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綾緩慢地坐到床上,靠著墻壁,檢查著自己腰間的傷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自己以前沒有處理傷口的經(jīng)驗,但覺得傷得不算重,褪去外面的衣物后,緩緩地躺入了被窩。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房間里幽暗無比,武月綾在房間里掃視一圈,確定無誤,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她點開倉庫,從里面挑選了一個戰(zhàn)術(shù)手電,打開后整個房間也稍稍的明亮了許多。
變成了武月綾穿越過來的孫方武在心中感嘆一聲,還好游戲倉庫可以用,大概是因為自己經(jīng)常化身成為武月綾的原因,此刻用這樣一副身體也不覺得別扭。
帶著一些不安和躁動,武月綾被疲倦席卷,徹底地睡去。
窗外幾聲雞啼,天已亮,微蒙蒙地光芒照醒了床榻上的武月綾。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腰部的傷口已經(jīng)不疼了,掀開被子,感受到一點冷意,又縮回被窩。
武月綾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這里是秋天,在被窩里待了一會,收起戰(zhàn)術(shù)手電,靜靜地感受清晨的氣息。待到太陽徹底升起,才下床。經(jīng)過一晚的休息,腳踝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至少可以行走了。穿好昨天的衣物,武月綾端著木盆走到門口,腳踝還隱隱帶著一些痛感,四下張望尋找打水的地方,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又一口水井,哪里圍著兩個同樣穿著打著補(bǔ)丁麻衣裙的婦女。
武月綾一望,對方正提著木桶打水。她便迎著秋晨微暖的陽光,走了上去。
兩個婦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似乎是說今天要收這一年的賦稅,另一個婦人沒注意武月綾的靠近,打完水就走了。
留在井邊拉著繩子的婦人發(fā)覺到有人靠近,轉(zhuǎn)過腦袋一看,看到了武月綾,便開心的笑道,“這不是啞女嗎昨晚沒見你家做飯,還以為你不在家”
武月綾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愣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而這個黃臉?gòu)D人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打完水便頭也不抬的走了。
武月綾依舊是愣在原地,她一直沒注意到自己不能說話,而且剛剛對方稱呼自己為啞女,也就是說她是個啞巴。
在武月綾發(fā)愣的這一刻,身后又響起了一個婦女的聲音。武月綾回過神,趕緊往井里打水。
“這不是小月綾嗎昨晚沒見你家冒炊煙,敲你家門也沒人回應(yīng),真是讓人擔(dān)心”
武月綾回過頭,朝著這略帶責(zé)備之意的聲音尋去,這倒是一個微胖的婦女,身上穿著嶄新的麻布衣裙,手里提著一個木桶,也是來打水的。
“怎么了小月綾”看到武月綾眼神有些異樣,這婦女熱情過頭的湊上前,問道。
武月綾再次在心中確認(rèn),這里不是游戲世界,也不是她原本的世界,見到這個婦女湊上來,便連忙搖著腦袋,低頭打水,打完水就往回走。
這婦人見到武月綾有些冷淡,頗為奇怪地望一眼武月綾的背影,隨后不滿地小聲叨碎著,“哼,小丫頭片子,等我與荊州城里的大戶接好頭,就把你賣了”
回到房間,拿起掛在墻壁上的破麻巾,洗臉漱口。
武月綾在廚房里找到一碗冷餅,也懶得加熱,拿起來就吃。昨晚沒吃飯,現(xiàn)在肚子餓的咕咕叫了。用這碗餅充完饑,武月綾翻找著廚具,除了一口大鍋連菜刀都沒有,頹喪的她有些絕望地看著這口灶,心中不是滋味,這得多窮酸。
無奈之下,只得出門而去,找到一處小石坡,曬著秋陽,看著河,順河道往前望去,這時的霧氣還沒有散盡,而她看到的景象是荊州城外野人家,山水縱橫煙霧里。
那座巨大的城池就在河的那頭,城門頭寫著偌大的三個字荊州城。
武月綾并不知她此刻已然踏上一條傳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