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想要問的話被堵了回去,腦袋空白一瞬,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思路走。
“不是啊。”她搖頭否認“邵老師是替別人看我的。”
“這樣嗎”文庭深揉了揉小侄女的頭“那我是替西西來看你的。”
西西趴在床邊上,大眼睛撲閃撲閃,努力踮著腳,想要碰冉曦受傷的肩膀。
冉曦配合地彎下腰,讓她摸到打著石膏的肩膀。
小蘿莉輕輕碰了碰,把嘴湊過去吹了兩口氣,學著別人安慰自己的話來安慰冉曦“寶寶乖乖不疼哦。”
冉曦失笑“西西真厲害,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嘻嘻。”蘿莉一只板著的小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容,高興的蹦了起來。
她笑完,又小大人一樣的嘆了一口氣,盯著冉曦道“曦曦受傷叔叔好擔心。”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文庭深在旁邊叫冤“明明是你自己擔心啊。”
“是你”西西萬分肯定。
文庭深徐徐善誘“不是叔叔,是你自己,你還讓我教你說這話的忘了嗎”
“是你是你是你”蘿莉堅決否認,聲音有越來越尖利的趨勢。
文庭深舉手投降“好吧,是我就是我,別喊了小祖宗,吵著別人醫(yī)生就要給你打針了。”
“我不打針”
小蘿莉一秒鐘變臉色,捂著屁股躲到了床后面,蹲下身,偷偷露出一雙眼睛,小心探查外面的情況,生怕真的有可怕的醫(yī)生進來給她扎針。
文庭深沒管戲多的侄女,轉(zhuǎn)向冉曦“傷的怎么樣”
“還行。”一樣的問題回答了太多遍,讓她有些抗拒,冉曦只簡單說了兩個字,就換了話題“西西是你的侄女”
“對。”文庭深搬了把椅子坐下,一五一十的匯報“西西是我堂哥的女兒,她父母不在國內(nèi),又怕帶出去不太安全,就托我養(yǎng)著。前段時間這小家伙吵著要上電視,正好碰上你那綜藝要開拍,我又只跟你比較熟悉,就把她塞你那去了。”
冉曦聽完這看似很完美的解釋,點了點頭“是嗎”
對面的人笑得純良“沒錯啊。”
“那真可惜,我可能要退出這個節(jié)目了,你還得給西西重新找個小伙伴。”她歪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醫(yī)生說我這傷得養(yǎng)著,短時間不能做劇烈運動。”
“沒事,她也就過個癮,過了那個勁也就不鬧了。”文庭深簡單把話題略過“你呢,準備怎么解決這件事情,要和電視臺打官司嗎我可以借給你幾個靠譜的律師。”
冉曦在參加電視臺的節(jié)目是被他們的工作人員襲擊,雖然當事人已經(jīng)被拘留,但并不是說電視臺就可以逃過這個責任。在邵書辛來之前,經(jīng)紀人就已經(jīng)在和冉曦商談后續(xù)的賠償問題。
冉曦客氣拒絕“公司那邊也有律師團隊,應當可以處理這起事件,就不麻煩文總了。”
“你們公司的律師能有什么用放我那打雜都嫌礙事。”文庭深嗤笑。
他話說的狂,也有這么說的本錢。天擇每年耗費巨資養(yǎng)了一群頂級律師專門打經(jīng)濟官司,論經(jīng)驗,給冉曦公司那幫律師二十年也趕不上。
“而且這也不是麻煩我,你受襲擊這件事情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他從周身送來的果籃中拽了顆葡萄,用兩指捏著,繼續(xù)說“我聽說有人要逼著西西上山,有些生氣,所以給了電視臺一些壓力,才導致那人對你懷恨在心。”
他站起欠身道“這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冉曦定定看著他。
男人在面前彎著腰,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對方頭頂?shù)陌l(fā)旋和寬厚的脊背,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收到回饋,文庭深稍稍抬了抬頭,看向她“真的不打算原諒我嗎”
“這本來就不怪你。”冉曦收回視線,笑容清淺“事情的起因本就在他,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都是他應該受著的。他因為丟了工作心里怨恨,但他沒有找你,也沒有找電視臺,而找了我,說到底,不過是一句欺軟怕硬。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在自己身上找錯誤。”
“你說得對。”文庭深點頭,語氣輕飄飄的,聽著卻讓人有些脊背發(fā)涼“他確實應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葡萄被捏碎,文庭深把果肉扔進垃圾桶,抽了張紙巾擦干凈手,問冉曦“你經(jīng)紀人幫你安排晚餐沒沒有的話我叫人送過來。”
經(jīng)紀人不在房間里,冉曦也不能確定“應該已經(jīng)安排了,就算忘了也沒事,吃食堂也一樣。”
“那哪行,食堂的東西沒有營養(yǎng)。”他說完低頭擺弄了下手機,不一會就抬起頭告訴她“我已經(jīng)幫你叫了。”
冉曦哦了一聲,說謝謝。
然后就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兩個人滿打滿算著才見第三次,前兩次相處還很是少兒不宜。
嚴格說來,他們對于對方都只有一個極淺薄的印象,余下的性格、愛好、經(jīng)歷等等都一無所知,于是在相處時尋找話題,就成了有些困難的事情。
還好兩人中間有個西西做為調(diào)劑。
小蘿莉躲在床后面觀察了幾分鐘敵情,確定安全,便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她靠在床邊上,握著冉曦的腳腕,手腳并用的往床上爬,爬上來了就顯得很高興,躺在冉曦腿上,對小叔叔招手“叔叔上來玩。”
這幾天溫度有些高,冉曦穿了一條短褲,露出兩條筆直纖長的腿。她的膝蓋圓潤,小腿肚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一雙腳只比巴掌長一點,腳趾圓潤,指甲涂著透明的甲油,正在那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文庭深瞥了一眼,腦子里便全是黃色廢料,他輕咳一聲,視線從她的腿上移開,對侄女伸出手“你冉曦阿姨受傷了,不要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