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卓稚想了想,放棄了對稱呼的掙扎,回答問題,“沒有。”
她太過果斷,黎秦越“嘖”了一聲道,“不誠實。”
“真的。”卓稚認(rèn)真地進行著光盤行動,“我沒有,那種喜歡”
“哪種”黎秦越手撐著下巴。
卓稚抬眼掃了她一眼“你想的那種。”
黎秦越覺得大概因為她的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卓稚這種正兒八經(jīng)的小東西一出現(xiàn),她就忍不住把她逗過來,逗過去。
十分沒有營養(yǎng)的對話,黎秦越就是不甘心止步于此,于是追問她“我想的那種是哪種,你老誤會我意思”
卓稚滿臉的無奈,放下了碗筷“想和一個人做羞羞的事那種。”
黎秦越“”
羞羞的事,現(xiàn)實中竟然真有人把上床說得這么清新脫俗,黎秦越看著卓稚,一時語塞。
卓稚道“你別否認(rèn)了,這次我沒有誤會,你就是這個意思。”
黎秦越犟下嘴“我還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那種普通的喜歡。”
“那很多啊。”卓稚說得很順暢,“你啊,艾加啊,黎爺爺啊,我都很喜歡。”
“我排第一位嗎”黎秦越問。
卓稚這次倒是猶豫了兩秒,才點了下頭“嗯。”
黎秦越嘆了口氣,起身伸了個懶腰,真想不到自己有這天。
逼著人家問了一整,得到否定答案了,還得再拐彎抹角地安慰下自己。
顏面盡失吶。
傷心的小黎總抬腳兩步便出了會議室,卓稚匆忙收拾了桌上的殘局,將文件攬進懷里,快步跟上去。
黎秦越壓根就沒有停下的想法,卓稚還隔著幾米距離,趕緊喊她“黎總,這個怎么辦”
黎秦越轉(zhuǎn)頭瞅著她懷里的東西,一挑眉問她“你拿出來干嘛”
“就放里面嗎”卓稚愣了愣。
旁邊加班的一個小姐姐突然站起身走了過來,笑得十分不好意思“我來我來。”
卓稚看著黎秦越,黎秦越抬了下下巴,卓稚遞了過去“麻煩了。”
兩人出了公司大門進電梯,黎秦越笑著道“還挺會操心的。”
卓稚沒接話,微微低著頭,在專心想事情。
電梯到達一樓,再幾步出了寫字樓,過條街就回到“笙歌”了。
這會時間不算太遲,而且如果藍頭發(fā)有心,等著黎秦越是必然的。
卓稚沒法逃避這個問題,哪怕今天想法子避過去了,以后還多的是。
于是她叫住了黎秦越,道“姐姐,你要去找藍頭發(fā)了嗎”
“人家有名字。”黎秦越道。
“叫什么”卓稚沒什么印象。
黎秦越想了想“忘了。”
有人推開了寫字樓的樓門,“呼”地一陣?yán)滹L(fēng)刮進,吹得黎秦越的衣擺翻了翻。
卓稚朝她緊挨了一步,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會干涉你。”
“嗯”黎秦越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意思。
卓稚重新退了回去,挺直腰板道“旁邊有家快餐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我在那里等你。”
黎秦越有些訝異“不跟我去了”
“這是你的私生活。”卓稚咳了下,“在確保你安全的情況下,我尊重你的隱私。”
她頓了頓“如果有什么情況,打我電話。”
“笙歌”里,表演者已經(jīng)換了兩茬。
黎秦越從后門進入,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去后廚里拿了顆布丁塞進了嘴里。
香甜軟滑的口感沒太能引起愉悅感,黎秦越抱臂思索了會,直接拐了個彎上了二樓。
二樓視野好,可以俯瞰全局。艾加今天心情不錯,在吧臺忙活,黎秦越把視線投過去的時候,敏銳的酒吧經(jīng)理抬頭望向了她。
兩人視線一碰撞,艾加隔著遙遠的距離用眼神詢問她,卓稚呢
黎秦越倚著欄桿聳了聳肩。
艾加一抬下巴,這次的意思表達得也很明確,那人在等你。
黎秦越看過去,藍頭發(fā)一個人占著張桌,桌上放著三杯酒。
黎秦越慢悠悠掏出手機瞅了瞅,從表演完到現(xiàn)在,也有快一個小時了,但她心里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甚至有點煩躁。
煩躁的黎秦越就這么定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干脆打開游戲,隨便匹配了一局。
正貓著身子打算來個精準(zhǔn)爆頭,身后有人對她道“hi。”
刻意壓低的聲音挺好聽的,黎秦越手下一頓,錯失良機,干脆一通掃射,將人亂槍打死。
“裝備很棒。”身后的人道,“要不要一起來一局。”
“等我完事。”黎秦越頭也不回。
這是她下載了這個游戲以來,打得最認(rèn)真的一局。
拼盡全力想留到最后,但運氣不太好,天譴圈,跑毒的時候被人蹲了。
藍頭發(fā)笑了笑,道“隊友不太行,和我一起,我護著你。”
黎秦越收了手機,嘴里沒客氣“我不喜歡別人看我打游戲。”
藍頭發(fā)立刻道“對不起。”
態(tài)度挺誠懇的,黎秦越?jīng)]再接話。
有幾秒鐘的靜默,氛圍有些尷尬,藍頭發(fā)看著黎秦越,干脆直奔主題“晚上什么安排”
“沒安排。”黎秦越道。
“那我來安排,”藍頭發(fā)頓了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