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這兩句話,弄得楊氏思緒都斷了。
直到程曦走后,楊氏咂咂嘴,才反應(yīng)過味兒來,她怎么覺得,這曦姐兒的架勢,像極了小時候剛學(xué)會握筆的時候呢
程曦自小就是聽話的那個,老太太不論教她什么,她都會努力做到最好,去女學(xué)的時候如此,練字的時候也如此,楊氏不止一次見過曦姐兒為了老太太的一句點評,點燈熬油不睡覺,練字練到天都亮了。
老太太那邊一起,她就拿著字帖顛顛地跑去問:"祖母,曦曦寫的好不好呀?"
想到這,楊氏又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
程國公府的大門才一闔上,寧曄就低頭對程曦道:"今夜我?guī)闳ゲ试茦怯蔑埲绾危?amp;amp;quot;
程曦眼睛一亮,"彩云樓?我怎么沒聽說過?"
寧曄點頭笑道,"這家是剛開的,里面多是你愛吃的。"她愛吃什么,寧曄這幾天已經(jīng)看明白了,除了那些沒甚營養(yǎng)的甜品,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肉。
吃肉還挑的很,肥的也不吃。
彩云樓一到了夜里,可謂是賓朋滿座,來的早還能搶個地方,來得晚就只能敗興而歸了,寧國侯的馬車穿過人群,直接駛向四方街的盡頭,轉(zhuǎn)而停在了彩云樓的后院。
寧曄一躍而下,站穩(wěn)后,回頭伸手去扶程曦。
這手一拉上,寧曄就沒在松開,二人走了兩步,程曦有些懊惱地停住腳步道:"世子爺,我沒帶帷帽。"
"無妨,從這西門走,可以直接進包廂,咱們不走人多的地方。"
聽到這話,程曦有些崇拜地看了他一眼,喃喃道:"還帶這樣的啊。"程曦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其實也不怪她,平時里她能上街,多是去買一些手飾,布匹,就吃過幾次酒樓,還都是程煜帶她去的。
可程煜那人偏心眼兒的很,唐嫵愛吃素,他就總帶她們?nèi)コ詴x江閣的素菜,全然不管程曦這個無肉不歡的小可憐。
從西門進去,一行人直上了二樓,程曦和寧曄坐到了屏風(fēng)里頭,茵兒和十九在外面候著。
很快,廚子就端來了一整只烤熟的鴨。
廚子的手里拿了一把刀,在程曦一臉錯愕的注視下,秀起了刀工。
刀尖在鴨身上飛快的橫切著,一片片鴨肉在空中飛舞一圈,又落回盤子里,不到片刻的功夫,程曦的眼前就擺滿了一盤肉。
鴨肉層層疊疊,像極了綻放的嗯烤焦了的牡丹花。
也許是剛剛的畫面太過精彩,程曦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小嘴。
寧曄趁機夾起一塊兒放到了她嘴里,側(cè)頭問她,"好吃嗎?"
喂飯的舉動實在太過曖昧,程曦"騰"地一下,就紅了臉。
撩撥這種事,做多了就膩了,所以寧曄只喂了她這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整個動作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寧曄看得出來,這烤鴨十分地合她胃口,自打她嘗了第一口,那筷子就沒停下過。
所謂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覺得寡淡,寧曄也是在來了幾次之后,才突然覺得,這鴨子的美味,有一半以上來源于那絢麗的刀工。
當然了,初次來的人肯定不會有這種感覺,就像他面前正沉浸于美食,不能自拔的程曦。
程曦和寧曄回到明安堂時,已經(jīng)戌時了。
女子洗漱向來要比男子慢上一些,等程曦絞完頭發(fā)進屋的時候,寧曄已經(jīng)褪了衣衫靠在床邊拿起書看了。
程曦悄悄回到了床上。
她順著燭光去看寧曄的側(cè)臉,心里不禁暗暗感嘆,當初為了這樁婚事哭成那樣,實在是不值得,她要是知道這人婚后能對她這般體貼,她就少掉兩次眼淚了。
回想大婚當日,她那眼皮兒還是腫的呢。
寧曄的眼神,借著翻書的動作,也悄悄地移到了她身上。
只見她鬢角的發(fā)絲還濕著,便開口道:"夜里有風(fēng),怎么頭發(fā)沒絞干就要睡了?"
程曦回道:"無妨的,現(xiàn)在都五月了,即便是有風(fēng),那也是暖風(fēng)了。"
寧曄伸手摸了摸她潮濕發(fā)根,眉頭緊皺,這分明是覺得天氣熱,貪涼呢,她的陪嫁丫鬟他不好多說,但心里到底是覺得茵兒伺候的不周到。
寧曄起了身子,從柜子里那出了一條帕子。
他將程曦拉了起來,不由分說地給她擦起了頭發(fā)。
她的發(fā)絲很軟,很順,就像她的人一樣,寧曄隨意挑起一綹纏繞在食指上,整個人情不自禁的倒了過去。
輕嗅了兩下。
和他想的一樣,很香,沁人心脾的香。
距離一旦拉近,男人下腹那股子緊繃感一下就冒出來了,他突然想,這么多天了,即便馬球不進洞,他也總得揮一桿子,不是嗎?
寧曄可不會問那種"你能否給我親一下"的傻問題,欲念來了,趁佳人還未抵抗,自然得把握好時機。
這帕子留在她的頭上的模樣,像極了小版的"紅蓋頭",垂下來的部分剛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傾身上前,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吻,又輕又柔,端的是這世上頂頂好的技巧,哪里還有那日的莽撞?
程曦的背脊倏然一僵,掩在帕子里面的大眼睛頓時瞪圓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告訴我,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