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小恐龍”黎秦越在卓稚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很是興奮的模樣。
卓稚沖過去前看了黎秦越一眼,黎秦越眼睛閃亮,望著她笑得很舒心。
就像昨天晚上睡覺前道晚安的樣子,也不過今天冷了卓稚十來個小時,卓稚便覺得這笑容極其久違又珍貴。
黎秦越喜歡看她打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卓稚便察覺了。
而卓稚喜歡打架,以前總要找借口找機會,完事了要想怎么跟師父交待。現(xiàn)在這些問題,統(tǒng)統(tǒng)都不用考慮了。
這是她的工作,她就是來為黎秦越打架的。
“呦吼”卓稚開心得忍不住發(fā)出低呼。
黃牙的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的時候,下巴上便狠狠挨了一拳。
他有限的腦細胞,只夠發(fā)出疑問,這人是怎么撲上來的,是怎么出拳的,真的是這個看起來弱雞一樣的丫頭片子打他的嗎,她明明個頭都只到他胸口啊
然后他便挨了第二拳,砸在腰側(cè),千斤石一般,讓痛覺排山倒海地襲來。
黃牙猛地摔倒在了地上,眼淚迸發(fā),視覺翻轉(zhuǎn)。
在朦朧且顛倒的視線里,他看到了他的大兄弟正和他承受一樣的待遇,而他的二兄弟茫然無措地呆愣著,不幫忙就算了,連跑都忘了跑。
寂靜的出拳,寂靜的倒地,黃牙的痛呼嗆在喉嚨里,跟被毒啞了似的,只有穿過巷子的風,拉長了呼嘯。
突然,風聲里猛地炸裂出激情澎湃的音樂,黃牙聽不懂,但音樂聲里高昂的情緒感染了他,讓他更加涕泗橫流。
很快,他的兄弟們就跟著他一塊或躺或跪在地上,一塊涕泗橫流。
卓稚甩了甩拳頭,回頭看黎秦越,有些說不出話來。
黎秦越舉著手機,跟開演唱會似的,隨著音樂節(jié)奏激情擺動。
灌籃高手主題曲蕩漾在她手上,畫面挺美,但配著如今這個場景,奇異而中二。
卓稚問她“你干嘛呢”
黎秦越高聲道“給你配點背景音樂啊”
“你當我打籃球呢啊”
“打二俅啊”黎秦越接得十分順暢。
“二俅”是南海市方言,形容傻子,二流子。
這話倒說的沒錯,卓稚有點想笑,又覺得剛打完人就笑,會影響氣勢。
特別是黎秦越還在給她放背景音樂的前提下。
卓稚往后退了兩步,居高臨下看著各自倒地的二俅三人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知道錯了嗎”
回答她的只有“世界が終わるまでは 離れる事もない”的歌聲。
“你們知道錯了嗎”卓稚提高了聲音,配著音樂極其有氣勢。
“你這就完事了”黎秦越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問。
“嗯”卓稚回頭看她。
“這就打完了”黎秦越明確了下。
“打完了呀。”卓稚指著三人,“劫財打臉,劫色打腎,他們都沒人還手,而且都已經(jīng)趴下了。”
“我歌才剛到高潮”黎秦越甩了下手機,很不開心。
大小姐的手機卓稚雖然不曾擁有,但在網(wǎng)上廣告見過不少,價格驚人,卓稚真怕她一氣之下就給摔了。
“那要怎么辦呀”她趕緊問。
“繼續(xù)打”黎秦越抬手一指,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你們剛才放的屁呢真干起來是手腳退化了嗎胚胎都比你們抗打回娘胎里重塑十萬次也出不了你們這么一次弱雞”
“起來”黎秦越抬腳踹了過去,“這會你們要是不打,待會進了警局,小心你們的”
三人慌了,蹲著的喊了一聲“監(jiān)控是好的”
真是個思維靈活的小機靈鬼呢。
“好的怎么了”黎秦越吼了回去,“你個傻逼給我讓你們開花的證據(jù)嗎”
卓稚拉住了她胳膊,往后扯了扯“黎總,黎總”
“干嘛”黎秦越酒勁上頭,偏頭一喊,無差別攻擊,吼得卓稚腦殼疼。
但為了大局著想,卓稚還是踮腳湊了過去,跟黎秦越咬耳朵道“監(jiān)控就只拍了他們攔我們,是我們先動手的。”
“那又怎么著”黎秦越道,“我要是想讓這幫雜碎進去,這輩子就別想出來”
蹲著的猛然往前一撲,就著跪地的姿勢,看著分外可憐“姐,姐,我們錯了,我們不是真要搶劫你們,我們就是玩一下”
黎秦越瞪著他“玩老子”
黃毛也反應了上來,一迭聲叫著“爺爺,爺爺,我們錯了,我們有眼無珠,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
黎秦越看卓稚“他們念老臺詞的是換了一個人嗎”
“是。”清醒的卓稚回答。
黎秦越突然笑了笑“你是我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小保鏢。”
“是。”卓稚快被她逗笑了。
“你現(xiàn)在道德一下,快。”黎秦越催促她,“給我找找繼續(xù)打人的借口。”
卓稚“”
地上的三人“”
“那我自己找。”黎秦越皺著眉頭嚴肅地道,“你們覺得自己只是玩玩,有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有多少女孩子會被你們嚇到心理陰影,膽戰(zhàn)心驚,不敢出門”
說到這里,黎秦越頓了頓,還是裝不下去了,吼道“你們玩他媽的個屁,要他媽有條件,你們他媽想的那些惡心的事,不會干嗎不會干嗎”
卓稚深吸了口氣。
黎秦越突然就像酒醒了一般,聲音冰冷地下命令“打。”
卓稚問“打到什么程度”
黎秦越抬手道“跟上節(jié)奏,打到這首歌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