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綾阿妹怎么會不記得我的名字”陸風(fēng)疑惑道,一雙真誠的眼睛盯著武月綾的秀臉看。
“好了好了,原來是月綾阿妹從山上摔了下來,有沒有摔到哪里還是去荊州城請醫(yī)師吧,萬一,萬一摔壞不要緊可是阿妹連我的名字都摔忘了”
武月綾在地上寫了許久,這才解釋完,讓對方知曉她只是扭到了腳踝,已經(jīng)沒事了,至于忘記名字只是騙他的,就是想看看陸大哥哥在古代也是指向爸爸的,跟大人一樣,但是為了好讀就這樣吧寫的字。而對方也將信將疑地點頭,看著露出調(diào)皮笑容的武月綾,這才松了一口氣,認(rèn)真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絲巾,上面還有一首詩,說是自己作的,既然阿妹想收藏陸大哥的字,那就送給阿妹獻(xiàn)丑了。
武月綾支走對方后,無奈地看著這張絲巾,上面確實用赤色的朱砂寫著兩行筆力遒勁的字。
“野村河畔幾人家,孤鳥自覺難飛遠(yuǎn)。巧遇鄰家武阿妹,月容花貌似仙子。”
武月綾感覺肉麻的將這張絲巾丟到草地上,坐下來,望著遠(yuǎn)處的荊州城,陷入了沉思。首先,必須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她回憶著唐朝的歷史,商人是沒有地位的,種田她自覺自己干不來,那怎么辦考試做官,又不太可能,難不成出一個女縣令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先去荊州城里考察一下,畢竟古代人的生活沒有那么的富有,沒有牙刷沒有牙膏。
武月綾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天邊偶爾嘰嘰喳喳飛過的幾只小鳥,心中有苦澀起來,總而言之,她現(xiàn)在是沒有法子。
無奈之下,有舍起了被她拋棄在地上的紙巾,目前可以借助的力量,以及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陸風(fēng)陸子季這個人,還有近在眼前的荊州城。
苦苦思索下,她下定了覺心,對于照顧陸風(fēng)的母親,這件事情應(yīng)該可以先答應(yīng),至少不把人家老媽餓死就行了,還有他的那位朋友,也可以見見,說不定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地方。
武月綾打定主意,便朝著陸家的泥房行去。
而在野外嬉戲的童子們也陸續(xù)的回村,似乎是到了午飯的時間。
她踏進(jìn)村子,旁邊就走來一個提著數(shù)只魚的黑皮膚農(nóng)民,他一臉憨厚老實地笑著,見到武月綾就喊了一句,“武才女,又在外面作詩呢”
武月綾笑著點點頭,而對方突然走近,將一只用草繩扎起來的魚遞給她,“武才女最近身子骨真瘦,我家老婆唐代有老婆老公一說。說這么清秀的一個姑娘,就是嫁人的年紀(jì)了,太瘦了會惹得夫家人不喜歡,這魚就送給你好好補(bǔ)補(bǔ)身子。”
武月綾有些受寵若驚,遲疑了一下,未曾動手接過魚,這時陸風(fēng)似乎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跑了過來,笑著跟趙碌互相推辭,最后陸風(fēng)不好意思地幫著武月綾收下了這條魚。
武月綾看著你來我往,推來推去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也確定了一件事,就是這個武月綾,不,原本在這里活著的少女武月綾在村子里也不完全是被歧視的。
來到陸家,見到撐著拐杖的陸母,這位老人黑絲中夾著白發(fā),顯得有些蒼老,不過面相十分的慈祥,實際年齡還不到五十歲。
因為早年遇到山匪,逃跑的時候腿上中了一刀,所以一條腿算是瘸了,那時還好肚中的胎兒保住了,不然也不會有陸風(fēng)的出世。
陸風(fēng)的父親陸潛則是被山匪亂刀砍死,那時候沒有尋回陸潛的尸骨,應(yīng)該是成為了孤魂野鬼,說到這里陸母都會掩面而泣,陸風(fēng)與武月綾上前好生安慰。
至于那條魚,自然是武月綾來弄,一開始弄得很慢也很粗心,甚至受到陸子季的調(diào)笑,說一跤摔得連飯都不會做了。武月綾無語,她本來就沒怎么做過飯,從小到大都是在食堂吃的。
回到家也是老爸老媽做飯,現(xiàn)在自己弄起魚來,只是覺得腥。
最后還是陸子季煮魚,什么姜大蒜這些配料倒是齊全,煮了一鍋白白的香噴噴的魚湯,倒是給武月綾多盛了許多,只有陸子季自己少量的湯加肉,還有一碗油煎餅。
雖然不太習(xí)慣沒有米飯,但這算是武月綾來到這里吃到的算好的一頓飯了,比起早上冷冷的油餅可舒服多了。
隨后陸母問武月綾為什么昨晚沒有回家,武月綾只得回答自己摔了一跤,和對陸子季說的話一樣。
陸子季也趁機(jī)講了一下自己的打算,秋末與好友顧仁義進(jìn)京趕春考,大概夏初回來,這期間讓月綾阿妹與母親住在一起有個照應(yīng)。
陸母倒是欣慰得很,陸家祖輩也有當(dāng)官的,陸子季有仕途之心,這讓陸母甚是寬慰。
武月綾看著這相依為命的母子倆,朝著太陽正盛的外面望去,在這里活著,也確實不容易。
武月綾答應(yīng)了陸風(fēng)的要求,同時也提議讓她去荊州城里逛逛,認(rèn)識一下他的朋友,再去荊州城里謀一份工作。
陸子季原本就是這樣的打算,畢竟阿妹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如果去顧家的酒肆或者布行幫忙算算賬應(yīng)該不成問題,畢竟阿妹識字還有一顆聰慧的心靈。
洗完碗筷,武月綾扶著陸母出來曬太陽,而陸子季則是在門口打著拳法,這拳法剛勁有力,就像他在絲巾上所寫的字一樣,而且這一拳過去,好似能將墻壁碎開一般,讓武月綾嘖嘖稱奇,難不成這里可以學(xué)武林絕學(xué)。
奈何她不能說話,等到陸子季收拳而立,這才跑上去,蹲下身拿著一根木枝在地上寫,“這個世界有武林絕學(xué)”
陸子季收氣歸于丹田,長長吐出后,才道,“有,我比較走運(yùn),幼年遇到武林大俠,說我是個練武的好胚子,教與我這一門上乘內(nèi)功,每天調(diào)理自身的呼吸,讓氣沉入丹田,隨后以氣發(fā)力,這門內(nèi)功叫硬氣功,能以力開石板,我已經(jīng)練了十一年。那時你父親還在不該說這些的。”
武月綾見對方停止說話,年輕的臉上掛著一些自責(zé),便急忙寫著,“我父母之事已不在意。”
陸風(fēng)停頓了一會,這才繼續(xù)說,“我看月綾阿妹這么關(guān)心武學(xué),是想學(xué)這門功夫吧可是師父當(dāng)年說過,這一門功夫過于剛烈,不適合女子所習(xí)。”
武月綾瞬間垂下了腦袋,合著自己白高興了半天,于是不肯死心地在地上寫道,“女子真的不可學(xué)”
陸風(fēng)神色嚴(yán)肅道,“真的不可學(xué),女子若學(xué)之,必然遭受反噬走火入魔”
武月綾失望地站起來,看來自己是成不了逍遙自在的武林女俠客了。
“不過。”陸子季見自己所喜歡的人垂頭喪氣,話鋒一轉(zhuǎn),停頓了一下,等待著對方的反映。
武月綾果然期待地望過來,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過,這世界上肯定有女子可以學(xué)習(xí)的功法”
陸子季還未說完,武月綾就擺出呵呵一笑的樣子,回到陸母的身邊去了,留下陸子季一個人披著懶洋洋的秋陽,在門前發(fā)愣。
武月綾摸了摸藏在麻布長裙里的左輪手槍,武林高手怕也吃不消我這一發(fā)子彈吧學(xué)不到老子還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