才小聲說“去就去。”
說完,她捂住后裙擺,單手攀著他肩膀,側(cè)身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