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告知她來意之后,梅嬤嬤的臉頓時板了起來,剛才還柔和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在我身上挖來挖去,抱著手,身體縮進了椅背,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問道“前天晚上滯留在女生宿舍的是你都這么大人了,男女有別都不知道么聽說你們還在房間里點蠟燭燒紙錢,這是明顯的迷信行為知道不知道”
聽著她一連串的責問,我知道我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等她說得無趣了,公布處理結(jié)果,然后掉頭走人,這時候要是再插幾句話,她能借題發(fā)揮說到晚上去。
但是,今天的梅嬤嬤卻有些異樣,除了說到滯留女生宿舍頗為生氣之外,其余還算柔和,可能是說得累了,梅嬤嬤喝了口水,頓了頓裝做無意地問道“聽文亦玉說你是什么茅山一百零五代傳人”
“不是,不是”我連忙矢口否決。
“哦”梅嬤嬤表情古怪地哦了一聲說“其實我最近對這些東西接觸了一些,本還還想和你談?wù)劇?
我趕緊改口道“其實我也了解一些,只是知道的不多”
梅嬤嬤扶了扶眼鏡說“我最近睡覺總是不安寧,總是夢見我妹妹看著我,和我絮絮叨叨地說話,說的什么我卻一句,也聽不清楚,然后半夜里醒來卻再也睡不著了,都持續(xù)十多天了,你覺得這是什么情況”
我這才注意到梅嬤嬤眼鏡后面的神情有些憔悴,再仔細一看,只見她的額角上有一縷不易覺察的黑氣,這是霉運降臨的征兆,心里盤算一下,就有了計較,說道“梅嬤梅主任,你的妹妹”
梅嬤嬤嘆了口氣說“去年過的,是自殺,我妹妹特別重感情,因為她老公出軌,所以”我點了點頭,說道“按照道門的秘本上說的,這是你妹妹有話要和你說,如果你信得過我,又想聽聽你妹妹想對你說些什么的話,可以試試這個方法”
“什么方法”梅嬤嬤問。
我說道“晚上睡覺前,搬一張椅子,正對著床頭,在椅子的下方要擺上一雙鞋,鞋子要放整齊”我從懷里掏出一張折成三角形形狀的符說“這張符,你睡前捏在手心里,這樣就能聽到你妹妹對你說的話了”
梅嬤嬤看了看窗戶,見無人經(jīng)過,快速地接過符紙,干咳了兩聲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刻板的面容說“嗯,今天就先到這里了,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寫一份不低三千字的檢討,要深刻,要觸及靈魂,至于怎么處理,明天看通知吧”
我知道只要我教的方法有效,這一關(guān)就算是過了,謝過梅嬤嬤,從教導(dǎo)室出來,頓時覺得一身輕松,我的遭遇說明一個道理擁有一技之長是多么的重要啊
回到宿舍,美美地睡了一覺,昏昏沉沉地被兄弟們吵醒了,,將我拉起來,這個說兄弟我看你精神萎靡,千萬要珍惜身體啊,少年不知那啥貴,到老望見那啥空流淚。那個說一對四,這是要開后宮的節(jié)奏啊,三天又三夜,含淚問一聲兄弟,苦嗎
要不是我現(xiàn)在手腳無力,早就將他們從宿舍城踢出去了。
好容易擺脫了他們,我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吹風,說實話,郝興國重生后會有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鬼嬰修行的方式很詭異,也十分快速,只要那家伙多活一天,我的危險就多上一分,我得找到他,如果等他來找我的話,那就晚了
我正看著夜色中的校園發(fā)呆,電話號了起來,我一看號碼,是呂婷,聊了幾句,呂婷讓我過去,她們在醫(yī)院門口的一家店里吃東西。
我摸了摸肚子,馬上就聽到肚子咕咕的抗議聲,當即下樓,踏上一輛公交車就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