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霖“他那兒還有幾份,我說你是他的粉絲,想要你的簽名,他就大方地簽在了總譜上,他還想跟你說話,我拒絕了。”里卡爾多聽聞是他的弟弟,非常想見一面,因為他認為羅伊斯的弟弟,定然也是一位不差的天才。
元霄“”他立刻去張望里卡爾多的背影。
白問霖略一彎身,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不是害羞嗎”
元霄赧然“是啊”
白問霖拉著他的手從排練廳出去,樂團里的樂手齊齊看著他們。
上了車,元霄還在說“里卡爾多太厲害了,他簡直”
白問霖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吹噓別人。
元霄難掩激動“我剛才覺得我的耳朵好像能聽見了一樣。”
白問霖這才扭頭看他。
元霄說“就是你們排練的時候,我的耳朵很清晰的感覺,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失去了那種、那種說不出來。”他頓了頓,看向白問霖,眼睛有些亮,“我一直相信音樂療法是存在的,可是當它真正在我身上起作用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有多神奇。”
他剛才甚至不覺得聽力衰弱是多么痛苦的事,他在聆聽音樂的那幾個小時里,仿佛能看見十歲習琴的自己,心中有著最偉大的夢想,音樂了另一種現(xiàn)實,幫助他忍受住不得不忍受的東西。
白問霖聞言,伸手將他摟入懷中,也不去計較他剛才不看自己的事了。
元霄不想靠在他身上,正要起來,白問霖就按住他“元霄,乖,別動。”
元霄想讓他別這么說話,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白問霖把手伸到他面前,元霄看著他,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白問霖暗示道“我今天彈了八個小時。”
元霄似懂非懂,但還是有些懵,不是每天至少八小時的嗎。
白問霖臉有些冷,過了幾秒,他把手放在元霄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雖然都是學鋼琴的,但是先天就有區(qū)別,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元霄的手掌。白問霖記得,阿爾每次把手伸過去,不必說一個字,元霄馬上就能理解他的意思,幫他輕輕地按摩放松手指。但是阿爾有的待遇,他卻沒有。
雖然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元霄卻也是對他的手掌很感興趣的,白問霖的手指很有力,骨節(jié)分明、修長,指腹有粗繭,他有時候練琴會把指尖練出血來,可哪怕滲出了血,他也不會停止。
元霄有點心疼,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小心地捏了捏他的食指,按揉了幾下“練琴這么久、這么辛苦,為什么不適當休息呢”
“休息不了。”白問霖低垂眉眼,“停不下來。”他有段時間拿音樂當做麻醉藥,當做回避這個世界上所有苦難的唯一方式,但后來他又意識到,音樂不是麻醉藥,而是救助。然后他就找到了酒和雪茄,替代音樂的麻醉藥作用。
元霄自然不會懂得他的意思“偶爾也要休息的,不然以后怎么辦”
在排練廳圍觀了一周,元霄對音樂有了完全不一樣的全新感受,他不再喪氣,仿佛找回了最初學音樂的理由,白天看他們練習,晚上他就用白問霖的鋼琴試著編曲、尋找靈感,捕捉稍縱即逝的樂句。
不過白問霖這里只有鋼琴和小提琴兩樣樂器,元霄給光年插曲配器,打算用鋼琴外加提琴三重奏。
但是他的錄音裝備全都不在,元霄只好先用ture和dos自帶的鋼琴音源做了個最初級的版本。他做出來后,第一個給白問霖聽,白問霖倒是不提意見,免得打消他充沛的熱情和喜悅,因為在他聽來,瑕疵真的不少。倘若換個人站在這里,折磨他的耳朵,他早該生氣了。出錯了,請刷新重試