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還在說著黎秦越,卓稚已經想逃跑了,她沖進了浴室里“我,我洗澡去了”
拳館的浴室面積挺大,終于暫時把關于黎秦越的一切隔絕開來。
卓稚松了口氣,去柜子跟前放衣服,一把摸到了柔軟的新衣服,心里又忐忑地跳了好一會兒。
背后的過道里有人在說話,卓稚磨磨唧唧地脫著衣服,不經意地聽著對話。
一個關鍵詞飄過,卓稚靈光一閃,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了
頂樓的空中餐廳里,黎秦越挑了最好的位置。
從這里俯瞰下去,可以將半個南海市盡收眼底。
雖然大冬天的,南海市霧霾嚴重,并沒有什么值得感嘆的景色,但到底是一次特殊的晚餐,得有些浪漫的儀式感。
黎秦越手里的小湯匙在鑲金花杯里攪了攪,想到卓稚待會的窘迫神色,忍不住笑起來。
共進晚餐這事,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的確可以引申出一點別的意思,但那是在約會雙方有好感的情況下。
黎秦越接到過很多種寓意豐富的邀請,但還從來沒有人讓她真有那種興致。
除了今天。
黎秦越很難解釋這種感覺,洶涌澎湃的沖動,讓她都要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內分泌失調。
她承認,自己很喜歡卓稚,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對她有旺盛的興趣,而在往后相處的短暫時間里,卓稚并沒有讓她失望,勾得這種興趣愈發(fā)濃厚,甚至生出了些難以控制的情緒。
生氣,憤怒,郁悶,興奮,狂熱的開心。
回顧這些天的這些事,黎秦越覺得自己跟嗑藥了似的,如果把這些全都歸結在喜歡上,似乎合適,又似乎不夠。
卓稚時時刻刻都在刺激她,而黎秦越沒法把她推開。
她想對這小丫頭片子做許多事,有些想法過于暴戾,又舍不得。
卓稚一心一意地保護她,干凈而純粹地在意她,黎秦越不想污染這樣美好的感情。
但不污染,她又覺得不過癮。
良知和欲望在拉扯,理性和感性打了一架,最終找到了平衡。
黎秦越抬頭,理了理頭發(fā),掏出手機補了個顏色漂亮的口紅,笑起來。
卓稚穿著新衣服,扎起來的頭發(fā)還散發(fā)著潮氣,被凌子一路帶到了餐廳門口。
“喏,進去吧。”凌子抬了抬下巴,方向明確。
卓稚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黎秦越,她明明還是兩人出門前的打扮,但看起來就是更漂亮了。
卓稚臉色持續(xù)走紅,有服務員微笑著來到了她身邊,她不能再磨蹭,一閉眼,大跨步地邁了過去。
因為緊張,坐下來的時候拉得椅子一聲響,黎秦越看著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想吃什么”她的手指扣在菜單上,吸引著卓稚的視線。
“都行。”卓稚說完又覺得很不好,于是翻開看了兩眼,“我不懂,都行。”
黎秦越報了一串菜名,回眸對卓稚道“你和我一樣,口味重。”
“嗯喏。”卓稚有些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里看。
按照現在這個氛圍,其實可以這樣晃晃悠悠地再蕩半個小時。
但卓稚既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就不想再拖時間,困難在面前,她一向都是伸脖子就一刀。
于是在服務生給她倒完酒以后,卓稚看著酒杯道“我那個啥來了,喝不了酒。”
黎秦越差點笑出聲,硬憋住了,憋得眉頭都皺起來。
這樣就顯得非常嚴肅而生氣,她道“啥來了”
卓稚躊躇兩秒,顫巍巍看她一眼“大姨媽。”
“嗯,可以請她一起過來吃飯啊。”黎秦越挑了挑眉。
“不是那個大姨媽,是那個”卓稚手指來回指了指,最后糾纏在一起,可憐兮兮地望著黎秦越,“姐姐,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吧。”
“知道。”黎秦越點了點頭,“你可真是為了不要這份別人搶破了頭的福利,煞費苦心。”
“沒有沒有我沒有”卓稚一通擺手,“我我我我真的真的”
黎秦越苦笑了下,戲癮上身“你就是不想要我罷了,你可以直說的。”
“我沒沒沒,黎總你特別好,特別特別好”
“哪里好”黎秦越抬眼看著她。
“漂亮,聰明,勇敢,善良。”
“你在給我發(fā)好人卡,”黎秦越一聲長嘆,“我黎秦越竟然有一天被人發(fā)了好人卡。”
“我不是那個意思”卓稚那表情,跟快急哭了似的。
黎秦越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知不知道,即使你生理期,也不影響我們做那種事。”
“啊”卓稚愣了愣,“不,不影響嗎”
黎秦越嘴角扯了扯,差點情緒崩壞。
她低頭掩蓋自己的表情,這樣的動作,在卓稚眼里看來很憂傷。
再一次抬起頭時,黎秦越用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眼神看著卓稚,道“不做可以,這種事強求了是要犯法的。”
卓稚沒敢說話。
“你有另外一條路選。”黎秦越往前彎身,拉近了和卓稚的距離。
卓稚趕忙也彎下了身,認真地聆聽。
黎秦越道“做我女朋友。”
說完這句話,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