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冠!你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不然老子的暴脾氣,你是領(lǐng)教過的!今天給你的生日加個“餐”!”
磐石鎮(zhèn)傍晚人們正在忙著做晚飯,吃過晚飯等去看“乾坤戲班”的演出,這已經(jīng)是他們固定的生活習(xí)慣。
按照慣例姨媽和外婆已經(jīng)為我煮好了長壽面,等我回去過生日。
趙大奎冷不丁的一嗓子,喊的周圍幾條巷子的鄰居都屏住呼吸,靜了下來,推測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他媽的!趙大奎這個瘋子又要打他的“衣食父母了”!秦冠的爸爸前些年給他那么多錢,不知感恩的家伙,難怪生的兒子不靈光,這就是報應(yīng)!嗤!什么玩意!”
幾分鐘之后我看到不少人交頭接耳,紛紛向趙大奎站著的方向嗤之以鼻。
我聽姨夫趙大奎的嘶吼,立即知道是大我一歲的表哥趙天寶惡人先告狀。
外婆早上用她壓箱底的錢,給我買的生日禮物——變形金剛,我舍不得給他玩,因為他會給你拆個稀巴爛。
他很生氣,趁我沒注意揚(yáng)手一鐵錘把我的眉心敲了一個青包。
我差點暈了過去,緩過來氣憤不過,就去揪他的耳朵,不料這個憨貨人肥肉松。
我沒費(fèi)什么勁就把他的耳朵撕裂了,疼的他殺豬般的嚎叫,找姨媽告狀,姨媽不但沒訓(xùn)斥我,還把趙天寶揍了一頓。
我心想這傻子疼痛過后就會忘記,沒想到這個缺心眼的家伙還很記仇。
背著外婆和姨媽找他爹告我的陰狀,不然趙大奎也不會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看來我這五百二十次由表哥趙天寶造成的暴揍無法避免,可惡!
我對自己挨打次數(shù)記得賊清,也許是“千手”基因的獨特之處,記憶力超好。
我摸摸自己眉頭上還在慢慢長大的青包,眼前一陣發(fā)黑。
我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頭也有些昏昏沉沉。
我一看姨夫趙大奎的那張黑臉,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沒用。
趙大奎今天肯定是又輸了個精光,定會拿我出氣,待會下手肯定不會留情。
“秦冠!你個沒人要的雜種,老子白養(yǎng)了你五年,躲哪里去了?給老子滾出來,別讓我看見你!晦氣!”
姨父趙大奎看著他傻兒子,趙天寶那尚未結(jié)痂的耳朵,再次暴跳如雷的怒喊著。
我沒有像往日那樣站著不動,等待趙大奎暴雨般的一頓拳打腳踢。
五年時間我清楚的記得挨過趙大奎五百四十七次暴揍。
平均不到三天一次的頻率我記得特清楚,耳光就多的不想去記了。
但是我還記得的是五百四十七次暴揍,有五百一十九次都是表哥趙天寶挑釁引起的。
我看著表哥趙天寶像包子饃一樣的五官,和他爹一樣天生討厭的嘴臉,幸災(zāi)樂禍在那沖我一個勁的做著鬼臉。
我甚至很納悶趙天寶怎么就沒有接著大姨一丁點的漂亮優(yōu)點。
我越看越惱火,恨不得沖上去揍他個滿臉花,幫他整整容。
但是姨夫趙大奎竄前竄后尋找我的身影,我放棄了沖動的念頭。
趙大奎缽盂大的拳頭一拳就能讓我摔個筋頭,每次都疼的我齜牙咧嘴。
好在我的皮肉結(jié)實,每次也只是受到點外傷,同時也練就了抗揍的能力。
五年的挨揍經(jīng)驗,我這次學(xué)乖了,按耐住心頭的怨氣,不再傻傻的等待趙大奎找到自己。
他媽的!趙大奎的拳頭打在身上滋味簡直太難扛了。
我選擇了三十六計中的最后一計,———走為上計!
我手捂著眉心上被趙天寶冷不丁“賞”給我的青包,起身奔跑驚兔般竄出了大門,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姨父趙大奎的可控范圍。
我的心里很清楚,外公外婆年邁,已經(jīng)開始受到趙大奎的嫌棄和虐待,這個家已經(jīng)沒有人能保護(h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