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預(yù)見,當廖贊花痛哭著道出這一切后,所有人的震驚、憤怒、震怒都尤如打翻了的調(diào)色板,最終混成了――黑
陸揚再也無法抑制勃然迸發(fā)的怒火,揚手就給了陸清重重的一拳。
陸清不甘示弱的還手,接著兩人就扭打成一團。
于是,整個禮堂徹底亂了。
所有人都涌了過來,有勸架的、有咒罵陸清是畜生的、有幫著陸揚一起打陸清的、也有平時不服氣陸揚,以拉架為名趁機下黑手的總之一切都變得亂哄哄的。
咒罵聲、喝止聲、叫囂聲各種聲音混成一團,再也分辯不出誰在說些什么。
還有幾個幼小的孩童,更是躲在一邊放聲痛哭著。
而就在這樣一片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廖贊花――那個今天的新娘,已經(jīng)被擠到了禮堂的角落里,痛哭著、心碎著,卻無人去在意。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她。
兩個男人為她打架,全村人為她而亂成一團,可是她這個主角卻被擠到角落,無人注意。
然后,她的眼角不小心瞥見地上一把短劍――那是她陪嫁的劍。
劍宗是個很有意思的半封閉宗派,這里的人以劍為榮,視劍為友,任何的人生大事都離不開劍。出生送劍、習(xí)武鑄劍、結(jié)婚嫁劍,就連死了也要把自己的劍和長生牌一起供奉在劍冢。可以說,誰身上要是沒帶把劍,都不好意思出門。
所以,當那把陪嫁的劍,被紛亂的人群不小心打到地上,又不小心踢到廖贊花腳邊時,故事的悲劇就在這一刻被定型了。
或許是出于對陸揚的愧疚,或許是覺得再也無臉見人,又或許已經(jīng)竭斯底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這一刻,已經(jīng)徹底崩潰的廖贊花毅然咬牙撿起了那把短劍,拔出劍鞘,然后
狠狠捅進了自己的心窩。
一劍,穿透了心。
一劍,也傷透了心
從此,這顆心或許不會再痛了。
因為,它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
“小花”跟陸清相互撕扯著,正在痛揍著彼此的陸揚驟然瞥見那一抹緩緩倒下的身影。
那一刻,他瘋了。再也不顧上陸清那一輪即將打在臉上的拳頭,占滿視野的只剩下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那一刻,時間恍如靜止了一般。
一切都停了下來了。
禮堂在驟然間變得靜悄悄地,再無一絲聲息。
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廖贊花緩緩倒下的身影上,以及深深刺進她心口的那一把劍。
震驚、驚恐、難以置信各種各樣復(fù)雜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直到
“小花――”廖贊花的母親陡然一聲悲天呼地的泣叫聲才讓人們回過神來,而后一個個面面相覷著、震驚著。
悲傷的氣氛在悄然蔓延。
陸揚尤如丟了魂一般,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小花身邊,又是怎么抱起她的。只記得,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廖贊花已經(jīng)躺在他的懷中,眼中懷揣著愧疚、痛苦,還有讓人心碎的柔弱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撫著陸揚的臉,梨花帶淚的臉龐占滿各種復(fù)雜的神色,顫抖的嘴唇輕輕呢喃著:“楊哥,對不起原諒我”
陸揚已是泣不成聲,只一個勁地點著頭,拼命地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