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援朝反應(yīng)很快地一個箭步上去,拳頭捏緊,正要動手,就對上一雙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藍(lán)色眼睛。
對方喉嚨里發(fā)出很低的、類似怒吼的聲音,非常兇惡。
這眼神盯得援朝一個頭皮發(fā)麻,但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眼前人雖然是駱少爺?shù)匿撉賹W(xué)生,可是這眼神怎么瞧怎么不像人,反而像個土生土長的狼崽子。
這時,被白問霖?fù)涞乖诘氐目姑篮鋈灰粋€翻身,作勢就要掐他的脖子,結(jié)果狼崽子眼疾手快,一把按著他的腦袋,把他狠狠往地上一砸。“咚”地一聲,好像西瓜落地,抗美眼睛一翻、一閉,沉沉地昏了過去。
“你找死”援朝看見哥哥暈倒,眼睛都紅了,小狼崽子也惡狠狠地盯著他,事態(tài)一觸即發(fā),正要開打
元霄一聲怒喝“住手”
兩個人都停住了。
“少爺,”援朝警惕地說,“他肯定是瘋了,不要相信他。”他見識過瘋子,殺人的瘋子,就是這種樣子。
小狼崽子的湛藍(lán)眼睛望向元霄,歪了歪頭,似是茫然,像是認(rèn)出了他來。
元霄掃了他一眼,心里有了結(jié)論,皺著眉對援朝道“打電話叫殯儀館和救護(hù)車。”
“少爺醫(yī)院治不了這種精神病啊他打傷了我哥,還殺了人”援朝指著床上散發(fā)出尸臭的中年婦女。很顯然,這就是一個案發(fā)現(xiàn)場。
“人不是他殺的,他也不是精神病,這是他的親人他可能只是太害怕了。”元霄心里也有些發(fā)怵,言簡意賅,“打電話叫救護(hù)車,把抗美送去醫(yī)院,不許報警。”
他捏著鼻子望向小狼崽子,小狼崽子也歪著腦袋在看著他。
三年前,白問霖剛開始在他這里練琴的時候,元霄就告訴過他“彈琴是很費體力的,體力不夠,是無法支撐那么長時間的演奏的,所以必須要吃得多、并且堅持鍛煉,這樣才能長得高,才有力氣彈鋼琴。”
十四歲的白問霖,身高一下竄到一米八,打眼望去,比元霄還要高一點點,他每天要做俯臥撐鍛煉,要跑步,身體看起來很結(jié)實,根本不像十四歲。
元霄方才見識了他毆打抗美,心里對他的力氣有了新的認(rèn)知。
而那雙眼睛,始終清澈,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只是和通常的那個白問霖不太一樣。或者該說,有很大的不同。
雙重人格。
元霄在方才看見他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這個沒有官方認(rèn)證、但眾說紛紜的說法。
他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判若兩人的演奏方式,卻同樣超絕的技巧,讓人甚至感嘆羅伊斯肯定有第二個人格,要么就是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不然怎么可能區(qū)別這么大呢
事實上,關(guān)于雙胞胎兄弟的說法,更多人信服。
元霄感覺,眼前這個白問霖,更像是以后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舞臺上的“黑羅”,不過他不敢妄下定論。援朝正在打電話,他眼睛緊緊盯著狼崽子,怕他忽然撲上來,元霄卻忽然招了下手“過來。”
援朝下意識朝他走過去,卻忽然讓人大力一撥肩膀,把他撥到后面去。
援朝“”他被狼崽子忽然撥開,肩膀疼得叫他呲牙,心里不可置信,他力氣怎么這么大這小子難道不是才十四歲嗎他眼睜睜看見狼崽子朝自家少爺走了過去,一只手上去抓住他,嘴里大吼道“喂你干什么別靠近我們少爺”
小狼崽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地把他的手打開。
“噓,安心,別嚇到他了。”元霄對援朝說。
狼崽子回過頭,也朝著援朝吼了一聲。
援朝“”
狼崽子慢慢走到了元霄面前。元霄也怕他突然打人,可他到底是呼倫貝爾長大的,曾遇到過草原狼,甚至險些喪命的人。心中想到未來那個哪怕看起來非常冷酷,卻始終端莊紳士的阿爾伯特,就鎮(zhèn)定了許多。他朝狼崽子伸出手,輕聲問“你是問霖”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