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第一次切割這種部位,雖有力氣,沐哥兒還是用了好幾刀才全部切干凈,濺了滿手血,他心里半點害怕都沒有,只有大仇得報的快意。幾塊爛肉隨手丟在旁邊。
“我切的很干凈,你要看看嗎”沐哥兒天真無邪般地問。
沈玉官還未恢復(fù)知覺,卻有種下身空落落涼颼颼的幻感,他的舌頭也發(fā)麻,說不出清楚的話來,震顫著發(fā)出破風(fēng)箱般嗬嗬的悶聲,怒目圓瞪。
沐哥兒白玉般的臉龐上也濺著殷紅的血珠,他從床上下去,想了想,把自己的褲腰帶扯松,像是匆忙間胡亂系上的,又抓著沈玉官的手拍了自己一巴掌,他臉嫩,一拍就一個鮮紅的掌印。沐哥兒伸出小手,輕輕拍兩下沈玉官的臉,“別這么看著我,我不會殺你的,就這么死了多可惜啊。”
說完,他握著刀,站到屋角去了。
麻沸散的藥效過去,劇烈的疼痛叫沈玉官漸漸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指揮。
沐哥兒并沒有捆綁他的手腳,就站在不遠(yuǎn)處安靜看著。沈玉官滿頭冷汗地費勁抬起身子,終于見到了自己下身一團血肉模糊,眼睛瞬時赤紅,恨意滔天。
外面吵鬧聲由遠(yuǎn)而近。
有人跑到門外拍門焦急地喊“頭兒,官府的人來了”
沈玉官站起來,血把褲子浸紅了一大片,他啞著嗓子“先攔著,我有事要辦。”血流到地上,沈玉官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似的,一步一個血腳印朝著沐哥兒走過去,沐哥兒一雙明眸悠長深邃古井無波,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就在沈玉官將將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張嘴凄厲地叫嚷起來,眼里也涌出淚水來。
沈玉官眼睛更紅了,他知道這個小畜生是想做什么,無非是要陷害他這養(yǎng)不熟的小白眼狼,他對這小白眼狼夠意思了,沒餓著他冷著他也沒碰過他,真是個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不就是陷害他嗎好,好得很他不弄死這小畜生真是對不起他的一番設(shè)計啊
沐哥兒在房間里上躥下跳,一邊躲一邊尖叫。
“沐哥兒”外面有個聲音在喊,顫抖著,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是那個丑八怪。沐哥兒怔了一下,腳下慢了半步,被沈玉官抓住,按在地上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顧雪洲隨著顧師傅和官府的官兵一同破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沐哥兒撲騰掙扎,臉憋得通紅。
管斌上前把人拉開。
沐哥兒被掐的眼前發(fā)黑了,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重新變得清明,他瞧見那丑八怪望著自己哭得涕泗橫流的,比平時更丑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顧雪洲瞧著小小的孩子身上血漬斑斑狼狽不堪的模樣,歉疚錐心,心疼地淚流滿面。
沐哥兒一時看愣了,連假哭都忘了。丑八怪真奇怪,他干什么對我這么好沐哥兒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不能發(fā)愣,應(yīng)該裝哭,回過神他驀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心里竟然生起幾分委屈,眼淚無比順利地流出來。
顧雪洲淚眼婆娑的,在他身體上上下下打量,“怎么都是血,哪里受傷了嗎”
沐哥兒搖搖頭,摟住他脖子,靠在他肩膀上。
沈玉官被按倒在地上,掙扎了幾番無果,方才是因為怒極了忽略了疼痛,他一見顧輕鴻,身體好似忽然恢復(fù)知覺。他都顧不上沐哥兒,直沖著顧輕鴻喊“顧師傅,救救我,顧師傅”
剛才進來大家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血跡斑斑,乍一眼看到沐哥兒身上有血,還以為是孩子受傷了,而今定睛一看,顧輕鴻才發(fā)現(xiàn)沈玉官下半身都是血,順著血滴的方向,他幾步找到床邊,床上有一大灘血,丟著被切下來的陽器和卵蛋,縱是顧師傅看了也覺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