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跟他交流“我出柜的時候,我爸打了我一頓。”
林闕表示同情“同病相憐,我肩膀這邊還有疤,我爸當(dāng)時用煙灰缸砸的,用藥也沒消下去。”
下午的時候,林闕那邊出了點狀況。
他在揚倪這邊做的是產(chǎn)品經(jīng)理,偶爾跟著人出去拉投資,前幾天投資到位了,才不用出去兩頭跑,在辦公室里活也多,協(xié)調(diào)這協(xié)調(diào)那,算這算那,不算空閑。
他們做食材買賣的,一個準(zhǔn)要點就是食材必須要新鮮,這要新鮮,必須得有就近的地點存放,原先的計劃書中關(guān)于業(yè)務(wù)擴張這塊中有提到,例如永安市,分成東西南北四塊地方,四塊地里分別建一座食物儲存站,儲存早上剛從農(nóng)家手里新鮮運來的水果,保準(zhǔn)送到人家手里的時候,還濕淋淋地滴著水。
站子建得多,房租攏起來就貴,再加上雜七雜八的費用,下午的時候財務(wù)過來開會說,恐怕金額還得加。
這就是當(dāng)初投資人不看好揚倪這個項目的原因,實在太燒錢,現(xiàn)今放眼望去,稍微大些的電商軟件,前期虧錢得厲害,有些即便做大做強了,現(xiàn)在還在持續(xù)不斷得虧錢,得靠資本撐著砸,但披露出來的報表還是不好看。
林闕在位置上撫額想,這錢還得再去拉。
他和揚倪忙了整個下午,約到了兩家投資公司,過幾天就去做項目展示。
林闕下班的時候,顏池剛從對家公司出來,撞上,眼對了會眼,又都快速移開。
顏池看起來不是特別開心,滿臉怒容,肉眼可見的想把手機給砸了,林闕走了一會,見他沒跟上,轉(zhuǎn)過去問“不走”
“我得過去樓下的貓咖問件事。”顏池往下走,跟他說,“我剛發(fā)現(xiàn)小灰身上全是傷,剛才毛蓋著沒看到,全是指甲掐出來的,哪個王八蛋。”
林闕同那大胖貓對視了一會,想著自己對它好像也有一夜的恩情,有交情在,又閑來無事,就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說到傷,顏池就想起了林闕硬邦邦的腰,問他“你腰好了嗎”
林闕沒注意,感受了一會,說還行。
他今兒穿得一點也不像是寫字樓里的白領(lǐng)人士,說出去還有點痞子樣,皮夾克后邊是只棕老虎,胡須兒一根根地紋在上邊,好像是個牌子貨,顏池忘了在哪邊看到過。
帶這樣子的林闕過去,就像隨身帶了個打手。
顏池進了貓咖,接待的員工態(tài)度好,顏池和他們說了情況,問能不能看監(jiān)控,員工同老板商量了一會,說能看。
小灰落了地,蓬松的翹尾巴炸了毛,跳下去和同類玩。
顏池和林闕湊監(jiān)控前去看,監(jiān)控中,小灰兇是兇了點,但和別的貓玩兒得還不錯,頗有些老大的風(fēng)范,只是后頭過來了一個女人,就是那個被抓得滿手是血的,進來后東張西望了一陣子,隨后抱緊小灰在懷中。
做了點什么,虐貓。
顏池氣得眼角都紅了,手握著桌子邊緣就沒松開過,生得本就白,上邊都起了好幾條用力才有的青筋,林闕都怕他把桌子掰壞了,伸手過去,在他爪背上輕拍了幾下,顏池的情緒這才如泄了氣的氣球,松了下來。
問這個女人是誰,貓咖的工作人員也說不清楚,不是常客。
抱著貓離開,顏池的情緒還低著,后悔,還給了那個女人一筆賠償金,就該讓小灰抓得再用力一點。
林闕在后邊跟著,他不擅長安慰人,走了幾步后,將手舉至半空,猶豫了片刻,落下,拍在顏池一邊肩膀上,手環(huán)過去,摟著問“還氣著”
“還行吧,就是心疼小灰。”顏池低頭去看它被抓出的血痕,“這邊都是,別被我抓到,不然她就死定了。”
林闕想著顏池那種暴脾氣,可能遇到了那個女人,真會做出點暴力事情來,不過那個人也該受著,虐貓的瘋子。
顏池又去那個寵物店給小灰買了點藥膏,找了處地坐下來,翻出衣服給它穿,他替貓穿衣的動作認真,這貓生得就肥,肉用衣服都兜不住,顏池拿腿夾了它的臀,不讓它亂動。
就跟給小娃娃穿衣服一樣,還要哄著,貓才會乖。
林闕在旁邊看著,莫名覺得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心里想,要是顏池以后真的有女兒了,大概也會這么給她穿衣服,穿上喜歡的粉色芭蕾裙,好像不對,粉色芭蕾裙,是他自己喜歡的東西。
顏池終于給小灰穿好了衣服,屁股下一震,收了條短信,點開來看發(fā)現(xiàn)是他爸發(fā)的,說的是,他晚上會順路來他和林闕的住所看看,看了才會放心,才會同意他們住在一塊兒。
這他跟林闕,就是表面夫妻而已,根本就沒同居,哪里能給人看。
但他爸說話做事,一貫都是說一不二,他說要來,那就是要來,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林闕瞧出了端倪,問他“怎么了”
顏池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又要麻煩你。”
“什么”
“借你的人跟屋子用一用。”
他每次這么說,比如借你用一用,借你和屋子用一用,等等諸如此類的話的時候,林闕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和顏池做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慕灰住?
這他媽,淪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